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薇又接著問道:「你家是住在新華小區吧?」
「是的。」白振東不明白沈笑薇為何要明知故問,他住在什麼地方,恐怕沈笑薇早已了如指掌。
「呆會見。」沈笑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白振東放下電話後,繼續吃著茶几上放著的泡麵,沒了杜玉婷在身邊,他感覺特別的不習慣,也不知道杜玉婷在公司怎麼樣了,他幾次都想打個電話問問,可是拿起手機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放棄了。
過了沒多久,白振東的手機竟響了起來,他扭頭看了一眼,便知道電話是沈笑薇打來的。
「喂!」
「東哥,你家住幾棟?」電話里傳來沈笑薇的聲音。
白振東沒有及時回答,而是握著手機直接轉身去了客廳外的陽台,站在陽台上,一眼就看見了停靠在小區門口的那輛黑色大奔車,穿著正裝的沈笑薇站在小區門口,正四下張望著,完全不知道白振東此刻正在看著她。
電話那頭的沈笑薇見白振東沒有說話,還以為是手機沒了信號,繼續問道:「你還在聽電話嗎?」
白振東這才示意的說道:「我看見你了,朝你正前方第六層樓方向看。」
聽完這話,沈笑薇立刻按照白振東所說的方位看去,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陽台上的白振東,兩人相隔的距離雖然有些遠,但沈笑薇的確看見了白振東。
「我看見你了。」手機聽筒里又傳來沈笑薇的聲音。
白振東主動說道:「我下樓去接你吧!」
沈笑薇拒絕道:「不用,你腳受了傷,你還是別下樓來了,我很快就上來。」
「那好吧!」白振東沒有多說,因為他的腳上下樓梯真不方便。
掛了電話,白振東就一直站在陽台上,看著站在小區門口的沈笑薇拎了不少的東西朝小區門口走了進來。
不多時,白振東就隱約聽見了敲門的聲音,他便轉身朝客廳里走了進去,並打開了房門。
白振東見到沈笑薇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她今天的這身打扮乍眼一看,他還以為是林若煙,因為平時林若煙也愛穿著這身衣服。
沈笑薇發現白振東的眼神有些異常,用奇怪的眼神問道:「東哥,怎麼了?」
沈笑薇的聲音突然將白振東從夢境中拉了回來,歉然地說道:「對不起,看見你穿著正裝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沈笑薇一聽,便明白了什麼,故意問道:「是一個女人吧?」
白振東並沒有回答沈笑薇這個問題,而是岔開了話題,立刻對站在房門口的沈笑薇邀請道:「沈董,快進來坐!」
沈笑薇進門口,立馬糾正道:「東哥,這裡沒什麼外人,你叫我笑笑就行了,叫沈董突然覺得挺奇怪的。」
白振東淡然一笑,把注意力轉移到沈笑薇手裡拎著的東西身上,客套的說了一句:「薇姐,你太客氣了,拎這麼多東西。」
沈笑薇笑著說:「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車上的後備箱裡還有很多。」
「啊?」白振東驚訝不已。
沈笑薇將手中拎著的禮品全都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扭頭便對白振東說道:「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沈笑薇就快步離開了白振東的家,很快就出現在了小區門口,又從後備箱裡拿了不少東西拎著上了樓。
沈笑薇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送來的東西,將白振東的客廳擺得滿滿的,感覺她將整個超市都搬到了白振東的家裡。
看到眼前的禮品山,白振東無奈地搖頭道:「薇姐,你這是幹什麼?想嚇死我嗎?」
聽見白振東嘴裡的稱呼,沈笑薇無語的問道:「東哥,我好像沒那麼老吧?」
白振東隨口問了一句:「你八幾年的?」
沈笑薇回答道:「86年。」
白振東得意一笑,說:「我87的。」
沈笑薇沒想到白振東還比自己小一歲,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用一種懷疑的口吻問道:「你騙我的吧?」
白振東立刻從錢包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沈笑薇看了一眼,發現他果然是87年的。
看完身份證,白振東笑道:「我沒片年吧?」
沈笑薇只好點了點頭,說:「看來我以後不能叫你東哥了。」
白振東淡淡一笑,對沈笑薇示意的說道:「薇姐,你坐,我給你倒杯水去。」
沈笑薇見狀,立馬阻止道:「振東,不用,你腳不好,你趕緊坐下吧!你的傷口還沒有痊癒,暫時不要亂動。」
白振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沒事。」
沈笑薇還是讓白振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又低頭打量了一眼白振東裹著紗布的腳,轉身從一堆禮品中找出一個醫藥箱,拎著這個醫藥箱走到白振東身前,然後對白振東柔聲地說道:「振東,別動,我幫你換換藥。」
