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再偽裝,真實的蘇言

  蘇言的腦海里存在著一個東西嗎?

  諦當然不知道。

  她只是靠著從蘇言腦海里得到的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判斷出他腦海里存在著一個東西。

  也就是這個東西屏蔽了她的感知,讓她無法推演,也無法察覺。

  那這樣的話,她就將其詐出來。

  不需要蘇言承認,甚至連否認也不需要,只要他稍有遲疑,她就能證實自己的猜測。

  正如蘇言在自己內心所想的那樣。

  他在她的面前無所遁形。

  來吧,讓我再看看你驚慌、恐懼的有趣模樣。

  諦微笑著等待蘇言的反應。

  她

  在說什麼?

  我腦海里有什麼東西?

  蘇言疑惑的想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與猶豫,就像完全是下意識的想法。

  諦的笑容緩緩收斂。

  怎麼可能?

  如果蘇言的腦海里真的不存在某個東西的話,那他是如何屏蔽、阻擋了她的感知?

  她不相信有人能逃過她的洞察。

  諦神色一凝,幽紅色的眼眸深深盯著蘇言,那蘊含冷意的目光好似要將他洞穿,看透他腦海里的一切。

  魔帝的凝視,哪怕沒有催動一絲仙力,淡淡的威勢就足以將人壓垮。

  蘇言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這還是諦刻意收斂了自己威勢的結果。

  「我我不知道。」蘇言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眼裡的疑惑之色不似作假。

  諦瞬間冷了臉色,不再抱著蘇言,把坐在自己雙腿上的他直接推了下去,他一個沒有站穩,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直接就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用雙手死死扣住一個台階,這才停了下來,沒有一路摔到最底層。

  但從半透明的長袍中可以看見,蘇言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膚,在此刻充滿了血痕與瘀傷,纖細、修長的手臂和大腿上也滿是青紫之色,讓任何女人看了都會心生一絲憐惜。

  「無視痛苦哼!」諦冷哼一聲,靜坐著不動,就有一道黑霧從她身後的牆壁里湧出,猛地衝進了蘇言的腦海里。

  蘇言的身軀僵硬了一下,然後在下一刻,就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娥眉都緊蹙著,神色痛苦。

  痛苦屏蔽失去了作用,被諦直接廢掉了!

  蘇言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跟諦之間的差距。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

  念頭到此為止,蘇言知道了諦可以洞察他的想法,便強迫自己不再多想什麼。

  而後,他更是輕咬著銀牙,身體停止了顫抖,強忍著痛苦抬起頭來,星眸泛著一絲冷意,朝著諦瞪了回去。

  見此,諦直接笑出了聲:「哦?不演了?」

  「演不演,在你面前還有什麼意義?」蘇言冷冷看著她,頭一次沒有了任何偽裝的面對除了系統以外的人。

  在這樣一個能夠看穿玲瓏心,更是直接廢掉了他痛苦屏蔽的女人,再耍什麼伎倆和手段都沒有了意義,不過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諦輕笑著,眸里卻是淡淡的冷意:「敢這樣跟本帝說話的,這麼久以來,你是第一個。」

  「哦?那我還應該感到很榮幸了?是不是還要跪下給你磕個頭,來一聲『女帝萬歲萬歲萬萬歲』啊?」蘇言嘲諷道。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反而還想開了,最後的結果反正就是一死,但他可以藉助系統復活,只要不暴露出系統的存在,他就無懼諦的手段。

  諦神色不變,只是蘇言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降臨,將他直接壓倒下去,雙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蘇言的銀牙頓時緊咬起來,雙膝間傳來的劇痛讓他連跪在地上都不穩,身體顯得有些搖搖欲墜,雙手撐在地面才得以穩住。

  「放肆。」諦紅唇微啟,冰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是真的動了怒,一個凡人居然敢諷刺她?

  是誰給他的勇氣,又是誰給他的膽量?

  她是魔域女帝,無人可冒犯!

  「你以為你能瞞住本帝。」諦站起身來,低頭俯視著蘇言,好似在看一隻螻蟻:「那你知道欺騙本帝的代價是什麼嗎?」

  「聽你在這裡像變態一樣讀心嗎?」蘇言身軀顫抖著,一點點強撐起頭來,笑道。

  聞言,諦愣了一下,顯然不清楚變態的含義,她眼神微凝,仔細盯著蘇言看了一會兒,然後那張妖孽絕世的臉龐就驟然凝結了一層寒霜。

  唰。

  她一步跨出,就瞬間來到了蘇言的面前,然後抬起右腿對著他狠狠一踢!

  蘇言直接倒飛出了幾米,整個人臉部朝上,側躺在地上,兩條柳眉都扭曲、擰在了一起,從唇中發出了似有似無的痛苦呻吟。

  「你太肆無忌憚了。」諦一步步走了過來,一臉的冰冷之色,眼裡卻沒有太多怒意。

  她應該為此維護自己魔帝的尊嚴,但這樣的程度,還不足以讓她動真怒。

  「要殺就殺,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蘇言始終是一副直面死亡的態度。

  諦面不改色,只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一隻腳,此刻才能發現,原來她一直赤著足,距離地面始終有著毫米距離,足掌不染塵埃,一直晶瑩無瑕。

  她把蘇言側疊在一起的腿撥開了一條,然後精緻的足尖緩緩踩了下去。

  一直忍受著痛苦,從來沒有發出過聲音的蘇言,終於是發出了一聲悶哼,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避,卻根本無法動彈。

  「你似乎忘記了,想讓一個人痛苦,死亡反而是最差勁的一種方式。」諦白皙的足掌摩擦著、蹂躪著,但沒有用太多的力氣。

  正如她所說,死亡跟徹底摧毀,是最不讓人痛苦的方式。

  她更是在用從一種最讓男性難以接受的方式,去羞辱、玩弄著他,將他的尊嚴猶如泥土一般放在地上鞭撻、踐踏著。

  但蘇言看起來依舊可以忍受,從鼻尖發出了一聲輕笑:「這就是魔域的女帝折磨人的手段嗎?」

  「是嗎?」

  諦收回了那隻玉足,沒有動怒,反而是讚嘆道:「像你這樣的意志力,在男人之中倒是很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