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內,氣氛凝重,一片肅穆。
穿著官差衣服的女人們,整齊地站立在內堂的兩側,她們神情嚴肅,目光犀利。
而衙門外則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們紛紛伸長脖子,好奇地想要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官差老爺身穿官服,端坐在上頭。
只見她面容威嚴,手持驚堂木,用力一拍,發出清脆的聲響:"堂下何人?"
聲音迴蕩在整個大堂之中。
花明樓的二管事,鼻青臉腫的她憤憤不平的走上前去。
她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扯著嗓子大聲哀嚎起來:"青天大老爺啊,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小人是花明樓的二管事,這三人竟然來我們店子鬧事,而且,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搶走我們店裡的清官,甚至把我們狠狠地打了一頓......"
聽到這裡,我被她顛倒黑白的能力折服,險些忍不住想拍手了。
看來蕭瑟打她還是打輕了,還有臉在這亂說一通。
「放肆!」
這位官老爺正滿臉怒容地看著我,「爾等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於是乎,我假裝恭敬的拱了下手:"大人,小女子乃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堂這些規矩,還請莫怪。"
那官老爺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帶著幾分不屑的說道:"你們三個究竟是什麼身份?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似乎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權勢和地位。
墨影剛想亮出身份,我卻抬了抬手制止示意她先別急,上前一步對上那官爺,說道:「官老爺,我們三人的身份倒是可以先放一放;不過,這二管事惡人先告狀,這會兒也該輪到苦主說說話了吧?」
此時,被我們救下的女子及她的弟弟聽到我這一說,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
女人滿臉委屈地向那官老爺哭訴道:「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咱們做主啊!是這花明樓的人,她們仗著人多勢眾,不分青紅皂白地衝進我家,強行將我弟弟綁走,還逼迫他去接客,甚至要對我們大打出手。若不是這幾位好心人及時出手相助,我和我弟弟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啊!」
聽著女子的哭訴,看著門外激憤的民眾,官老爺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旁邊站著的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走了過去,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
瞬間,那官老爺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手中驚堂木狠狠的一咂。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姐弟兩個欠了人家花明樓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逾期不錢還,人家花明樓按照約定把你弟弟拿去抵債,這有何不可?你們不僅不思悔改,反而在公堂之上胡攪蠻纏,簡直豈有此理!」縣太爺拍案而起,指著女人怒吼道。
女人惶恐,朝她磕頭,「大老爺,不是這樣的,我們姐弟沒有欠花明樓的錢!我們姐弟兩相依為命,平日裡就是我種種田,他繡花補貼家用。雖然日子過的不富裕,可還是能自給自足,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向花明樓的人借錢啊!」
官差老爺冷哼一聲,「那借條又是怎麼回事?」
女人拼命搖頭,「大老爺,借條?一定是他們偽造的!我們姐弟二人從來都沒有向任何人借過錢,更不可能去花明樓那種地方借錢!」
弟弟也站了起來,壯著膽子說道:「是啊!大老爺,請明察,我們姐弟從沒有跟花明樓借過錢啊!」
「爾等休要狡辯!」官差老爺不耐煩地打斷她們兩個,言之鑿鑿的說道:「板上釘釘的證據確鑿,你們休想狡辯!」
女人哭喊著解釋:「大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民女!民女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假話!我們姐弟二人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從未做借過花明樓半分銀子啊!」
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師爺從旁拿出一張紙,態度惡劣的丟在地上,「你自己瞧瞧,這上面可是寫得清楚明白,白紙黑字落了名字的,10兩銀子借十天,如若不還,就拿你弟弟抵債!」
女人撿起借條,仔細端詳後,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這……這借條上是有我大伯的名字!不過,上頭我和弟弟的名字都是被別人冒簽的!大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民女啊!」
「哼!你說這借條是假的,可有證據證明?」官差老爺冷笑著問。
女人焦急地說道:「大老爺,您可以找人來鑑定筆跡,一看便知這借條是否出自我們之手!」
官老爺冷漠的看著她。
女人使勁磕頭,「大老爺,這上頭真不是我們姐弟兩的簽名啊,上面簽字的是我大伯,再說,他在外面欠了錢不還,憑什麼讓我們姐弟要抵債?」
——啪!
重重一拍,驚堂木再次響起。
官老爺滿臉的不悅,「你爹娘死後,又沒分家,既然是一家人,你大伯膝下沒有子女,如今人又不見了,你們就得替他償還這筆欠債。」
聽到這話,我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無奈。
我忍不住氣笑了,「大老爺,你這話說得也太不講道理了吧?俗話說得好:父債子償。也就是說,如果是父親欠下的債務,子女才有義務去償還。但這裡面有一個前提條件啊,那就是他們得是父子關係才行呀!可現在呢,明明是大伯在外頭欠的錢,卻要他們姐弟倆來承擔責任,這算的是哪門子的道理?」
我繼續說道:「而且,按照常理來說,如果真的需要有人來償還這筆債務,也應該是找那個簽字畫押、欠錢不還的大伯才對。而不是把這對無辜的姐弟倆給抓起來,讓他們背黑鍋!」
師爺看我的眼神里充滿著瞧不起,她的語氣也顯得十分傲慢:「閉嘴!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咱們老爺在斷案,有你說話的分嗎?」
「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對我家主子說話!」
一旁的墨影立刻站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想要立刻動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師爺。
然而,蕭瑟卻攔住了墨影,輕聲說道:「先別急著出手,總要給咱們王爺,一個表現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我隨手撿起那張欠條,仔細端詳起來。
很快,我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上頭明顯的筆墨未乾,顯然是剛剛寫好沒多久。
看到這裡,我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連這張所謂的欠條都就是假的,是他們用來欺騙人的工具。一個剛剛寫出來的東西,就被拿來當作證據,簡直是把別人當成白痴來糊弄。
此時,一切都變得非常清晰。
這官老爺、師爺和花明樓的管事分明是一夥的,他們之間相互勾結,狼狽為奸。
而所謂的斷案,也不過是一場鬧劇,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想到這裡,我不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官老爺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案件已經真相大白了。陳家姐弟欠花明樓錢款不還,女的去花明樓做苦工,男的去花明樓當清官,直到還清欠款為止。帶他們下去畫押簽字,再簽了賣身契,就跟著花明樓的管事走吧。」
官老爺頓了頓,隨後歹毒的目光看向我們三人。
「至於,你們這三個人,膽敢擾亂公堂秩序,還打傷花明樓的無辜百姓,簡直目無王法、無法無天!本官身為百姓的父母官,一定要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王法!來人啊,把這三人拉出去,每人重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