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明也是過來人了,年輕人怎麼想的,他不用猜也知道,何況是自家孫女的心思。
他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恐怕這個小丫頭早就芳心暗許了,只是沒有找到機會表明心思。
陸遠明看的出來,他這個孫女,看蕭哲的眼神很跟旁人都不一樣。
崇拜中帶著含蓄,這是什麼眼神,分明是看到情郎時才會出現的樣子。
至於陸溫澤想要了解一下情況,也由得他去好了,作為父親他的擔心是正常的。
郎有情妾有意那是最好的局面,自家孫女這他倒沒什麼,只擔心蕭哲會不會有那個心思。
他身邊有黃珊珊,陸遠明是知道的,他也見過幾次面。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那方面關係,但黃珊珊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不比自己孫女差,甚至更勝一籌。
這樣的女人可是個不小的競爭對手,唯一的優勢是在家世上比她強上一些。
可若是說到個人能力,黃珊珊一點也不差,怡辰創星身後的老闆雖是蕭哲,其中也有陸氏集團的股份。
就從公司營收方面來講,陸氏集團不敢說能夠壓的下怡辰創星。
沈婉婷是塊活招牌不假,沒有黃珊珊的運營,她的事業也達不到如今的蒸蒸日上。
陸遠明還在全身心的思考,蕭哲的手中又多了一把頭髮。
張銳明都快哭了,這麼會兒的功夫,他自己都數不清被薅了多少把。
反正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頭上只剩下一小撮在那頑強的扎著根。
這是他最後的倔犟,說什麼都不能在讓蕭哲給薅下去了。
又是一擊乾脆利索的出手,張銳明帶來的最後一名弟子也被打到了。
現在站著的只剩他自己和張思琪,張銳明如墜冰窟,也不想再抵抗了,還是保住自己的頭髮要緊。
「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了。」
張銳明見到蕭哲在向他慢步走來,嚇得他連連擺手。
這個年輕人的身法實在是太恐怖了,快到他看不清人家的動作。
人多的時候都拿他沒辦法,當下只剩他一個能打的,去了也是白給人家送頭髮去的。
還真別說,張銳明這個樣子倒是比之前圓潤多了,美中不足的是剩餘那一小頭髮看上去有些礙眼。
「那怎麼行,你頭上還沒被我清理乾淨呢,這樣不夠圓潤。」
蕭哲不依不饒,作勢還要衝上前去,嚇得他連忙退後了數步。
唉!好為難吶,這老頭一點都不配合。
可是都已經答應婉婷了,要把他盤的更加圓潤,本帝又怎麼能夠食言呢。
咱畢竟是一口唾沫一顆釘,這說出來的話怎麼能夠言而無信呢。
這要傳出去,本帝還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如何能夠取信於人呢。
於情於理,我都應該信守承若,把這未完成的使命給他收個尾。
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我這崇高的品格和英俊瀟灑的形象。
做人難!做個帥的掉了渣,別人只要在地上撿起一粒,抹在自己臉上就能變帥幾個幅度的人更難。
本帝一直承受著在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帥氣和滄桑,我好難!
我不說,不也沒人知道,就讓我獨自默默地承受這份苦楚吧,誰讓我品行高尚呢,像這種發揚風格的事捨我其誰。
張銳明冷汗直流,索性把心一橫,他自己出手瞬間將頭上那最後一撮倔犟的頭髮薅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這樣總行了吧,我圓潤了。」
自己出手總好過蕭哲出手,身為武者他也是要面子的。
這最後一把頭髮就是他的尊嚴,既使毀在自己手裡,也不能被別人給拔了。
望著自己父親吃癟,張思琪本想擋在他的身前,你蕭哲再怎麼厲害,總不會出手打女人吧。
然而,她步子還沒邁出去,就開始退縮了,因為她昨天就挨了打,今天實在提不起勇氣跟他作對了。
連自己所倚仗的父親,都不是這傢伙的對手,她一個女人更拿他沒轍了。
她只感覺蕭哲就是個惡魔,她父親是帶著頭髮來的。
可是現在呢,頭髮硬生生的被他給薅沒了,哪怕給老頭留下最後一撮也好啊。
雖然這最後的倔犟不是被蕭哲給打破的,若不是他苦苦相逼,自己的父親怎麼會自己扯下來。
張思琪是又生氣又心疼,他父親頂著那光溜溜的腦袋,頭皮卻奼紫嫣紅,仿佛被開水燙過的一樣。
蕭哲撇了撇嘴,隨後又攤了攤手,擺出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淡然說道:「其實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哪成想你當真了,不過揪掉了也好,看著舒坦!」
「噗!」
張銳明徹底崩潰了,有你這麼玩人的麼,年輕人不講武德也就算了,我好歹也是上了年紀的人,手下留情懂不懂。
看著父親為之氣結,張思琪連忙扶住了他,咬牙切齒的瞪了蕭哲一眼,就差一點眼球脫落。
蕭哲咧嘴笑了笑,別以為眼睛大就能嚇住他,有本事跟牛比一比,看誰的眼睛要更大一些。
「今日所賜,他日定將奉還!」
張銳明斜撇了一眼蕭哲,然後又看向陸遠明等人,正色說道:「告辭!希望他能在你們陸家待一輩子。」
這次出師不利,他也認栽了,只能說自己技不如人。
他開始相信自己女兒的話了,史翊坨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蕭哲乾的。
以他的身手來看,也不是不可能做不到,這樣的敵人太可怕了,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
