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玄木緊隨而來的視線,我不禁感到有些尷尬和不自在。
他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之色,輕聲問道:「噹噹?」
這時,蕭瑟貼心地解釋起來,還故意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說道:「噹噹是王爺的小名啊,玄木師兄,你不會不知道吧?」
聽到這句話,我的內心瞬間變得十分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玄木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緩緩說道:「這麼多年,我竟不知師妹還有一個『噹噹』的小名。」
面對他的調侃,我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以前沒有,我最近自己給自己取的。」希望這樣能讓他們不再追問下去。
然而,蕭瑟卻突然提高了音量,恍然大悟一般的開口道:「原來是我誤會了,噹噹這個名字,是王爺你特意給自己取的,用來跟我之間,獨一無二的愛稱啊!」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狡黠和得意,讓我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而玄木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獨一無二,愛稱,這兩詞,被蕭瑟著重的念著。
「噹噹?師妹,你真的對蕭瑟動了真心?」
玄木一針見血的問到了關鍵上,引得蕭瑟的眼珠子都快粘我臉上了。
面對他倆的同時定格在我身上的視線,我現在腦袋是死機狀態,裡頭有無數個圈圈在打轉。
好不容易能和蕭瑟握手言和,而且……我確實對他動了心,於是乎,我只能木訥的點了點頭。
在畫面,蕭瑟頓時像只求偶勝利的花孔雀,昂著頭,直接開屏,用一臉『我贏了』的表情挑釁的看著玄木。
玄木身影不穩,踉蹌的後退了半步,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墨影偷偷的扯了扯我手臂,小聲嘀咕著,「王爺,玄木公子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你要不去哄哄?」
我去哄?
我敢嗎?
本來今晚蕭瑟這小祖宗就不打算放過我的,倘若我這會兒出言哄了玄木,這下子蕭瑟不得直接把我給折騰死!
我還想活著下床,看到明早升上來的太陽呢!
「要不,你去哄哄?」我眼神躲閃,一步步退,企圖將希望寄托在墨影身上。
墨影這個沒點指望的,那腦袋搖晃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不不不!王爺都不去,我更加不敢去!」
蕭瑟笑得十分張揚,嘴角高高揚起,仿佛要衝破天際一般:「玄木師兄,王爺現在和我可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琴瑟和鳴。而且,不久之後,王爺還會迎娶我的親弟弟蕭辰過門呢。到時候,玄木師兄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哦!」
玄木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好啊,到時候我一定會到場,討要一杯喜酒喝的。」
看著玄木與蕭瑟對峙,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我真擔心他會忍不住,一時衝動,直接上前給蕭瑟一個大嘴巴子。
就在我和墨影兩人互相推諉,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玄木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玄木!」
說時遲那時快,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他下墜的身體。
我抓住他的手腕,雖然現在是秋高氣爽的季節,但他的手卻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冰塊。
「玄木師兄,你怎麼了?」我回頭急忙朝墨影喊道,「快去!趕緊的把廖御醫叫過來!」
墨影聞言,瞬間化作一道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嗖地一下沖了出去。
此時的玄木已經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緩緩倒在了我的懷中。他用那雙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帶著一絲哀怨和無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便閉上了眼睛,昏迷不醒。
「噹噹。」蕭瑟輕聲呼喚著我,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我焦急地擺擺手,大聲說道:「阿瑟,別再鬧了,他都被你氣得吐血昏倒了!」
「又不是我挑起事端的,我怎麼知道他身體這麼虛弱,這麼容易生氣。」蕭瑟滿臉的不服氣,但還是主動上前將玄木從地上抱起,準備往外走去。
「等等!」我連忙攔住他,「阿瑟,你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蕭瑟皺起眉頭,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就廖御醫那慢吞吞的速度,等她來了,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你的玄木一命嗚呼了,你可不得心疼死?我直接把人給他送過去要快得多。」
他明明是好意救人,但說話時卻字字句句都是在懟我。
「我跟玄木,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無奈地反駁道,「是我害他變成這樣,我對他有責任。」
「所以,你並不愛他?」蕭瑟突然問道。
愛?這個詞讓我有些發愣。
「沒有。」我一邊跟著跑,一邊篤定地朝他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愛玄木呢?我對他只有愧疚,只想彌補前世犯下的錯誤,求得他的原諒罷了。
蕭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意有所指地說:「噹噹,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並沒有多想,隨意地點了點頭。
......
墨影剛拖著廖御醫跑到半路,就迎面碰上了我和抱著玄木的蕭瑟。
我們趕緊找了一個離得最近的房間,蕭瑟毫不猶豫地將玄木直接扔在了床上。
「你就不能動作輕柔點?」我忍不住瞪視蕭瑟一眼,就玄木如今的這副破爛身子骨,被他剛才那麼一扔,我真怕一不小心把玄木給扔散架了!
蕭瑟口氣有些沖,「喲,怎麼,我扔他,你心疼?」
我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不可理喻,於是選擇閉嘴不言,免得再招惹這位爺。
我轉向廖御醫問道,「玄木他,怎麼樣了?」
廖御醫皺著眉頭說道:「看樣子像是氣急攻心,而且……我檢查發現他明明經脈盡斷,可好似又有些內力,這很不對勁啊!他可能最近在強行修煉什麼武功,現在體內的環境是亂得一塌糊塗。」
我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那怎麼辦?」
廖御醫面露難色,緩緩道:「王爺,咱們不能再考慮玄木公子是否能忍受住藥物的刺激,如今他已是強弩之末,若是不儘快為他重塑經脈,不出半個月,他就會徹底成為一個廢人,餘生只能躺在床榻之上,再也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