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仙玥。
她追著時音的身影,走了沒一會兒,耳邊就有聲音。
「殿下……今晚我的身子便交給你,你會一直愛我嗎?」
嗯?
時音的聲音。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傳來。
「音音你放心,我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見過那麼多人的嘴臉,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對我,我也是真心對你,我們就當彼此的唯一。」
嗯嗯嗯?
仙玥立即停住腳步。
這是自己的聲音。
她一回頭,左手邊竟然出現自己和時音的畫卷。
畫卷上的人都仿佛活起來,動起來。
上面的自己和時音穿著比較粗糙的喜服,在小雜貨房拜堂成親。
隨即仙玥吻上時音的臉,時音的唇,每一下都那麼輕柔。
桌上只有斷裂的紅燭,地上是草堆為床,外衣為帳。
「殿下……」
很快傳來時音的哭聲。
他小聲抽泣,是欣喜中帶著一些悲傷。
衣衫滑落時音的臂彎,帶著的是時音初嘗禁果的懼怕。
隨著衣帳晃動,若隱若現下,時音胸口的貞潔花消失。
他淚眼婆娑。
「殿下……我把身子給了你,以後你不會丟下我吧……」
「怎麼還叫殿下?應該叫妻主。」
兩人十指交纏,觀看的仙玥有點心跳加速。
這次她看清了,洞房花燭夜的房屋是那麼簡陋,甚至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
但是時音很開心,一直摟著她。
甚至哭著說:「妻主,我這就算有家了……我以後再也不是一個人……」
「對,你放心,等我在母皇面前表現好一點,我先把你提為小侍,然後一點點的提為側夫,至於正夫……母皇可能不准,但沒關係,我也不會有正夫。」
時音搖搖頭,「其實能和殿下在一起,就很好了。
明天我也會努力干雜活,爭取不讓管家叔叔挑我的錯。
最好、最好是能去到殿下你臥房旁邊的雜貨房打掃,這樣我就總能見到殿下了。」
「都說了,叫妻主!」
觀看的仙玥看到這,眼眶酸澀。
生前的自己,太窩囊了!
主要是生前自己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有魔氣,更沒想過,自己從未害死生父,一切都是魔尊的謊言!
仙玥剛想發泄一下怒火,右邊又有了畫卷。
「音音,你一次就中啦!」
不用說,還是自己的聲音。
仙玥轉過身去看,就見畫卷上的自己伸手摸摸時音的腹部。
「什麼時候發現的?」
時音羞紅著臉道:「我也才剛剛發現,但距離初夜……已經十幾天了。」
時音直接低下頭,羞澀的不敢看仙玥。
「哎呀,那你還幹活,這十幾天你不是洗衣服就是搬東西!」
「沒事的妻主,我沒什麼不適……」
但是畫面一轉,不知是哪天,仙玥從魔尊那處回來,突然找不見時音了。
她著急的如同現在這般尋找,喊時音的名字。
結果就在後院看到時音縮成一小團,不停地求饒。
「我沒有偷厚棉被,沒有!
晚上睡覺,我都是蓋稻草睡……」
一個奴僕扯著時音的胳膊將他拽起,然後重重的掌摑他一巴掌。
打得他整個身子都撲向牆。
另一個扯過時音,踢了他的腿窩,讓他跪倒在地。
「不是你拿的,那這幾日你怎麼沒生凍瘡?」
仙玥一邊跑一邊喊:「別打他,你們不許打他!
他沒生凍瘡是因為每晚都和本殿下睡,你們快停手,他已經是本殿下的夫婿!」
然而仙玥沒有魔氣,沒法瞬身過去,縱使看到,縱使阻止,也沒用。
那些奴僕根本不聽她的。
誰人都知道四皇女仙玥是個沒魔氣的窩囊廢,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連普通魔族男子都能驅使的小魔氣,她也沒有。
所以這些人都不怕仙玥,也知道告到上頭去,也沒人為仙玥撐腰。
他們繼續欺負時音。
一會兒那個過來拽一把時音的耳朵,一會兒另一個過來踩時音的尾巴。
時音一會兒呼痛,一會兒瑟縮。
看的仙玥心疼不已。
終於,她跑過了漫長的小路,來到時音身邊,把時音撈進懷裡。
那些人總不好打皇女殿下,才撇嘴離開。
只留下時音捂著臉委屈的哭。
「我真沒有偷棉被,妻主,我沒有……」
仙玥忙安撫,「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相信你,都是妻主無能,沒能在母皇面前表現,不被待見,害你也跟著受欺負。」
時音一聽妻主也帶了哭腔,自己便努力壓下委屈和哭泣。
他摸摸仙玥的頭,道:「我、我不痛!剛才、剛才是我矯情了,還有妻主……我一直有保護寶寶,他們沒打著我肚子……所以我不哭,妻主也不要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