除非以武館全部弟子之力,利用人數上的優勢,才有機會打敗蕭哲。
最讓他感到憋屈的是,跟人家打了半天,連他使用的是什麼路數都沒能看出來。
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夠將功夫練到這個程度,說是出神入化也不為過。
就他個人而言,再給他十年光陰,他也練不到這個水準。
有些人天生就是練武的材料,而有些人窮極一生也達不到別人的高度,他認為蕭哲就是這樣的人才。
「張銳明,我陸家無心與你無敵,今日之事說到底與蕭神醫無關,你我之間無須牽連到其他人。」 沉默許久的陸遠明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他也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了,本就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事,蕭哲是無端卷進來的。
他的所作所為,一切是因為看不慣張思琪,想給他們陸家出口氣罷了。
陸遠明心知肚明,蕭哲是完全可以將自己置身事外的。
他對陸家的恩情,陸遠明銘記在心,可在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在龜縮在他的身後。
陸家雖是沒有能打的,但也不是能夠任人欺負的。
若是他可肯坐下來好好談談,陸遠明也不願再與張思琪計較。
怎麼說她也是陸家的媳婦,沒必要把事情鬧大,給外人看了笑話。
就算不考慮到自己,也要考慮到陸氏集團的顏面。
今後還需要在南州市立足,此事淪為別人的笑柄對大家都沒好處。
張銳明一介武夫,做事衝動不想後果,他不能不考慮周全。
陸氏集團在南州市苦心經營多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若是因為此事,讓眾多努力付之東流的話未免太過得不償失了。
也許他想的過於嚴重了些,可遇到事情之前,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已經成為了陸遠明的一個習慣。
「哼!我女兒在你陸家受了委屈,豈能是你一句話就算了的。」
張銳明一聲冷哼,非要討個說法不可。
當他得知自己的女兒竟然被人要求滾出陸家,他瞬間火冒三丈。
要不是當時天色已晚,他早就帶人一路殺過來了。
陸家的家事他不想摻合,也沒興趣,但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兒這可不成。
他抓陸婧妍的目的,就是想讓她當著眾人的面出醜一回,也讓她嘗嘗被凌辱的滋味,好為自己的女兒出上一口惡氣。
只不過沒想到這個蕭哲這麼不好對付,不但輕而易舉的把人救了回去,還順帶薅光了他的頭髮。
張銳明滿肚子火氣,想找個人發泄又不知道該找誰,若是就這麼算了,他也不甘心。
「我爺爺還受委屈了呢,張思琪作為陸家的媳婦,在我爺爺病重之時不想著怎麼給他老人家治療,卻一心只想要拿到陸家集團的繼承權,這你怎麼給不說!」 陸婧妍皺著眉頭說道。
有些話陸遠明不方便說,她卻不用顧忌什麼。
在這些人裡面,她只是一個後輩,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更何況說的都是事實,一點水分都沒有。
張銳明被嗆了個臉色通紅,他還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那晚張思琪只跟他說自己在陸家受了委屈,具體什麼情況一個字沒有提過。
隨後,陸婧妍當著他的面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給他說了一遍。
張銳明並非蠻不講理之人,他能開武館多少還是有些品行。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
張銳明轉頭看向自己女兒,見她低著頭沒有說話,上去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說道:「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他這一掌打的著實不輕,張思琪的臉都快要腫起來了。
她捂著臉頰,似乎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也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理虧。
可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她都是為了今後的生活在做打算。
陸氏集團的繼承權實在是重中之重,她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張銳明此時正在氣頭上,頂撞他無非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張思琪不會做這種傻事。
只要她還在陸家,今後就有的是機會,沒必要為了不忍一時之氣,斷送了將來。
張銳明為自己的衝動行為向陸遠明表示了歉意,並保證不會再來找陸家的麻煩,同時讓自己的女兒乞求眾人的原諒。
蕭哲對此全然無所謂,他本就是一個外人,看不慣張思琪目中無人的樣子,才會給她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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