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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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神期間,宮香錦已經到了近前。

  「嫂子。」

  柯韻叫了一聲,只是此時的情形有些尷尬。

  「嗯。」

  宮香錦只是點點頭以示回應,抬起兩隻手伸向溫銘,捧住他的臉親吻。

  柯韻看到溫銘的嘴唇像是一下子被吃掉了似的,被宮香錦的嘴巴完全包裹住。

  宮香錦捧著他的臉,似乎帶著某種侵略欲望和投入,慢慢親吻,兩隻手捂住溫銘的耳朵,逐漸將他攏入懷裡。

  溫銘臉上的神情雖然帶著無奈,卻也沒有反抗,他提著抓著抹茶蛋糕的手,平舉在空中,像是害怕掉在地上,又像是保持平衡。

  柯韻看到溫銘的腮唇被什麼頂的鼓起,他臉上的潮紅色愈發清晰。

  她感覺心肝發顫,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卻是被別人親吻。

  溫銘舉著蛋糕的樣子,為這副情景增添了一分生活的尋常化氣息。

  那蛋糕反而成了兩人之間特有的情調。

  顧青瑤捂住她的眼睛:「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拿開。」

  柯韻甩開她的手,一雙眼睛盯著溫銘和宮香錦的親吻不松。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後悔、痛苦、欲望、複雜。

  柯韻甚至連捏緊拳頭都做不到,只感覺渾身上下用不出力氣來。

  好半天,宮香錦鬆開溫銘,兩人的唇間掛出一條晶瑩絲線。

  像沾了水的蛛絲光下熠熠生輝,拉長,拉細,然後毫無預兆地斷掉消失。

  溫銘眼裡含著無奈和寵愛地看著宮香錦:

  「還有人呢。」

  「這是慣例,總不能廢了規矩。」

  宮香錦笑了笑說。

  溫銘咳了一聲看向柯韻和顧青瑤:「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溫銘哥你和嫂子很恩愛啊。」

  顧青瑤笑說。

  說完,還不忘碰了碰身邊發呆的柯韻:

  「你說句話啊,發什麼呆呢?」

  溫銘看著柯韻,想起來:

  「啊對了,你不是說有喜歡的男孩?在哪?我沒看到,下午帶我見見?」

  柯韻勉強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幾分殘留的呆滯表情,似乎才從溫銘的問話里想起這件事來:

  「額……哥哥,那個,有點不方便。」

  「哈哈哈,不方便嗎?」

  溫銘以一種狹促曖昧的眼神看著她。

  看到溫銘這個眼神柯韻心中情緒更加複雜,她根本沒法說,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在面前和別的女人深吻。

  柯韻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只說:

  「我那個,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哥哥你和嫂子……嗯,我先走了。」

  說完,抓著顧青瑤轉身離開。

  腳步飛快,像逃離現場的小偷一樣。

  顧青瑤不忘回頭打招呼:「拜拜啊溫銘哥。」

  「再見。」

  溫銘也伸手揮著。

  看著兩人快速離去,臉色有些怪異:

  「這麼忙麼?阿韻真是個好孩子,比咱們大學時老實多了。」

  「我們上學時很不老實嗎?」

  宮香錦笑問。

  「最起碼沒有這麼多規劃,這麼多事情,那時只顧著親密,哪有一點事業心?」

  溫銘抓著宮香錦的手,十指相扣,並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掌,笑道。

  「事業哪有你重要?」

  宮香錦笑說,隨後打量了一眼學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走吧,難得來了。」

  溫銘被她拉著,一步步走進校園。

  中午的學生並不多,來來往往的零星行人中,有些說說笑笑,有些腳步匆匆。

  清涼的風吹過來,令人神清氣爽。

  「以前,我總覺得一眨眼你就不見,所以整日和你在一起,滿足我的占有欲和缺乏的安全感。」

  宮香錦看著一對情侶在樹下擁吻,突然說。

  溫銘隨口應著:

  「現在呢?」

  「現在你渾身上下哪裡不是我的?」

  宮香錦笑說,「這世上也就你一個男孩子受得了我。」

  溫銘故作嘆氣:

  「受不了也只能受了。」

  「嘴巴真硬。」宮香錦低頭親了他一口,「你說,是不是小時候就喜歡上我了?」

  「小時候身體都不分泌那種激素,最多是覺得你可愛。」

  溫銘回想著,「而且也不是我鑽你被窩吧?」

  「我那時候只是怕熱,你身上涼涼的,就正好拿你當涼蓆子用了。你也該感謝我,讓你暖和許多。」

  宮香錦說。

  「我又不冷。」

  溫銘搖搖頭。

  「你這張嘴!」

  宮香錦實在來了氣,拽著溫銘的領子,低頭親去。

  吻了一口,兩人都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走著。

  大學校園承載著過往很多記憶。

  宮香錦到處看去:

  「仔細一想,這裡似乎到處都有我們歡好的痕跡。」

  「……那叫親吻!不叫歡好。」

  溫銘扶額,再怎麼樣他膽子也沒有大到跟宮香錦光天化日之下……

  「都一樣。」

  宮香錦搖搖頭,「我記得,當時上體育課,很多女生悄悄看你,我們的課是錯開的,每次你上體育課我在教室就想像著其他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你,老師的話一句也聽不進。」

  溫銘也笑:「我想像的到。」

  宮香錦說:

  「好在,現在不必了。怎麼樣?想去天台嗎?」

  「先吃飯吧。」

  溫銘語氣平緩。

  下午時,不少學生湊過來,但不少人發現溫銘學長跟上午有些不同,滿臉的潮紅色更透出一分嫵媚氣質。

  於是與溫銘說話時,不少女孩的聲音都羞澀很多。

  不少學生私下說,彎的都要被溫銘掰直了。

  直的,也要被掰彎了。

  下午,西邊一片火燒雲,夕陽之下,飛過一線飛鳥。

  溫銘跟著馮秋春回了公司。

  「好了,明天也麻煩你了,溫先生,你的作用超乎想像啊。」

  馮秋春與溫銘握了一次手,說著。

  「我只是嘮嗑的。」

  溫銘笑說。

  「銷售也是嘮嗑的,還能和那麼多人聊得來,您這條件,做李小姐的助理實在是屈才,換哪個地方也是銷冠。」

  馮秋春笑著說。

  溫銘搖搖頭:

  「太抬舉我了。」

  「哎哎,那明天,繼續麻煩你了。」

  馮秋春最後說道。

  她隨後接起一通電話,溫銘見勢便識趣地轉身走了。

  還沒下班,溫銘打算回去處理些工作文件,大小姐這一整天大概是比平時忙的。

  回辦公室正巧碰上靠在椅子上短暫閉目養神的李醉雪。

  「老闆,忙完了?」

  溫銘輕聲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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