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魔心的魔氣還沒有恢復,剛才失控,魔氣溢出太多。
被仙玥定格,也似乎只能定格在虛弱的時刻。
她只感覺床邊有人,以為是左護法,伸手去抓對方的手,但只摸到衣袖,她就一愣。
猛地睜眼。
「你是……」
「本尊的大女兒,也是本尊最得意的女兒,你是不是很詫異,本尊都被你暗害,被迫破關,又怎麼能站在這裡,看著你呢?」
沒錯,魔尊說得全對。
魔心就是這樣想的。
她與母皇相處時間最長,也親眼看到父君孕育二皇女魔勒,知曉魔尊的一切事情。
所以魔尊閉關是最關鍵的事,每五十年就有一次。
每次必須達到天數,否則被迫破關,自身魔氣運行在外,沒有收回,則抵抗不了侵襲。
像落雷那種攻擊,魔心可是感受到了它的力量,覺得它砸傷魔尊正好,才沒有去管魔尊閉關。
「母皇……」
魔心試圖想要說點什麼。
辯解?不……母皇如果站在這裡,說明她知曉一切,所以早有防備,辯解又怎麼可能讓母皇相信。
然而魔心非常奇怪,那場落雷都來得莫名其妙。
到現在也沒人查出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引起的,她自己都是見機行事。
母皇又怎麼提前部署,以防被害?
魔尊撫摸著大皇女魔心的臉,緩緩湊近。
面容冰冷的女子,眉眼微挑,她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特別想得到魔尊之位?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自己隱藏的很好,怎麼會被發現?」
魔尊說,魔心幾百年來,天天跟在自己的身邊,可是沒有一天,自己相信過她。
「從你還是個小嬰孩起,母皇我就沒有相信過你,一直戒備你。」
魔心聽到這個,只覺得更加後怕,全身發毛。
尤其是現在魔氣提不起來的時刻,她沒有任何防禦的能力。
「母皇……您在說什麼呀,在我還是個小嬰孩的時候,您戒備我幹什麼……
而且這麼多年,魔心多謝母皇的栽培。
現在兒時您教我的術法,以及耐心的樣子,女兒都歷歷在目。
女兒對您有感激有欽佩……」
魔尊卻豎起食指,抵在魔心的唇邊,讓她不要再說。
「噓~我不耐心的栽培你,你怎能為我所用呢?尤其是你的腦子……」
腦子?
魔尊雙手已經都來到魔心的太陽穴位置,十個黑長的指甲都戳著魔心的額角和臉側。
「哈哈哈……好女兒,你報答母皇養育之恩的時候到了,母皇需要你的腦子。
不過你也不用怕,黃泉路上你先去走走,還有魔蘊和仙玥會接二連三的陪著你。」
這麼說著,她的指甲開始插入魔心的頭顱中。
先是透過皮膚,隨即緩緩深入。
這一過程,讓魔心在床上拼命的掙扎,可是她沒有力氣,無濟於事。
於是她開始大聲喊叫。
「來人……來人!左護法,魔蘊,仙玥,來人啊!」
魔尊雙眼特別溫柔的看著魔心,這時候就像個母親,可是做出的事,一點都不溫柔。
「別叫了,本尊能來,自然是萬無一失,不讓任何人進來。
吸收是漫長的,所以聽本尊好好與你說說話吧,珍惜現在,因為馬上,你就要和本尊融為一體。」
魔尊說她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早就被仙玥殺掉的二皇女,魔勒。
只有魔勒,是她和右護法所生。
她說她不生魔勒也無妨,本也是無趣,生魔勒就是個玩兒。
好在生出來的也是草包一個,不影響她做任何事,然後這二百多年,也看夠了魔勒的笑話。
「我還十分感謝仙玥把那傢伙殺了,留著犯蠢,丟人現眼。」
魔心聽著,更是渾身寒毛都豎起來。
她唯一的女兒死掉,她竟然也毫不關心。
「魔尊……你、你究竟在貪圖什麼?!」
「嘖嘖嘖,你才想起問這些嗎?這幾百年,你和那個左護法耳鬢廝磨的,以為自己當魔尊十拿九穩了,殊不知魔界,根本不會出現下一個魔尊。」
魔尊那十個漆黑的指甲已經完全插入魔心的腦內。
隨著魔氣溢出,魔尊貪婪的吸了下口水。
像是饞了好久似的。
「本尊要占你這個煩惱魔的腦子,占五蘊魔的命,占仙玥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魔氣,然後主要殺掉死魔,本尊就可以……永遠的在這個位子上,統治著一切。」
魔心開始蹬腿,雙眼也不停地上翻著,只露出眼白。
「魔尊……你……你究竟是……是何物……」
魔尊與魔心貼得極近,小聲道:「從我還不是魔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謀算著這一天。
我殺掉前代魔尊,也就是你們所謂的祖母,然後開始不停地尋找,布局,再尋找……
你說,我是何物?」
語畢,魔心大張著嘴,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她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覺得自己真的被西施殆盡,之後連這一想法都沒了。
魔尊啃食完畢,才起身笑道:「好味道,你當不了魔尊,但是你的腦子成為本尊的一部分,也算是完成你的心愿了。」
在燭火搖曳間,魔尊消失在屋內。
等左護法端著茶水進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任何異樣。
他輕喚。
「大皇女殿下,您現在能起來了嗎?喝點水吧。」
沒有回答。
左護法便細心的倒好水,端到床邊。
只是很快,他就摔了茶杯,撲在大皇女的身上。
「大皇女殿下……殿下!您怎麼了?您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您怎麼會一絲魔氣都沒有,殿下……殿下!快來人啊!」
而時音這邊,楚欒依舊不急不緩。
他現在就像溫水煮青蛙,熬的就是一個心。
不僅熬時音的,也熬在這聽到的所有人的。
時音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有人喊:「要不找個人,先把時音側夫關起來吧!」
另一個立馬說:「誰敢,誰能靠近?除了四皇女殿下執迷不悟,不離開,根本找不出第二個。」
楚欒繼續,「那孩子也很奇怪,她必須靠死魔的血才能活命。
你們說,這是不是死魔通過搶奪別人的生機,來給自己孩子續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