蘇言跪伏在沈星腳邊,抱著她的腿流淚著、哭喊著、哀求著,是拋棄了尊嚴,甚至是人格的模樣。
見此,原本都生出了想要徹底拋棄掉少年想法的沈星,都是眼神微微動了動,冷意收斂了許多。
她記得少年的家庭背景,是只剩下一位母親了吧?
而且他的母親,還經常性的毆打他,才致使他脫離了那個家。
難怪,他會這樣在自己腳邊跪下,搖尾乞憐。
原來是整個世界裡,唯一能夠依靠的,只剩下了她。
但是意外的,這樣的姿態她並不討厭呢。
少年是這樣的舉目無親,以至於她不需要動用自己的財富和背景,就能把他徹底掌握在手中。
就像是一隻金絲雀,是生是死、是哭是笑,一切的行為和情緒,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跟林清月的無法掌控,是一個完全相對的極端。
她很喜歡這樣的少年。
「你確定嗎?」沈星淡淡問道,再沒有那種質問的語氣。
可是,蘇言聽在耳中,卻是立馬點了點頭,不曾有一絲猶豫。
他害怕自己再遲疑一秒,便會真的被沈星丟下。
看著淚流滿面,但魅力依舊難言,反而更增添了一股讓人憐惜之意的少年,沈星抬手摸了摸他頭上那柔軟的黑髮。
「既然如此,那你必須得聽我的話,一點兒也不能違逆,知道嗎?」
說著,她緩緩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次,只給你三次不聽話的機會,只要用光,你就只能離開我的身邊,嗯?」
沈星話語柔和下來,是蘇言熟悉的溫柔語氣。
「嗯」
少年點了點頭,現在還處在驚慌之中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能不斷答應著各種要求。
對此,沈星並不在意。
只要少年同意了就好。
至於後面他會不會遵守,就看他對自己的所謂的『愛』,到底有多麼濃烈了。
「現在,站起來吧。」
蘇言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站在了沈星面前。
他從『險些要被沈星姐姐拋棄』的絕望中緩過了神,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下,然後就想到了自己現在是何種模樣,內心又羞又慌,抬手就想要遮擋一下。
「把手放下,不許動。」
沈星輕聲道,話語雖柔,聽起來卻很是冰冷。
聞言,蘇言的身軀猛地一顫,身上所有的感官都在瞬間放大起來,讓他很是無地自容。
可是,沈星的警告猶在耳畔,蘇言即便多麼羞澀,多麼不願,也還是在會被前者拋棄的可能性面前妥協了。
他面無血色,緊緊咬著唇瓣,僵硬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此刻,少年渾身赤果、不著寸縷,就這樣把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徹徹底底的展露在沈星面前。
雖然她們早就坦誠相見過。
但在沈星如此強迫他的情況下,還是第一次。
少年只感覺到沈星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遊走著,明明他不討厭後者的眼神,可是現在卻感到了一絲寒意,就像是被冷風吹拂過了,身體不由得顫慄著。
現在的沈星姐姐,好陌生
他不想就這樣被盯著,就算是沈星姐姐,他也不想
可是,容不得他不想。
沈星就像是在以此命令,驗證少年的聽話程度一般,不僅讓他光著身子站在她面前許久,還讓他做了許多難以啟齒的事情。
最後,隨著沈星一聲『好了』,少年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通體泛紅、面帶紅暈,不知道是極致的羞意導致的,還是又發燒了起來。
「去把衣服穿上吧。」
沈星看著癱倒在地的少年,眼底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但依舊在命令著他。
「沈星姐姐,我真的站不起來了」蘇言嘶啞道,別說回到房間裡把衣服穿上,就算想要站起來,他都已經無法做到了。
沈星唇角似是勾起了一絲弧度,但看起來仿佛又是一絲冷笑,一字一頓道:「你失去了一次機會,還有兩次。」
少年聞言面色一白,而後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眼淚從眼角緩緩滲出。
沈星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是他哪裡做錯了嗎?
少年的內心充滿了絕望。
可是,如果他再不動起來的話,可能就會迎來更深的絕望。
蘇言掙扎著爬了起來,但也只能做到用雙手、雙腳支撐住自己,隨即一步步向著房間裡爬了回去。
過程,很是痛苦。
渾身無力都不是關鍵,最主要的,還是他徹底青紫的手腕。
稍微摁在地面,就是一陣鑽心、刺骨的痛苦。
過程,也很是羞辱。
但是莫名的,蘇言有些感覺不到了,只是腦海里回想著一個念頭。
他得留在沈星姐姐身邊。
即便她這樣對待他,這樣命令他。
他也還是想待在她身邊。
因為,她始終是他的一道光。
即便這道光現在黯淡了、微弱了。
但依舊可以照亮他心頭的一片。
他也只需要這一片,讓他能夠編織出一場夢境,在有機會時,獨自沉浸在其中,就足夠了
最終,蘇言爬到了房間裡,消失在了沈星的視線中。
她不知道少年現在有沒有在穿衣服。
但想來以他現在的狀態,可能真的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吧。
若是沈星真的想要拋棄掉少年,現在就該進去,再去施加幾道命令。
可沈星還是抱著徹底掌控少年的想法,所以現在就決定適可而止。
該敲打的已經敲打了,該警告的也已經警告了。
看少年為了不離開她,連尊嚴都可以丟掉的模樣。
以後估計再難離開她的身邊了。
這正是沈星想要的。
而且可能,她想要得到林清月的這個想法中,就隱藏著一絲她如此的掌控欲。
只是蘇言跟林清月之間,掌控的難度相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所以,這也是她不可能愛上蘇言的原因之一吧。
因為少年實在是太過
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