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為你準備了單獨的房間,還有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侍女。
只要你乖乖為公司掙錢,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
女經紀人語重心長,當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電話早已經掛斷了。
要不是葉嘉言擅自離開,她也不會被降職降薪。
葉嘉言,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初無限風光的百靈鳥嗎?
現在,你只是個落水的雛鳥,隨便一個人都能拿捏。
「哼,這小崽子還是過得太舒服了。薛玲,你去把他趕出地下室,看他服不服。」
「是的,老闆。」
女經紀人薛玲內心糾結,卻還是點下了頭。
因為百靈鳥的突然失蹤,不光是公司,連帶她的收入也是直線下滑。
她的未婚夫還等著豪車別墅,如果拿不下葉嘉言,就要打光洞一輩子。
次日,一大早,葉嘉言才打了哈欠起床,睜開眼就被面前的場面驚嚇到。
單間裡的桌子凳子,還在煎雞蛋的卡式爐全被搬了出去。
「喂,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動我的東西。」
「別,被子不能拿走。」
身穿制服的女子把他的東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拋,葉嘉言一個弱男子根本攔不住她們。
「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叉著腰,氣鼓鼓地堵在門口,卻被毫不客氣地推倒在地。
鴨子坐,雙手撐著地,無力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忽然,一隻黑色高跟鞋出現在自己的手邊。
恍然大悟,又是那個經紀人。
葉嘉言像只發怒的小鹿,委屈地盤坐地上,惡狠狠地盯著身後的女人,她手裡拿著那捲強制執行的文書。
聯邦法條對欠款人毫不姑息,甚至允許私人建立討債機構。
「薛玲,不是說三天後才來嗎!」現在還有一天時間。
穿著職業短裙的女孩蹲了下來,低著頭,在少年耳邊威脅:
「你可能理解有誤哦,我的意思是,三天後會強制帶你走,而現在,你就該還債了。」
強制帶我走,這些可惡的傢伙,想把自己圈起來賺錢。
葉嘉言想偷偷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錢包,還沒拿到手,就被眼疾手快的經紀人一把奪了過去。
小鹿跳腳,帶著幽怨道:「那是一個億啊,你好歹給我一點時間。再說,你就是把我屋裡的家具賣了,也值不了幾個錢。」
坐在被搬出來的木椅上,薛玲一隻手就能攔住撲上來的小楠娘,在他羞惱的注目下,翻開錢包,將裡面的鈔票全都取出。
「你過得那麼慘?」女子不可置信,錢包里僅有三張紅色鈔票,剩下的都是個位數的零錢。
將空錢包扔在地上,散落的硬幣撒了一地。
「我的鈔票啊!」
葉嘉言想上去搶,卻根本不是薛玲的對手,身高和體力的差距下,幾次都被推了回來。
欺負男人,算什麼本事。
跪在地上,慌忙地撿起錢包里掉出來的硬幣,小心翼翼地重新裝回錢包里。
薛玲看著可憐的葉嘉言,居然有幾分心軟,肢體推搡間,她又聞到了昔日百靈鳥那股淡雅的香氣。
小楠娘柔弱無骨的手臂,以及生氣都很可愛的表情,還有....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薛玲晃了晃腦袋,趕緊把雜念掃清。
葉嘉言這種絕代美人,註定不是她這種升斗小民能覬覦的。
即便現在他現在很落魄,有這副顏值在,未來能享用他的,只有帝國里掌握實權的世家女。
他一點都不可憐,純粹是自找的。
但凡之前乖一點,好好陪大客戶喝酒,也不至於落入這般地步。
「手機給你留著,想清楚了,隨時打我電話。」
把手機也甩給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葉嘉言,薛玲轉身招呼眾女把東西打包裝車。
也罷,現在他還小不懂規矩,但凡他私下會見過世家小姐,就知道公司是一片好心了。
很多時候,老闆和她是不得已而為之,想要一起賺大錢,就得服從上層世界的規矩。
掌握平民生殺大權的世家小姐,在私底下可不會掩蓋惡毒的欲望。
要不是名氣過盛庇護了他,早就被潛得渣都不剩了,預定百靈鳥的世家大小姐不下十人,都是壟斷數十個產業的巨頭財閥。
薛玲就聽說過很多世家女的變態癖好,即便寫在小說里,都是沒法過審的那種。
百靈鳥,呵。
在粉絲眼裡,你是高不可攀的凌霄花,落入世家大小姐手中,就只是一隻任人擺弄的金絲雀。
....
