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夜話

  張秋雨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神色間帶著一抹遐思,她從內心裡,為這個男人的蒼涼世界動容,這是一個令人著迷的男人,

  即便,現在的他,落魄如斯!但是,他依舊是那般令人著迷。

  只是看到坐在那個男人身邊,一左一右的蘇憐卿和姚若雪,張秋雨的嘴角,便只剩下苦澀。

  ......

  夜幕如水,沈飛於睡夢之中醒來,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不禁一陣懊惱,值得慶幸的是,並沒有人命事件發生。

  以前,都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所以會犯病,這一次,卻是人家誘使他犯病,這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不過,效果似

  乎都是一樣。

  沈飛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精神病!精神病是瘋癲,而他,是逃脫不掉戰場的束縛。

  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身體,每一次,都會讓他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走出門,院子裡,一襲身影,坐在月下,倍顯孤單。

  「還沒睡?」沈飛的聲音,在張秋雨的身後響起。

  「睡不著!」張秋雨聳聳肩,「我認床!」

  沈飛聞言,不禁啞然,「你還有這個癖好!」

  「怎麼了?不可以嗎?」張秋雨淡淡的問道。

  「沒有不可以,只是,娶了你的男人,就幸福了,起碼,不用擔心被帶綠帽子,當然,要是都在那個床上就不好說了!」沈飛咧嘴

  一笑。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而且,你對我的到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嗎?」張秋雨看著沈飛,笑著問道。

  「是有一點意外,我要走,老傢伙一定要留我,我就猜到有事要發生了,不過,我沒想到來的是你!」沈飛聳聳肩,輕笑一聲。

  「自我介紹一下,我現在,是華夏特種部隊的心裡顧問,專門處理心裡問題的專家!」張秋雨拿出本本,在沈飛的眼前一晃,隨即

  ,利落的伸出手。

  「那個,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吧?老爺子給你要來的身份?」沈飛淡淡笑道。

  「當然!你必須承認這個身份,而且,作為的你醫生,你的心裡問題,將由我來解決,所以,你不可以有什麼事瞞著我!」張秋雨

  看著沈飛,淡淡的說道。

  「其實,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有些秘密,是註定不可能開口的,不

  是不信任你,而是,不適合說出來!」

  「其實,很多事情,剝離了外表的偽裝之後,往往,殘忍的令人髮指?」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都是英雄,都是正義的使者?如果,這樣想,你就錯了,我們只是對這個國度而已,一旦離開邊境

  線的那一刻,我們就是一群屠夫,一群劊子手,一群餓狼!」沈飛略顯自嘲的說道。

  「好了,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事情,有些事,言語是無法描述出來的,我也不想你涉及的太深!這個身份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

  「這是在捆綁你的人生,對你以後的生活,都會有諾大的影響,作為一個女孩子,安安靜靜的談一場戀愛,轟轟烈烈的嫁人,然後

  ,在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這樣多好?」

  「這個身份,我回頭會幫你抹去,誰都沒有資格,給別人的人生,強加到自己的身上,我已經如此了,我不希望有人在像我這樣

  !」

  「前半生,我身不由己,後半生,我的路,當由我自己來走,男人嗎?死在垃圾堆旁,死在亂軍從中,亦或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都只是預料中事而已,其實,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死了,未必不是一種解脫,只是,我有太多的放不下而已!」

  「至於你呢,沒有必要來我的人生中攪合,我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陪我聊聊天,這就足夠了!」沈飛看著張秋雨,破天荒的一口

  氣說了很多,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張秋雨看著這個雲淡風輕的男人,嘴角,不禁浮現一抹淡淡的弧度。

