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熱的話,就把衣服脫了吧。」沈星眼眸暗沉,微微低下了頭去,在蘇言耳邊張開鮮紅的唇瓣,吐出性感、低沉的話語,猶如惡魔的蠱惑。
而她更是已經不動聲色的拿起了遙控器,悄然的打開了這裡的空調,把吹出來的氣流變成了暖氣,溫度也調到了很高。
如此行為,自然是既想讓蘇言在迷糊的狀態之下,自己主動的動手脫下衣服,還有便是讓他在脫下衣服後,也不至於著涼。
《暖心》。
不對。
《心懷鬼胎》。
當然在這裡,沈星想要達成的目的,最主要的還是前者
就見,蘇言那張俏臉通紅無比,紅的像是隨時要滴出血來。
本來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全身上下傳來的炙熱感,而在沈星那性感的話語之下,身體更像是瞬間被點燃了一般,雙手忍不住的直接撕扯起自己的病號服。
只是,衣服的質量實在有些不錯,柔軟性、韌性十足,再加上少年的力量本來就不大。在隨意的撕扯之下,只把領口的位置稍微拉低了一些,卻因此露出了其下那骨感有致的鎖骨,讓得沈星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但脖頸後側傳來的疼痛感,也是讓蘇言恢復了一些理智。
在極度難受的情況之中,他還是勉強睜開了那雙已經徹底濕潤的水靈眼眸,用動情的眸光注視著沈星,從唇瓣中吐出了很是嘶啞的話語。
「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是一句質問的話語,其中本應該帶著很是憤怒的情緒。
但是,在少年浴火焚身的情況下,這話語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性感起來,話語之中的語氣,流露出四分嘶啞、三分勾人、二分媚意、一分慵懶。
不像是在表達什麼憤怒,更像是一種誘惑,在請君來品嘗他一般
而那個『君』,自然就是沈星。
在『少年不願,依舊誘人』的姿態下,沈星要是還能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欲望,那她估計就不是一個女人了。
而且,她本來就不打算壓抑自己的衝動。
早在昨日,她看見蘇言強忍著痛苦,也要儘快恢復自己的雙腿,目的就是為了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她以後。
沈星就徹底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懷上蘇言的孩子。
這樣的話,在她生下少年的孩子後,在孩子和父愛的雙重束縛下,蘇言就只能留在她的身邊了。
雖然,這個辦法著實有些卑鄙和無恥。
但是,只要能夠留下少年,無論什麼辦法,她都願意去試一試。
因為她自己的原因,她已經徹底失去了蘇言對她的一顆真心。
而且後者還把這顆真心,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少年去重新愛上自己了。
所以,她只能使出一些異常極端的辦法和手段,來強行留下他。
少年不再愛她,也沒有關係。
只要她愛他就夠了。
得不到他的心,就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他的身體。
這樣,也是可以的
「很難受吧?沒關係的,很快就好了。」沈星在蘇言耳邊輕聲道,修長的手指已是來到了少年的衣服上,靈活又快速的解開了幾顆扣子。
瞬間,雪白顯露、光滑耀眼。
「不不要」
蘇言察覺到了沈星的動作,更是感受到了胸前的些許涼意,他頓時清醒了許多,靠著體內忽然多出的一股力氣,伸出手把衣服重新搶了回來,遮掩住了自己的酮體。
「別碰我離我遠些」
蘇言轉身過去,背對著沈星,身體的顫抖明顯劇烈了起來。
他幾乎是用銀牙死死緊咬著嘴唇,把嘴唇都給咬破了,這才稍微克制住了自己內心的那股衝動。
但是,他的意識依舊在逐漸失去,腦海之中更是浮現出了許多女人的身影,有沈星、許冰,甚至還有譚雲夢!
他現在近乎本能的渴望、需要著她們。
不,這不是他真實的想法
蘇言猛地擺了擺頭,又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後,他靠著僅剩的最後一絲神智,或者說是理智,開口道:
「沈星你不要動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聽著蘇言的這番話語,沈星眼眸之中的神色,似乎又暗沉了一些下來。
恨我,一輩子嗎
這真的很讓我無法接受和害怕啊。
但是,只要一想到讓你不恨我的前提,是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然後投入許冰的懷抱當中,然後你還會對她述說著你的愛意,甚至是主動獻上你的吻。
想到這些,我就突然覺得,被恨,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被你恨或者失去你。
兩者對比起來,前者變得不值一提。
我也不想這樣對待你。
只是,我已經犯了一個大錯,一個無法彌補,你也不會原諒我的錯誤。
因此而失去的東西,我想要拿回來,自然只能靠犯下其他的錯誤,去強行挽回了。
對此,我既後悔,也不後悔。
後悔當初那樣無情的對待你,以至於到最後,把對我而言世界上最真摯的一份情感給消磨殆盡。
但不後悔,現在用這樣卑劣、齷齪的手段,強行的留下你,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只能永遠在我身邊。
這樣想著,沈星便不顧蘇言的威脅和警告,抬手把少年的身體重新調轉了方向,讓他面向著自己。
然而就算是隔著病號服,在觸碰到蘇言的身軀時,許冰依舊感受到了,從少年肌膚上傳來的炙熱感。
再看他的那張臉龐,已經比之前還要紅了許多,眼眸已經徹底睜不開了,因為體內劇烈的難受之感,其中還源源不斷的滑落而出許多淚水。
沈星的內心驟然猛地一跳,頓時異常慌張起來。
她意識到,藥效似乎有些過於強烈了。
她是知道蘇言的免疫力下降了許多的,因此在購買藥物時,說了很多次,不需要催琴效果特別好的純藥,只需要能增加懷孕機率的的藥物,就足夠了。
可現在看來,她分明是上當了,蘇言已經被藥性折騰的不行了!
