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諸見此也是急轉而下,猛地向下奔去。
好在這處夠高,夫諸在仙玥要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主人,您沒事吧?」
仙玥晃了晃腦袋,果然是終究抓不住那些記憶碎片。
但只是划過,就讓她震驚不已。
如果自己生前就有時音,那為什麼重生後會忘記時音?
時音在一旁,臉都蒼白了。
他是真的被嚇住。
他簡直不敢想,仙玥真被摔傷要怎麼辦!
時音見不得仙玥受一點苦。
「妻主,妻主……你哪裡不舒服?」
仙玥被拽得晃動,才回過神,她一手拍著額頭,一手捂著胸口,細細感受之下,頭不再疼,才道:「我沒什麼事……只是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已。」
時音一聽,就知道仙玥說謊,他很急切。
「妻主怎麼會恍惚,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啊……沒事,就可能剛才催動魔氣,一時勞累而已,我畢竟才有了魔氣,自己還未運用自如。」
仙玥起身,正巧沒幾步也到自己的府邸,她讓奴才帶夫諸去居住,把夫諸安排和禍斗住對門便是。
然後又叫專門伺候時音的男奴,把時音給扶回去。
至於仙玥自己,則去了別處。
她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和長生樹好好說話。
時音雙眼微眯著,看著仙玥離開,他心裡有氣。
原本一直微微翹著的尾巴,完全垂下,還縮回到袍子裡了。
有事為什麼不和他說?
就算什麼都忘了,但是他們第二次上過床了呀。
難道不是因為喜歡他才上床的嗎?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說實話!
小寶寶想伸手抓時音的狐耳,時音這次沒給抓,而是點著小寶寶的小嘴兒,道:「睡覺!」
小寶寶也自覺感受到爹爹的壞心情,很快閉眼裝睡。
再說仙玥,她竟然在用樹枝挖寶。
地點是距離自己府邸不太遠的湖邊。
這次她沒有使用魔氣,而是有一下沒一下鬆散的挖著。
長生樹在她意識里一再抱歉。
「兩個交換挨得太緊湊,你是不是有點累?
老夫是看你想獨處,才把第三個挖寶位置告訴你的,而且第三個交換很簡單,就是剛才你完成了從天空掉落下來的那個……」
仙玥打斷了長生樹,問:「為什麼突然交換變得簡單了?」
「哈?」
長生樹不停地在仙玥的意識里搖擺。
「我尋思照顧個孩子、摟腰一下,除了你和時音上床的交換有些難度,其餘哪個不簡單?」
「可是所有交換幾乎都和時音有關,但剛才那個墜落,卻與時音一點關係都沒有。」
長生樹一哽。
心想這還不是時音大人看你難受,主動安排我給你輕巧的。
但是長生樹又不能說。
於是道:「也不是全都和時音有關係,後面交換多著呢,你才做了幾個交換。」
仙玥繼續挖,她現在越發覺得不對勁。
她又問:「你是不是抹掉了我記憶?」
「我沒有,咳,老夫沒有。」
仙玥忍不住笑了一聲。
重生到現在這個時候,她大概已經摸出長生樹是個什麼脾性。
這話剛才就有水分。
長生樹見仙玥笑,反而有點發毛。
它問:「你……你笑什麼?」
仙玥道:「沒什麼呀,就是想到我和時音上床交換而來的挖寶地點,你還沒告訴我呢。」
長生樹這才略微鬆口氣,表示那時候仙玥和時音正甜蜜,而且後面事又多,它就沒說。
因為那挖寶地點太遠,可以等等,到時候後面有順路的再過去。
「寶物總是要給自己留點才好,你也不知道後面會遭遇什麼事,不是嗎?」
「是~」
仙玥答得也輕快,讓長生樹更加奇怪,心裡忐忑。
但很快,仙玥挖到這第三次的寶物了。
她眉頭緊皺,有一瞬間的嫌惡。
「這……染血的背心?是寶物嗎?」
這次有長生樹在,很輕易就得到了答案,「是寶物,因為挖寶點消失了。
還有你上次挖到的那個染血的褲衩子,也是寶物。」
仙玥就想說那染血的褲衩子。
「怎麼會兩次挖到這種東西,這上面有魔氣,到底有什麼用?」
總不能讓她金鐘罩鐵褲衩吧?
長生樹解釋道:「挖寶,其實是挖有魔氣匯聚的地方,我是地脈之樹,感受的也是魔氣,但是,偶爾也會感受到別人掩埋的東西。」
「你是說,染血的鞋和之前那個,都是別人掩埋的?」
「對,還要再跟你說一聲,這才是真的禁術。一共應該有四樣,還差兩樣,你如果有幸挖到後兩樣,可以真的修習這個禁術。」
仙玥冷笑一聲,她為什麼要修習禁術?有毛病啊。
她重生回來可不是要死的,而禁術都有代價。
與此同時,左護法帶著一眾下屬又去了四皇女的府邸。
這次,左護法直接讓人將時音請走。
並宣讀大皇女最新的旨意。
「魔狐時音,身患魔爛病,必須嚴加看管,不得外出與任何人接觸。大皇女特此批准,給時音一處小院,以便休養治療。」
旁邊的奴才小聲問:「不是、不是抓走坐牢嗎?」
左護法笑笑,「放心,這是賞賜,哪裡是坐牢,有人伺候著,有魔醫每天看護,不會怠慢時音側夫的。」
不過左護法表示,就是時音的孩子不能跟著時音。
畢竟現在小寶寶沒有感染魔爛病,長久和生父在一起,萬一身上有小傷口就不好了。
兩個魔兵輕輕扶著時音的時候,時音卻沖左護法笑笑,是那種討好的表情。
「請、請讓我再囑咐幾句,孩子都是我親手帶的,可以嗎?」
不知怎的,左護法就是覺得時音是在向他挑釁。
時音又道:「我和殿下這些時日都是一起照顧孩子,沒有讓男奴或者乳父照顧太多,所以他們不清楚。」
左護法微閉雙目又睜開,努力壓下這一口氣,道:「本護法有大皇女的旨意在身,耽誤不得,去到別院你可以寫信告知。」
時音「嗚」了一聲。
「現在就要走嗎,我還想和妻主道個別……」
左護法背過身去,眉宇間儘是煩悶。
「恕難從命。」
而此時,還在閉關的魔尊,聽著魔心的匯報,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