眼睜睜地看著所有東西都被帶走,葉嘉言想追上去,跑了兩步就氣喘吁吁。
這薛玲,不但把自己的東西都搶了,還把出租屋的門封死。
就給他留了一部手機,誒,還有錢包,可是裡面只有十個鋼鏰。
想這樣逼迫他就範嗎?
不可能,就算是流落街頭,就算是餓死,渴死,我葉嘉言也絕不屈服。
下午,夕陽西下,拖著短跟涼鞋,路過商業街,肚子已經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隔著蛋糕店的玻璃櫥窗,裡面最便宜的吐司也要二十枚鋼鏰。
「哥哥,那個,吐司能不能切一半...」
蛋糕店裡是甜甜香香的味道,嘉言撓了撓長發,兩指食指尷尬互戳。
他現在身無分文,只能隔著櫥櫃流口水。
「我只有十毛錢,我想要這個。」指著最便宜的吐司,終究是被飢餓打敗了。
「走走走走,買不起別摸。」
可惡,楠娘何必為難小楠娘呢!
被趕出蛋糕店,葉嘉言孤獨地坐在街頭的長椅上,街道邊上有個垃圾桶,他眼巴巴地盯著寶箱發呆。
直到蛋糕店打烊,店員把臨期的蛋糕邊角料倒在寶箱上。
葉嘉言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正當他想要靠近寶箱時。
忽然,路邊冒出一個蓬頭垢面的流浪娘,寶箱怪對著他就是一頓張牙舞爪,嚇得葉嘉言落荒而逃。
要死了,餓死了。
難道要去黑市里買便宜的麵包?在被資本壟斷世界,沒有流動小攤小販,想要獲得便宜的食物只有冒險進入黑市。
按照網絡上的攻略,葉嘉言在小巷子前踟躕,黑暗深處讓男孩紙不寒而慄。
邊上還貼著憲兵隊的告示牌,張貼附近男孩的失蹤照片。
不行,不敢去。
天黑了,街上偶爾路過流浪者,全是女性,沒有一個男孩。
這麼晚了,外頭還有男人不回家,還是個美男?
葉嘉言坐在商業街的躺椅上,周邊的店鋪逐漸熄燈關門。
總感覺有陌生女人在時不時窺視自己,這讓他感到更加的不安。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饑寒交迫,點燃火柴能看到奶奶那種。
難道真的要回那個鬼公司,乖乖地成為女人的搖錢樹?
葉嘉言不甘,翻找著錢包,試圖在裡邊找到一張鈔票。
現實是殘酷的,錢包里除了一摞名片外,空空如也。
這些名片都是他先前陪喝酒時,薛玲幫他收下的。
名片上都是達官貴女的電話,後綴上掛著各種頭銜。
某某公司總裁,某某地產總經理...
就在這時,一張燙金的名片不小心落在地上。
葉嘉言下意識地把它撿起來,這張名片上沒有花里胡哨的頭銜。
中央只刻姓名,後標一串號碼。
側邊浮雕著一隻騰空中的西方巨龍,通體燙金,看上去就很值錢。
艾莉絲·梅林
葉嘉言對個名字絲毫沒有印象,沒有職務,難道是個光有錢,卻沒有任何本事的富二代小姐?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少年腦海中,能不能去找這女人先借一點錢。
就一點,先周轉一下,以後再慢慢還。
在葉嘉言的印象中,一般富二代小姐都不學無術,比較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