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被點了周身穴位,動彈不得,只能在那邊惡龍咆哮:「林婉雪,你放開我!你燕王府治不好,我帶蕭辰回蕭家治……」
我也怒了,這種時候哪能讓他帶走蕭辰。
我一聲怒吼震住全場,「閉嘴!蕭瑟,你給我冷靜點!廖御醫是宮中數一數二的御醫,他都沒有辦法,你蕭家的大夫會比宮裡的還厲害嗎?」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剛剛一直大喊大叫的蕭瑟也愣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靜下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廖御醫的醫術,而不是在這裡爭吵。」
看著蕭瑟氣得臉紅脖子粗,廖御醫適時地出來打圓場,「王妃,小公子才剛包紮好傷口,目前不宜移動啊!」
「那你說怎麼辦?」蕭瑟一下子慌了神,一雙噴火的眼睛瞅著我。
我轉過身去看著墨影,焦急地問道:「可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墨影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回稟王爺,我們在死去的刺客身上,找到了一枚大皇女宮中的令牌。」
聽到這話,蕭瑟的臉色瞬間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大皇女,這不可能吧?她為什麼會對小辰下手?」
我心中一緊,但還是當機立斷地安排起來:「廖御醫,你立刻拿著我的令牌進宮,到太醫院去找幾位醫術最為精湛的太醫回來,協助你一同救治蕭辰。至於墨影,你帶上府邸里一半的人手,隨本王一同前往大皇姐的寢宮討要解藥!」
說罷,我便帶著墨影準備出門。
然而,就在我即將邁步出去的時候,玄木卻突然攔住了我。
「等等!」
喝著茶的玄木突然當下手中的杯子,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王爺,你就不覺得這事有蹊蹺嗎?眾所周知,你才不久前和大皇女鬧了不愉快,馬上她就派人來燕王府里下毒手,這哪點,看起來像那個運籌帷幄的大皇女會做的事?」
我不禁愣住了,仔細一想,玄木說的確實有道理。
被蕭瑟一通指責,讓我差點就失去了理智,只想著找林若飛來質問。
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是林若飛來刺殺我,她怎麼可能會帶著自家的令牌呢?
而且,以她的聰明才智,也不可能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啊!
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明顯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讓我和林若飛互相殘殺,然後坐收漁利。
想到這裡,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王爺?」
墨影喊了我一聲,「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然而她的目光卻是看向玄木,似乎在等著他拿出主意來。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蕭辰突然吐出一口血,人又昏了過去。
嚇得旁邊被定住的蕭瑟連忙沖我喊叫道:「林婉雪,我要去看看小辰怎麼樣了,你快讓墨影解了我的穴!」
「墨影,解穴。」
墨影上前在他肩膀上點了下,蕭瑟就重獲自由,立刻奔向蕭辰的床邊,把人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擦去他嘴角的血液。
「玄木,你說說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我當下也沒有了法子,急切地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抓住下毒之人嗎?」
玄木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爺,我可從始至終沒說過我有法子啊。」
他不緊不慢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事不關己的態度。
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我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道:「這裡可是燕王府,本王才是一家之主!你這是什麼態度?」
玄木似乎並沒有被我的怒火嚇到,反而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是啊,王爺您才是一家之主,那不是該由您來拿主意麼?」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玄木。他怎麼可以這樣?
這可是一條人命!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故意想看我著急上火的模樣?
一想到這裡,我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但同時又感到一陣無力。面對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人,你真的拿他一點法子也沒!
更何況,他還是我今生要還債的人,不能動他。
而且,從某種嚴格意義上來講,現在的我是他的仇人,他不給我添亂就已經很不錯了,我怎麼還能奢望指著他能給我拿出點什麼好主意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計劃更改,廖御醫你那邊還是一樣的去宮裡調人出來,墨影,你就不用陪著我了,你留在府里看著守著大家安全,順便盯緊蕭瑟,千萬別讓他跑出去發神經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至於你,玄木師兄,就麻煩你跟我去大皇女宮裡走一趟了。」
玄木手中搖晃的扇子頓了頓,調侃的姿態收斂了起來,冷靜的表情上竟出現了一絲裂痕。
「雪兒,你明知那人給你設下的一個圈套,就是想要引你去大皇女宮裡鬧上這麼一通,你還打算去?」
我哼了一聲,對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對,師兄,我這回就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是我不鬧這一通,那躲在背後的人,又怎麼會在得意忘形之下,輕易露出馬腳呢?」
玄木的表情變了,嘴角也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像極了那雪山之巔,一隻漂亮又狡黠的赤狐。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
明明一個個都聰明的不得了,就偏偏要看著我急得團團轉!
心裡,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