「我好難受」少年嘶聲道,聲音微小到基本上聽不見,唯有沈星距離他這麼近,才捕捉到了這句話。
聞言,沈星微微咬了咬牙,僅是稍微思索了片刻,就抬手環抱起了蘇言,打算抱著他去直接急救室。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擔心再繼續這樣下去,蘇言可能會承受不住,身體出現什麼大問題。
那樣的話,她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言兒,忍一忍,再堅持一下,馬上就不難受了。」沈星焦急道。
此刻,她懷裡的少年猶如一個火爐,不僅是身體上在散發著異常高的溫度,而且那滾燙的肌膚上緊貼在她的胸前,讓她呼吸無比急促,冷汗已是冒了全身,近乎打濕了所有衣衫。
她已經抱著蘇言來到了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出時,就想到了她在門口安排著的許多保鏢。
現在蘇言這種模樣,展現出無盡媚態,散發出的媚意難以形容。
她不想讓這樣的少年被其他女人看見。
想到這裡,沈星咬了咬牙,只得轉身回到了床邊,準備拿起床被披在蘇言身上。
但突然間,懷裡的少年伸出那滾燙的小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衣領,然後猛地爆發出了一股不小的力量,直接把她拉到了床上。
兩人倒在床上,身體、周圍的溫度,似乎同時再度升高了一些。
沈星趕緊起身,就要蘇言抱著離開這裡。
結果,她被後者抬手勾住了脖頸,然後一張柔軟、滾燙的唇瓣,在下一刻就緊緊貼到了她的嘴上。
沈星腦海里那根已經無限接近崩斷的名為『理智』的弦,就在此刻,瞬間斷裂而開。
她的眸色徹底幽深下來,頃刻間就已經占據了主動,然後翻身而起
病房之中,猶如春風席捲,暖意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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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再次睜開眼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她微微發了一會兒愣,然後就想要坐起上半身,結果腰間猛地就是一疼,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透支了。
她不得不用雙手在背後一撐,這才坐了起來。
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讓沈星的表情微微僵硬。
因為剛剛那一撐,她的雙手仿佛落入到了池水裡,抬起手來一看,掌心之中滿是濕潤的水。
見此,沈星這才回憶起了昨晚的一切,實在是有些瘋狂。
但不是她瘋狂,而是少年瘋狂。
或許是對當時的蘇言而言,想要緩解自己體內的難受之感,只有那一個辦法。
因此,他才會那樣毫無節制地來向自己索取。
以至於
沈星眉頭緊蹙,但還是強忍著腰間傳來的痛苦,下床站到了地上。
隨即低頭往床上一看,就見渾身赤果的蘇言正靜靜躺在那裡,身上沒有太多的痕跡——
這是她刻意收斂、溫柔許多的結果。
但那張唇瓣,卻還是鮮血淋漓、紅腫不堪起來。
沈星有些心疼。
但她想到了什麼,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嘴角輕輕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那麼多,應該
足夠懷上了吧?