說完,沈笑薇就小心翼翼將白振東腳上裹著的紗布解了下來,然後仔細查看了白振東的傷口,再給白振東換了一次藥,最後換了新的紗布。
看到眼前的沈笑薇,白振東突然覺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更像一名溫柔的護士。
包紮完畢後,沈笑薇站起身來,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對白振東囑咐道:「振東,你這段時間,少走動,你看你腳上的傷口有些發炎了。」
白振東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應道:「沒事,死不了。」
說到這,沈笑薇抬頭掃了一眼白振東所住的房間,試探地問道:「振東,你女朋友呢?」
沈笑薇口中的女朋友當然指的是杜玉婷,提到杜玉婷,白振東臉色的表情有了輕微的變化。當然,沈笑薇也捕捉到了,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吵架了?」
白振東點頭回應道:「分手了。」
聽見這句話,沈笑薇愣了一下,茫然地問道:「怎麼回事?」
白振東胡亂找了一個藉口,說:「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沈笑薇一聽,頓時明白了什麼,直言不諱的問道:「玩女人了?」
白振東只好默認道:「嗯。」
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讓沈笑薇知道,他跟杜玉婷徹底沒有關係了,這樣以來,倘若以後他們兩人要是有什麼恩怨,不會牽扯到杜玉婷。
沈笑薇笑了笑,勸說道:「振東,不就是玩個女人麼?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她就主動來找你了。」
白振東搖搖頭回應道:「不,這次是真的分了,我從原來的公司也辭職了。」
「什麼?你辭職了?」沈笑薇大為詫異。
白振東再次點頭默認:「是的。」
「有這麼嚴重麼?」沈笑薇有些不太理解。
白振東嘆了一口氣,說:「是啊!我也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說完這話,白振東掏出香菸在客廳的沙發上抽了起來,每抽一口香菸,他顯得十分的煩悶,因為他是真的煩悶。
沈笑薇看到白振東此刻的樣子,也點燃了一支香菸,抽了一口,抬頭看了白振東一眼,試著安慰道:「振東,別太難過,不就是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要是不理解你,再找一個便是,天下這麼大,說不定還有更好的。」
白振東呼出裊裊煙霧,回應道:「天下是很大,可是適合你的女人,只有一個。」
沈笑薇沒有反駁白振東這句話,因為他說得極其在理,即便世界再大,心裡能容下的位置,也僅有一個。
這句話讓沈笑薇想到了死去的刀疤,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心裏面的那個位置,是不是留給刀疤的,因為殺他的兇手就在她眼前,可是她卻沒有殺了他的想法。
兩人陷入了沉思當中,縷縷煙霧在房間裡升騰。
過了一會兒,沈笑薇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因為她更加想確定一件事。
於是,又把目光落到了白振東身上,問道:「振東,你那天在旅遊學校想起什麼了嗎?」
其實,白振東早就料到沈笑薇來看自己,肯定會問那天在旅遊學校發生的事,因為她也在尋找一個答案。
白振東抽了一口香菸,微微地點了點頭,說:「我的確去過那所學校,那天我還特意找來了旅遊學校的校長,打聽了那個觀賞池的事,十幾年前,那塊綠化地的確是觀賞池改建的。」
沈笑薇聽到這裡,大為驚訝,吃驚地問道:「是真的?」
白振東點頭道:「是啊!我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我的確見過那所學校,好像在觀賞池裡洗過手,還是什麼的,我想不起來了……」
聽完這話,沈笑薇顯得有些激動地說道:「那個瀟灑男孩真是你?」
白振東不太肯定地回應道:「也許是吧!」
沈笑薇再次抬頭仔細看了一遍白振東的輪廓,十幾年過去了,面容有些變化,可是這張熟悉的輪廓卻絲毫沒有大的改變,沈笑薇越看越像,熱淚盈眶的說道:「十幾年了,我總算是把你找到了。」
此時此刻,沈笑薇無法用語言才形容自己的心情,回想當年發生的那一幕,至今還心有餘悸,倘若不是白振東,也許沈笑薇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當年的報紙上,也許會刊登出這樣一條新聞,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跳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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