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隊的前行,寒霜城的城廓已經出現在眼前,高大的城牆與城樓,外面包裹著厚厚的冰層,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耀眼,仿似一顆明亮的太陽坐落冰原一般。
「聖女大人,極寒之地的子民,期盼著你的回歸已經二十多年了,屬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聖女大人,可否應允。」
就在這時,陪同馬車一路前行的涼梁,對著馬車窗口,一臉虔誠的望著冰鳳,開口道。
冰鳳稍加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見狀,涼梁臉色一喜,連忙上前道:「是這樣的,之前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通告全城了,所以一定會有很多子民,出城迎接你的回歸,屬下希望聖女大人,能露個面,讓子民瞻仰你的……」
冰鳳一聽,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性格偏冷,當真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
但畢竟她現在是聖女,這種請求也很合理,所以心裡很糾結。
於是她瞥向了葉凡,希望葉凡能給她一點意見。
感受到冰鳳的目光,葉凡目光瞥向了一旁的涼梁,「涼梁,貌似你對聖女有些意見啊?」
涼梁心中一緊,擠出了一絲笑容,連忙疑惑的問道:「嗯?葉先生此話從何說起?」
「你安排這一切,經過聖女的同意了嗎?」
「而且都說了聖女舟車勞頓,你還讓她拋頭露面,不光如此,甚至勞師動眾讓百姓出城迎接,你是想讓百姓們知道,聖女是如何刻薄的嘛?」
葉凡倒不是故意找茬,只是現在冰鳳為回到冰宮,認祖歸宗,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所以一切必須小心謹慎。
招搖過市,百姓密集,很可能對他的守護工作產生影響,甚至還會牽連一方百姓,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質問的聲音傳來,涼梁心裡鬆了口氣,連忙解釋道:「葉先生誤會了,我絕對沒有此意,是極寒之地的百姓迫切的希望聖女回歸,屬下以為,這樣的方式可以安撫百姓。」
頓了一下,涼梁繼續道:「不過葉先生說的很有道理,是屬下唐突了,沒有顧忌聖女的狀態,更沒有徵求她的意見,屬下甘願領罰。」
「算了,退下吧。」葉凡擺了擺手,示意了一句。
聞言,涼梁連忙欠了欠身,退了下去,只是在低頭的瞬間,他臉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
轉眼間,馬車行進到城門附近,葉凡不由眉頭微皺。
遠遠看去,就能看到許多身影,在城門前兩邊列隊,他們身上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並不奢華,一看就知道是城中的百姓。
這些百姓手持鮮花,一個個翹首以盼,焦急的等待,那神情根本裝不出來。
「怎麼辦?」
冰鳳同樣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問向葉凡。
見狀,葉凡嘆了口氣,這種時刻他必須要顧忌冰鳳的威望,若是此刻冰鳳不現身的話,恐怕會讓百姓寒心,日後又如何受人愛戴?
想著,他示意了一下,將冰鳳叫了出來,並把自己的坐騎讓給了冰鳳,隨即由他和吟遊詩人一左一右的將冰鳳護在了中間。
他相信,有他和吟遊詩人,加上一匹九品的疾風冰狼在,就算有人生起歹意刺殺,也不可能成功。
很快,隊伍來到門下。
眾百姓瞬間火熱了起來,跪拜之後連連簇擁而上,那種場面著實慌亂,好在有守衛隔絕著百姓,這才令葉凡稍稍放了心。
嗖嗖嗖……
下一刻,當冰鳳騎著疾風冰狼踏入城門之時,在熱情而又慌亂的百姓中,飛來了數道冰箭。
不光在百姓中,甚至還有些冰箭從城牆上射來。
四面八方全是冰箭,且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至少都能媲美八品武者的全力一擊,一時間冰鳳瞬間陷入了危險之中。
「哼,當我不存在嗎!」
早就做好準備的吟遊詩人,素手一揮,紙扇出手,瞬間在冰鳳周圍,形成了一道扇骨結界,她早就做好了準備,等著就是這一刻。
另一邊,葉凡冷眼觀察著一切,他並沒有出手,有吟遊詩人出手已經足夠了。
他要做的是補漏,擋掉那些能夠破開扇骨結界、對冰鳳可以造成實質傷害的攻擊,順便再觀察周圍情形。
媽的,還挺沉穩,看你們到底能護她到什麼時候!
看著吟遊詩人和葉凡的舉動,一旁的涼梁,眼中閃現一抹厲芒,悄然的收回了拔出一半的長劍。
突如其來的刺殺事件,讓城門口的百姓驟然混亂起來。
雖說他們想迎接聖女進城不假,但小命更加重要。
隊伍中,涼晨也沒有閒著,立刻令涼成和涼棟兩人,帶領本部人馬,前去抓捕賊寇。
開玩笑,這可是聖女,極寒之地未來的主人,若真是在他們的保護下出了差池,誰都付不起這份責任。
他們倒要看看,是誰有膽量當眾刺殺聖女!
只是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周圍的殺手,僅僅發出一輪攻擊,便即刻遠遁,而周圍的四亂的百姓,給抓捕平添了許多困難。
另一邊,冰鳳安穩的騎在疾風冰狼上,沒有絲毫慌亂,有葉凡和吟遊詩人合力保護,她相當安心。
「嘖嘖,不愧是大將,這種混亂場面,表現的就是淡定。」
下一刻,冰鳳不由的一愣,她見葉凡正一臉戲謔的看著她身後的涼梁,頓時疑惑的看了過去。
「嗯?葉先生你這話,是在誇我麼?」
涼梁眉頭稍皺,不過很快就露出笑容問了一句。他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他不清楚葉凡此話何意,是自己露出了破債?
「呵呵,當然。」
葉凡微微一笑,點頭道,隨即便轉過頭了不再理會,這一舉動更是令涼梁摸不清頭腦,一路走來,葉凡給他的印象就是狡詐如狐,且囂張跋扈。可這舉動明顯反常啊!
葉凡沒理他,而是笑著朝遠處的其他人道:「涼晨,你都回來吧,些許毛賊讓其他人去追好了,別耽誤了聖女休息的時間。」
身旁的涼梁,見葉凡並沒有過多的異常,頓時心裡有些古怪。
難道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