正在這時,床上的少年微微翻動了一下身軀,而後睫毛眨動、眼眸睜開,已然醒了過來。
「言兒,你醒了?」沈星心頭一跳,回想著自己在腦海里提前想好的幾套應對方案,結合眼下的情況,選擇了果斷道歉。
但是話語之中,絕口不提跟懷孕有關的事情。
在她沒有徹底確定是否真的懷上蘇言的孩子之前,還是不要讓少年知道她有這種想法為好。
到時候真的懷上了,再告訴蘇言也不遲。
到了那時,他就肯定捨不得離開她了。
畢竟,從懷孕到分娩,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他很快就會見到孩子。
而且在懷孕期間,男方還得承擔許多痛苦,同時發生孕吐、虛弱、嗜睡等等症狀。
她完全可以藉助這個理由,正大光明的把蘇言繼續留在這裡,由她來照顧他。
然後,待她把孩子生下來以後,蘇言自然就永遠沒可能離開她了。
很完美的計劃。
蘇言剛剛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腦海里還是一片迷茫。
沈星的話語,也只聽到了一星半點兒。
直至他徹底回神、清醒之後,才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各種異樣。
身體宛如要散架一般的痛感,身下已經發麻到失去了知覺,還有床上的痕跡,他背後的濕潤
這一切都讓蘇言從剛剛醒來的淡淡舒適的朦朧之中,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瞬間,蘇言的腦海里就湧現出了昨晚的回憶,他記得自己好像吃了什麼東西,然後渾身莫名發熱了起來。
再然後,就是沈星逐漸靠近自己,對自己
蘇言面色蒼白,突然抬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從口中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啊——」
沈星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而後驟然變了臉色。
「言兒,你怎麼了?」她趕緊上前想要安撫蘇言,可是後者看到她的靠近,慘叫聲更加劇烈起來。
沈星只得站在原地,面色發白的看著這一幕。
她預想過很多她對蘇言做了這樣的事後,他應該有的情緒,憤怒、憎恨、厭惡
但不應該有絕望才對。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星的心頓時顫抖起來,內心無比的慌亂又惶恐。
【沈星悔恨值+200,1980/1000。】
蘇言一直在尖叫著,叫到聲嘶力竭了也沒有停止,繼續張著嘴發出無聲的慘叫。
因為,方才他的腦海里不僅出現了昨晚的回憶,還突然出現了一幅畫面。
是一個女人如同昨晚沈星對他的那般,在同樣強行的對待他。
任由他怎麼哭喊,怎麼求饒,怎麼哀求,在他身上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停止她的動作。
屈辱是那樣的清晰,痛苦是那樣的劇烈,就仿佛
就仿佛這不是一幅畫面,而是真真確確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般。
但是,那個女人是誰,他看不見,看不清楚!
這才是讓他感到絕望的地方。
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別的女人給玷污了
「言兒」沈星望向蘇言的眼眸,其中是一片死寂、絕望之色,像是遭遇到了什麼無法想像的對待一般。
難道,她就這麼讓少年感到厭惡、憎恨,以至於如此絕望嗎
而蘇言在看到眼前出現的沈星的臉龐,他近乎是本能的將她當做了腦海里的那個人。
於是,蘇言腦海里的畫面的那道身影逐漸清晰,那張臉龐顯露而出。
正是沈星!
他的瞳孔對焦,跟沈星對視了一眼,眼裡的絕望之色居然減少了一些。
但他依舊是那樣的面色蒼白、心如死灰,因為他內心有著那個畫面真實的感受和情緒,根本難以抹除和遺忘。
他看著沈星,眼眸無神。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星瞧見了蘇言那雙黯淡的眼眸,內心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抬手想要拉住少年的手,可後者直接躲了過去,然後把頭探出床沿,直接嘔吐起來,就算吐到胃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他依舊在乾嘔著。
「言兒」
「別碰我」蘇言張大了嘴,只從口中發出了如此微弱的聲音。
沈星已經察覺到了蘇言此刻的不正常,即便心有不忍,但還是走過去,強行把他弄暈了。
而後,她面露無盡悲色,內心痛苦萬分。
她似乎,犯下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沈星悔恨值+100,2080/1000。】
好在,蘇言在不久後甦醒了過來,沒有再出現那樣近乎崩潰的情況了。
因為,在蘇言的腦海里,那副畫面對他的影響減弱了許多。
而且,他認得出那是沈星,便不會再因為『被陌生女人強行對待』,從而感受到無法形容的絕望。
沈星對於蘇言腦海里想到的一切,自然不可能知道。
但即便蘇言不再那樣絕望,她也依舊沒有半分高興。
因為,她曾經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蘇言絕食了。
無論她帶什麼東西回來,少年都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根本不碰這些東西。
除了他的呼吸尚存,其他地方簡直就跟屍體一般無二。
「言兒,你吃一點兒好不好?不然的話,我就只能強行餵你吃流食了。」沈星強忍著內心的難受,說出這樣一句堪稱威脅的話來。
但是,蘇言依舊面無表情,毫無回應。
不得已,沈星只得叫來了醫生,強行餵蘇言吃了流食。
可是,每次蘇言吃完流食以後,就會很快將其全部吐出來,吐的乾乾淨淨,一點兒也不剩下。
無論餵他多少次,到最後都是如此。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原本動人、美麗的少年,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虛弱了下去。
現在那瘦弱的模樣,像是在下一刻,就會被隨風颳走,或者直接香消玉殞
在蘇言如此自虐的行為下,沈星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她面色痛苦的來到少年身前,哀求問他:「言兒,你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只要你肯吃飯。」
聞言,蘇言這才睜開了眼,緩緩轉動腦袋,抬眼看向了她。
他乾枯的唇瓣張開,輕輕吐出四個字。
「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