  「其實,你活的真很累,似乎,面對任何人任何事的時候,你都喜歡,先替別人著想,若是你活了自私一點,相信,你會活的愉快

  很多!」張秋雨看著沈飛,柔聲說道。

  沈飛聳聳肩,不置可否,「其實,我也想活的自私一點,但是,現在的我,你認為適合那樣活著嗎?其實,人都是自私的,無論,

  想的再多,做的再多,我終究是拖累了許多人!」

  「憐卿也好,若雪也好,抑或是她們,我確實割捨不下!」沈飛淡淡的說道。

  這算是一次開誠布公的談心,對這個女人,確實沒有必要隱瞞什麼,沈飛感情上的這點爛事,張秋雨基本都知道。

  所以,也就只有在張秋雨的面前,沈飛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說出心裡話。

  「既然已經拖累了那麼多人,多我一個又如何?」張秋雨看著沈飛,輕笑道。

  話落,張秋雨不禁俏臉一紅,她終於意識到,剛才的話,有多麼不適合,畢竟,沈飛口中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女人。

  不過,張秋雨還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的反應。

  「沒有必要的,何必呢?」沈飛看著張秋雨,自顧的搖搖頭,似乎,並沒有發現張秋雨話中的歧義。

  「我若說,我是心甘情願的呢?」女人就是這樣,當意識到在男人面前表現的太過主動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感到羞澀,她的矜持,

  會讓她退縮。

  但是,當某個男人表現的遲鈍一些的時候,女人,就會變的肆無忌憚。

  「我都說了,沒有必要,你又何苦?」沈飛輕嘆一聲,搖搖頭。

  四目相對,沈飛眼中神色,卻是真誠的緊。

  張秋雨下意識的別過沈飛的眸子,「這個男人,即便女人很多,卻也並非濫情!」張秋雨心中暗道。

  「其實,你有一些牽掛是好事,若是沒有牽掛,才是最致命的,如今看來,今天的措施,雖然沒有什麼成效,但是,也並非沒有一

  點作用!」張秋雨淡淡的說道。

  起碼,這個男人,在徹底狂躁的那一刻,還懂得放生,這便是他強大的意志的展現。

  牽掛,便是加強他意志的最好的東西。

  「女人,勸你一句,以後,這麼危險的事,還是不要玩,畢竟,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今天,我若殺人,到時,該如何收場?」

  「讓人家就這樣冤死?還是,無恥的把人家釘在恥辱柱上?你認為,我醒了之後,會原諒自己?」沈飛看著張秋雨,冷冷的問道。

  他不喜歡跟張秋雨討論關於學術的問題,因為,任何研究學術的人,都有極其瘋狂的因子藏在骨子裡。不瘋魔不成佛,大抵就是這

  麼個意思!

  這一次沒事,難保,下一次,這個女人不會在嘗試這樣的實驗。

  若真錯手殺了人,沈飛是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在那一刻,沈飛記得,他甚至想要對蘇憐卿和姚若雪出手。

  兩女事後,雖然都沒有提及,但是,沈飛知道,她們只是怕他會愧疚而已。

  一些事,沈飛不說,卻不代表他清楚。

  那個傢伙之所以會活,是因為,在戰場上,沈飛絕對不會殺佩戴著華夏軍徽的人,因為,那是自己人!

  「我只是沒有想到,瘋狂的你,竟然那般強悍!」

  「當然,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放心,以後,不考慮周全的情況下,我不會在在你的身上,做什麼實驗的!」張秋雨看著沈

  飛,淡淡笑道。

  她對這個男人的冷酷,並不以為然。

  這個傢伙,一直都是嘴硬心軟的傢伙,對自己人,永遠狠不下心。

  姚若雪和他,還能走在一起,便是最好的例子。

  沈飛聞言,不禁無奈的聳聳肩,「合計著,我還成了你的試驗品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榮幸的?混蛋,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你犧牲多少?」張秋雨看著沈飛,輕嗔一聲。

  沈飛的腦海中,頓時浮現極其旖旎的一幕。

  目光,不由的打量著張秋雨窈窕有致的身軀。

  「不許瞎想,滾蛋,我要去睡覺了!」本來,款款其談的張秋雨,在這一刻,卻是俏臉一紅轉身就走,怎麼看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

  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