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二十一章 九天邊緣

  荒天話音一落,直衝雲霄的歸墟島凌空懸停,小羲望著天際的雙目充滿追憶和希冀神情,最後化為失落。

  其後,小羲流連神桑樹下,坐在河畔上,神情追思凝視著天際,時而露出開心的笑容,天地都為止動容。

  荒天九六也沒有再說話,望著神桑樹,同樣陷入追思中。

  此時,神桑樹停止生長,不過氣息愈加渾厚,周圍瞬息萬變,初時空無一物,瞬間高山迭起,草木由無到有,長成參天巨樹,隨後凋零枯萎,高山化坦途,進而驚濤駭浪,天地風雲變幻。

  最後歸於沉寂,給人一種時間加速,滄桑巨變的感覺,又如此輪迴往復,生命由無到有,又由有到無。

  不知過了多久,神桑樹歸於平靜,仿佛變成了普通的『巨樹』,金烏渾身燃燒著無比精純的神火,雙目精神奕奕,顯然比剛才更強了。

  金烏歡快的鳴叫一聲,身形隨之虛幻,變成普通大小,落在小羲肩膀上,親昵蹭著小羲的臉頰。

  小羲回過神,微笑摸了摸金烏,過了一會兒,收斂心情看向荒天,希冀詢問:「這裡有沒有發現?」

  荒天正出神望著神桑樹,十分罕見的掛著絲微笑,聽到小羲的話才收回視線,恢復滄桑神情。

  他搖了搖頭:「無論是這裡,還是九天邊緣地帶,都沒有發現。」

  荒天望向天際,接著說:「至於九天,如果說他還存在這天地間,哪裡最有可能,非那裡莫屬。」

  「不過那裡已經破碎,哪怕是當年的我們,也大為受限,想要尋找什麼,無異於大海撈針。」

  荒天朝下望了眼:「九幽那後人快要蛻變成九幽冥體,將來她完全繼承九幽的傳承,進入九天,倒是很有希望。」

  小羲眼底燃起希望,望著天際一會兒後,再次看向荒天:「通過山河社稷圖,我得知前幾天的事情。」

  「林昊似乎有些異常,雖然擁有和你相同的體質,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殺死那隻饕餮,沒你的幫助,也沒走到那一步,幾乎沒有可能。」

  說到此,小羲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荒天,當時你應該早就醒了,卻沒有現身幫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他能渡過吧,關於林昊,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荒天承認自己當時醒著:「我不可能每次都碰巧醒著,能靠他自己渡過難關,還是讓他自己渡的好,也只有這種瀕臨死亡的戰鬥,才能讓他更快的成長。」

  「他能誅殺饕餮,也讓我十分意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他當時正處於和我當年類似的狀態,只差那麼一點,能殺死那隻畜生並不意外。」

  「娘娘,你應該清楚,我不屑說謊,說過對這小子沒其他打算,自然就沒。」

  小羲直視荒天雙目:「不錯,你有自己的驕傲,但是一旦涉及到仙瑤,你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荒天沉默不言,小羲也沒再逼問,嘆了一聲:「我之前說過,希望你能將心比心。」

  小羲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唐雅萱,視線落在神桑木簪上:「你確定仙瑤真的一直在那嗎?你應該能看出,東海的一切,處處都有仙瑤的影子。」

  「當年,去你那的兩人,你可知道他們怎麼得到仙瑤的傳承?」

  荒天眉頭微微一皺,回憶了好一會兒,點頭確定:「我可以確定,小瑤一直在那,當年我允許他們帶走那裡的東西後便沉睡了。」

  「崑崙的神桑樹,是小瑤親手種植的,留有小瑤的烙印,他們既然折走了那棵神桑樹的樹枝,自然是找到了神桑樹。」

  「那女娃也是仙靈體,十分可能勾動了小瑤的烙印,進而得到小瑤的傳承。」

  小羲沉吟了好一會兒,蹙眉詢問:「風瑤呢?你不覺得她有些異常嗎?」

  「異常?」荒天眉頭一皺,「我可以確定,她沒有說謊。」

  小羲微微點頭:「她從當年存活至今,雖然無法離開雪域,也長時間沉睡,但是其傳承一直未斷,想要讓人做點事情很容易。」

  「更何況,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做任何努力,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傳承早就現世,又怎麼不會讓人去東海查探。」

  小羲頓了頓,嘆息道:「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就像我一樣,由開始的希冀到後來的絕望,經歷亘古歲月後,查證嘗試了無數次後,希望已經磨滅殆盡,不再認為還有可能。」

  在遇到林昊,發現荒天還在之前,她雖然一直沒有停止嘗試,但是內心深處已經幾近絕望。

  荒天皺眉沉思,過了片刻,沉聲道:「下次見到她,我好好問問看。」

  小羲微微頷首,心中決定,下次不再避開,當面和風瑤談談。

  其後,小羲左手輕輕一揮,四周天地微微閃爍,歸墟島回到海底,不過依舊在小九天。

  小羲身影變淡,與金烏化作流光進入山河社稷圖,荒天望著神桑樹,嘴角再次掛上微笑,眼神隨後恢復正常。

  剎那間,天地恢復正常,東海聯軍高聲歡呼,突然發現歸墟島不見了,不由一陣慌亂,很快發現歸墟島回到了海底,這才鬆了口氣。

  唐雅萱環視一周,見金烏和山河社稷圖都不見了,臉色頓時一變,連忙看向林昊,急聲詢問:「林昊?」

  林昊點了點頭,沉聲道:「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可以確定,自己剛才陷入沉睡了,一定是荒天附身過我。」

  「如果我沒猜錯,不僅荒天出現了,小羲也現身了,歸墟島回到海底,卻又置身小九天,不排除和他們有關。」

  唐雅萱更加擔憂了,荒天小羲現身,外人竟然發現絲毫異樣,足以說明雙方力量有多懸殊,一旦兩人對林昊不利,他們只怕毫無還手之力。

  林昊知道唐雅萱擔心什麼,隨即勸慰:「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至少可以確定,他們還需要我,所以我暫時不會有事,更何況也許只是我們多心了。」

  接著,林昊轉移話題,詢問:「雅萱,我頓悟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過去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