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宮香錦吹乾淨頭髮,便湊過來,抓住他的手,笑道:
「好了,你別生氣,我和你道歉,我記住了,不會再犯了。」
溫銘將手機熄屏,沒讓宮香錦看到手機上的東西,頓了頓低著頭說:
「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抱歉,但是……我盡力去做。」宮香錦輕聲說,親吻他的嘴角,「說累了吧?我給你潤潤嘴唇。」
隨即。
宮香錦抓著他的手腕轉身把他推倒在床面上。
伸手要去抓被子。
溫銘稍微推開她的臉:「下去吃飯,然後回家。」
「這是今晚的安排麼?」
宮香錦似乎有些疑惑。
溫銘眼皮直跳,「這是今天中午的安排,現在!你癮這麼大昨晚不見你早回家。」
「你還在生氣。」
宮香錦輕聲說著,抓著溫銘的動作也很輕柔,眼中帶著一絲無措。
事實上,從小到大溫銘沒有對她生過氣,宮香錦也不知道怎麼尋求原諒,所以顯得有些笨拙。
溫銘推開她起身:
「我不生氣,你自己把事情想明白先。」
溫銘雖然生不起氣來,但這件事必須得讓宮香錦知道嚴重性,她一定要知道保護自己。
以後酒局是不肯讓她去了,溫銘也想好了,看緊一點,以免出意外。
但難免有別的事情,所以她自己必須有意識。
而且,溫銘恰好借這個機會想一些事情。
重要的是李秋明,對方身份背景不低,如果想要報復,溫銘兩人是絕對扛不住的。
溫銘咬著牙。
要免除後顧之憂。
兩人換了衣服下樓。
之間的氣氛不同平時,顯得格外安靜,宮香錦跟在溫銘身邊,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吃飯的過程也相當沉默。
回家路上。
溫銘看著眼神無措的宮香錦,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開口道:
「算了,記住了就行了,沒有下一次了。」
「老公。」
宮香錦臉上的慌亂稍微有所褪去。
溫銘恰好想清楚事情,就不晾著她了。
「對不起。」
宮香錦將溫銘的手抓在兩隻手之間,神情低落,倒是沒有平時那個強勢的樣子,反而顯得患得患失,像個認錯的孩子。
「沒事了。」
溫銘看著她,過去親吻了一下。
宮香錦還是很有分寸的。
好歹沒有試圖靠著強吻之類的事情來讓自己把錯誤忽略掉,這樣的問題需要嚴肅處理,沒有打馬虎眼說明她是真的理解錯誤,而並非將哄騙自己、尋求原諒放在第一位。
「嗯,下午我還要上班,你在家好好休息。」
溫銘點點頭說。
「不是說你請了一天的假?」
宮香錦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不滿。
「我上午休息好了,下午就回去唄,這段時間我請了不少假,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
溫銘臉色恢復平常,事情揭過也就算了。
這倒是實話,這陣子請了不少假,溫銘總是覺得過意不去,畢竟公司對自己挺好的。
宮香錦伸手抱住他,將他整個人推到牆上,隨即一張嘴唇就印了上來。
溫銘被堵的喘不上來氣,宮香錦的嘴唇有點發涼,似乎是血液沒流上來。
看著她閉著眼睛的模樣,眼角略顯難過,聽著她稍微粗重的喘息,溫銘心中發笑,只覺得可愛。
看得出,她似乎真的被嚇到了。
「明天再去!」
好半天鬆了口,宮香錦捧著他的臉說。
溫銘笑道:
「你看,本就不是大方的人,偏偏要去做那些大方的事,你總要明白自己的心思,順從欲望不是壞事。」
「你別再怪我了,我記住了,以後多陪你,就算不工作,我也累死在你的肚皮上。」
宮香錦可憐巴巴地說。
「這倒是不用。」
溫銘眼皮直跳。
「嗯。」
宮香錦似乎沒再聽他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又親吻下來。
半晌後,她說:「我們……辦個婚禮吧。」
「什麼時候?請誰?」
溫銘輕聲反問,甚至沒有一絲疑惑,其實以前他也很想給宮香錦一個婚禮了。
「一年之內,請誰無所謂,就算沒有人來,也好,就你,和我。」
宮香錦低聲說著,「結婚之後,我去辦離職,這些事情,我不想讓你擔心,總要做些事情證明,咱們去其他城市度蜜月吧?」
聞言,溫銘愣了一愣,隨後猛然發覺,自己似乎是關心則亂了。
一邊說著宮香錦忽略欲望,一邊自己又犯著相似的錯誤。
他也覺得對宮香錦好就可以了,為了她的工作和前程,可以有一些妥協。
從沒想過這種情況下,不如離開。
他們兩人本就無牽無掛,不用在意這些。
而且後續的一些事情,似乎自己兩人離開更好一些。
這段時間溫銘腦子裡也是繞進死胡同了,此時宮香錦提起,他才恍然,還能這樣做。
有時就會當局者迷。
不過,這樣顯然最好。
溫銘緩緩吐出一口氣,輕鬆地笑起來:
「嗯,那婚禮之後,我也離職,我去聯繫……」
「現在不說這個。」
宮香錦打斷他的話,抱起溫銘向裡屋走去。
……
第二天,溫銘的生活照舊,只是宮香錦那邊明顯更黏自己,早上的臨別吻親了很久,直到溫銘嘴裡全是她的味道和清新的牙膏味道。
司機師傅都有些等急了才走。
分開之後,更是消息轟炸不斷,恨不得掉了根頭髮都跟自己分享一下。
溫銘無奈,又不厭其煩地回應著。
轉眼一月之後。
這段時間沒看見那個韓墨初,溫銘心情更是一片大好。
或許被大小姐解決了,或許怎樣,反正不再來煩他就是好事。
「溫銘,你聽說了嗎?最近網上爆出來的案件,一個李姓高官,因為貪污落網了。」
李群抓著手機突然說道,「似乎就是咱們錦海的。」
「哦?那還挺巧的啊。」
溫銘笑起來,笑意不達眼底。
「這件事還挺有意思的,據說一開始是網上突然出現了很多條舉報他行為不端或者擅用職權的帖子,但無論是哪一條帖子都沒存活過二十四個小時。」
李群看著手機,似是感慨般說著,「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刪除下架似的,這不刪還好,一刪得這麼頻繁,就有人感覺到不對勁,就被人扒了出來,在網絡上廣為流傳,上面也根據輿論開始徹查,這一查還真的查出來一片貪腐和職權濫用的,一把拔了一串,聽說幾個嚴重的都要槍斃。」
「不僅是他們,這些人的親戚也來來回回清理了一遍,很多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罪名就擺出來了,反正就一片掃過去全躺下了……」
溫銘聽著李群的感慨聲音,嘴上隨意地應著,視線卻是低頭看著手機上保存的一片新聞。
一批高官家屬獲罪入獄。
他的目光定在其中一個人影身上,那道人影似乎有些熟悉,但背對著看不清楚,但手腕上,似乎活動起來有些不自然,依然有些明顯的舊傷。
不過看到這個,溫銘已經滿意了,臉上的微笑更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