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初雪、風語冰等人驚愕之餘,都流露出恍然神色,終於明白當日,夏菱紗為什麼說叛徒是林昊未婚妻,原來不是誤會,說的也不是唐雅萱。
「……少主……」夏菱紗淚水止不住留下,十分悲痛哽咽:「谷內的人全死了,如果不是夫人,我也……」
說到此,夏菱紗泣不成聲,腦海中浮現當年的慘烈情景,她本來已經閉眼等死了,林母救下了她,用忘憂琴將她送走,因劇烈衝撞失去意識,醒來已經在東海嶗青山,幾乎失去了所有記憶,只記得自己是蓬萊人,以及零零散散的模糊記憶,唯一清楚記得的就是忘憂谷曲。
林昊無比震驚,腦海中姜舒兒與小女孩重合,識海隨之翻江倒海,無數畫面如潮水湧現。
「啊……」
林昊痛苦大喊,渾身劇烈顫抖,氣血翻湧,魔火爆燃,天地震動。
夏菱紗從悲痛回憶中驚醒,顧不得控訴姜舒兒,連忙撫動忘憂琴,忘憂谷曲再次響起。
姜舒兒嬌軀一個踉蹌,臉色更加蒼白,望著林昊腦海中突然冒出忘情丹三個字,這才明白,林昊為什麼見到她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王平文沒有絲毫異常,顯然早就知道了,催促姜舒兒快點過去,陰沉著臉觀察四周,思索發生了什麼事。
無間城主同樣十分意外,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王平文等人,原本想悄無聲息拿下姜舒兒的想法,顯然不可能實現了。
他眼珠子一轉,當即質問王平文,姜舒兒在他地盤上撒野,蓬萊神殿作何解釋,隨後請示九嬰什麼意思。
九嬰連看都沒看王平文一行人,不屑哼道:「識相的話,就保持合作,不相識,本尊連他們一起滅了!」十八隻蛇眸瞥了眼蓬萊神殿一行人,令所有人如臨大敵。
王平文大驚不已,九嬰是無間城主所化?連忙澄清,姜舒兒不知道雙方關係,一定是誤會,再次呼喊姜舒兒過去,暗示其向無間城主化解下。
這一刻,無間域二百多萬人,全都確定自己的遭遇,是無間城主和蓬萊神殿一手製造的,怒火隨之點燃,聲勢浩蕩討伐蓬萊神殿,如果不是林昊又出事了,他們早就衝上去報仇了。
直到這時,姜舒兒才回過神來,神情十分複雜,遲疑了下,動身射向王平文那裡。
突然,林昊停止大喊,雖然眼睛沒有化成血眸,卻比血眸更加可怕,哪怕沒有絲毫暴戾氣息,依舊讓所有人心悸,本能的要遠離。
剎那間,現場落針可聞,姜舒兒也隨之停下,神情複雜望向林昊,看到林昊望向自己的眼神,嬌軀劇顫,踉蹌倒退,臉色煞白:「……我……我……不知道……我……」聲音小且沒底氣,最後更是沒了聲音。
林昊死死盯著姜舒兒,雙手攢的發白,指甲陷入肉中都不自覺,宛若快要爆發的火山。
九嬰見自己被無視了,震天怒吼,『平靜』的無間域天翻地覆,恐怖力量肆虐,灰黑死氣與血火黑水轟向林昊。
「嘭!」
林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恐怖氣勢,魔火宛若火山爆發,兇猛沖向四面八方。
「轟隆……砰砰……咔嚓……」
兩股力量劇烈衝撞,天地瞬間四分五裂,破碎的無間大陸不斷崩裂,似乎要徹底變成碎渣。
眾人大驚,不過很快恢復冷靜,全部提起真氣,一邊防禦一邊盯著無間城主和蓬萊神殿兩方。
「……給本尊去……」九嬰瘋狂嘶吼。
突然,轟隆一聲傳來,十分沉悶,卻令每個人心神劇顫,不由往下看去。
緊接著,轟隆巨響,震天動地,弱水再次爆發,整片弱水沖天而起。
冷依怡俏臉大變,連忙施展命術,大聲呼喊林昊:「林昊!這裡天塌了!快點離開!」
段邢飛等少數人聽到天塌,臉色全都劇變,一般情況,哪怕打得天崩地裂,天地也會或快或慢的恢復,但是天塌了,不敢說永遠不會恢復,至少數千年數萬年不會恢復,就如同暗沙荒漠古戰場,原來破碎的九天。
天塌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天塌產生的恐怖力量,那才是真正毀天滅地的力量,人難以抗衡。
九嬰渾身一顫,九隻蛇頭慌亂朝四周張望,隨後怒聲嘶吼:「冥天小兒!」似乎這一切變化和九幽冥帝有關。
不過緊接著,九嬰渾身灰黑死氣大漲,裹挾著破碎的無間大陸,逃一般往外衝去。
林昊盯著姜舒兒,神情掙扎了下,轉身朝冷依怡點了點頭,示意其自己沒失去理智。
這時,殷素素識海中,生死簿幽光大盛,殷素素雙目化為幽光漩渦,自動懸浮起來,雙手本能飛速一揮,道道幽光射向四周,化為冥文。
剎那間,天地四周出現道道無形力量,正是無間域封印力量,只不過已經殘破,隨幽光融合在一起,籠罩範圍內空間波動,所有人身形變虛。
林昊見此,暗暗鬆了口氣,轉頭冷冷看向姜舒兒。
「轟隆……咔嚓……砰砰……」天地四分五裂,無比駭人的恐怖力量從裂痕衝出,毀滅一切。
道道幽光射向林昊,將其籠罩在其中,林昊依舊冷冷盯著姜舒兒。
王平文見九嬰都跑了,更是不敢多待,急聲大喊:「殿下快走……」他十分畏懼望著姜舒兒不遠處的林昊,絲毫不敢上前半步。
「咔嚓!」
下方突然裂開數十里的巨大的口子,大片水光閃爍,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弱水沖天而起,將林昊和姜舒兒所在的天地完全吞沒。
王平文先是一驚,反應過來後,連忙轉身逃離。
章初雪等人大驚失色,紛紛朝前奔去,大聲呼喊林昊,不過不等跑多遠,她們身形完全變虛,消失在破滅天地中。
……
一個時辰後,蓬萊北部某處山林,方圓數百里都是人影,估計有上百萬人,正是無間域逃出來的人,正四處搜查,不斷往外推移。
一座山頂上,章初雪望著四周,焦急詢問:「還沒有找到姐夫嗎?」接著,她望向殷素素,期盼詢問:「素素姐,姐夫被傳送出來了吧?」
一個時辰前,眾人在天塌前,被傳送到這裡,確定安全後,便立即搜尋附近,尋找落單的人。
一個時辰過後,雖然找到了很多人,但是始終沒有找到林昊。
章初雪不是不知道,林昊十分可能在傳送出來前,就被弱水打斷了,但是始終不願意接受,同樣的問題已經不知道問了殷素素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