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府中一敘

  聞言,公孫問軒的臉色終於變得驚訝起來,他的妻子是一個非常出色的藥劑師,不同於中醫和醫生,妻子的醫術更偏向於巫醫,對藥草也是非常的精通。

  所以,鄒雲斕眼中的驚訝頓時讓公孫問軒凝重了起來,他再也不能平淡對待這個有些熟悉,但卻從未見過的年輕人了。

  此時,鄒雲斕忽是轉身看向夜風武,而後將手中的中藥包在夜風武眼前晃了一下,這才溫和笑道:「小兄弟,你剛才說的幾味藥,皆是在我手中,而其他的幾味藥,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鄒雲斕精通藥草,所以,她同樣可以靠嗅覺就能知道自己手中中藥包里的幾味藥草名字,可是,其餘的,她就有些疑惑了。

  夜風武笑道:「中藥味濃,若是親自煎藥的話,藥味自然可以在其身上停留幾日時間。」

  聞言,鄒雲斕的臉色頓時驚訝起來,他……他竟然僅靠自己身上殘留的藥味,便能夠一言道出所有的藥草名字。

  這種能力,哪怕是自己都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鄒雲斕已經不能將這個年輕人再當做是一個普通人了,單是他對藥草的熟悉程度上,怕就已經超過了自己。

  那陳正忽是說道:「小伙子,只因為說了幾位藥草的名字,卻是不能證明你有真才實學,所以,還請離開吧,否則,我只能讓保安將你趕走了。」

  夜風武沒有離開,他當然不可能會離開,而是繼續看著鄒雲斕,道:「這些藥皆是化解五毒的,若是無用的話,那可能真的是沒有對症下藥了。」

  夜風武的話讓陳正眼中的溫和變成了不耐,他已經很容忍這個年輕人了,但他卻依舊賴著不肯離開。

  於是,陳正沉聲說道:「年輕人,公孫世家雖然已經不問世事,但也不是任誰能夠挑釁的,若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只能讓人把你趕走了。」

  說著,陳正忽是朝這那十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見狀,十幾個保鏢就欲對夜風武動粗。

  望著那面色不善而來的十幾個保鏢,夜風武不躲不避,就連臉色也是始終淡定如初,他望著公孫問軒和鄒雲斕,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恕我直言,你們身上已經沾染了一絲死氣,病人的情況恐怕已經危在旦夕了。」

  話音一落,那公孫問軒和鄒雲斕的身體就是狠狠的一震。

  但陳正作為管家,卻是容不得夜風武如此口無遮攔,他終是怒了,冷喝一聲:「扔出去。」

  「等等……」

  就在這時,那鄒雲斕忽是朝著那十幾個保鏢喊了一聲。

  保鏢頓時疑惑的停下了腳步。

  鄒雲斕朝著公孫問軒望了一眼,而後面色凝重的道:「問軒,這小兄弟見識過人,我們能不能請他為爸看看?」

  聞言,公孫問軒卻是猶豫了一下,而後嘆道:「雲斕,你又不是不了解爸的脾氣,除了我們之外,他已經不再信任任何人了,而且……」

  公孫問軒忽是看向了夜風武,總覺得這個人太過年輕,雖然他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們驚訝,可是……越是詭異的事情,就越讓公孫問軒心中警惕。

  畢竟,公孫世家這些年真的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以往,公孫世家是西湖最強的實力,可是……這些年在神秘勢力的打壓下,他們已經漸漸沒落了。

  鄒雲斕的目光沉靜如水,她看出了自己丈夫心中的擔憂,但她還是說道:「這位小兄弟雖然年輕,但他剛才所展露的東西,就是我……也是比不過的。」

  公孫問軒的眼中泛起濃濃的驚訝,自己的妻子有多少能耐,他是一清二楚的,若是沒有妻子每日調理藥劑,他的父親早已支撐不住。

  而現在,妻子竟然僅憑這個年輕人的幾句話,便是承認自己不如他。

  而後,鄒雲斕忽是抓住了公孫問軒的手掌,輕柔道:「問軒,我知道你心中有諸多擔憂,但我們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那公孫問軒終是點了點頭,這才看向夜風武,有些歉意的道:「小兄弟,剛才多有得罪,實在是公孫世家這些年遭遇了太多,若小兄弟不計前嫌的話,可否請府中一敘?」

  夜風武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意,這公孫問軒剛才雖然多番拒絕,但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此人溫文儒雅,身上沒有任何浮躁和凌人的氣勢。

  而那鄒雲斕更讓夜風武心中欣賞,不僅性子柔和,而且賢惠大方,就連心思也是極為的細膩的。

  夜風武是來找公孫世家合作的,也可以說是求助吧,所以,他怎會拒絕呢。

  於是,夜風武點了點頭,道:「正有此意。」

  那陳正眼中卻是有些一些不耐,他道:「少主,少夫人,此人……是不是太年輕了,怕是不能信任啊。」

  公孫問軒禮貌的說道:「陳伯,我和雲斕已經決定了,您安排一下吧。」

  陳正只能無奈的點頭,然後向夜風武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進入大門後,夜風武才知道,公孫世家的家業真的是很大啊,只不過,卻是冷清了不少,除了門口的幾個保鏢之外,裡面竟是沒有幾個下人之類的。

  那公孫問軒一邊為夜風武帶路,一邊向夜風武自我介紹道:「小兄弟,我名公孫問軒,這是我的妻子鄒雲斕,敢問小兄弟名字。」

  夜風武平靜的道:「夜風武。」

  鄒雲斕輕柔的說道:「風武小兄弟,生病的是我公公,若你有良藥醫治的話,我們願意傾盡家產來感謝你。」

  果然是公孫義博生病了麼,怪不得公孫世家最近不見任何人呢,而後,夜風武笑了笑:「公孫夫人言重了,一切都等我見到老爺子的時候再說吧。」

  夜風武不驕不躁的話,讓公孫問軒和鄒雲斕都是讚賞的點了點頭,只希望他並不是徒有其表,而是真的有能力吧。

  夜風武忽是看向一旁的陳正,而後笑道:「老先生,作為公孫世家的管家,您可真是盡職盡責啊。」

  聞言,陳正眼中泛起一抹慚愧,笑著說道:「小伙子,你可不要埋汰我這老骨頭了。」

  陳正顯然是認為夜風武在計較剛才自己不讓他進家門的事情。

  公孫問軒朝著夜風武說道:「陳伯在公孫世家待了五十年,就連我都是陳伯帶大的,所以,他雖然是管家,但我對他的感情卻如父親一般。」

  公孫問軒的話讓陳正更覺得慚愧,他笑著道:「少主言重了,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有幾年可活了,只希望老爺能夠趕快好起來,否則,我們公孫世家就真的氣數已盡了。」

  陳正的話讓公孫問軒和鄒雲斕的面色都是憂慮了起來。

  而夜風武的眉頭卻是一皺,一雙目光更是充滿異樣的在陳正的身上看了一眼,忽是有些開玩笑的說道:「陳管家今年有七十歲高齡了吧。」

  陳正點了點頭,同樣是一臉憨厚的笑道:「不瞞小兄弟,老夫的確已經七十有五了,距離入土也已經越來越近了。」

  那鄒雲斕卻是有些埋怨的瞥了陳正一眼:「陳伯,這種不吉利的話,您就少說一點兒吧。」

  聞言,那陳正灑脫的笑了笑。

  夜風武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又是笑道:「以陳管家的氣色,再活個四五十年也是沒問題的。」

  那陳正卻是擺了擺手,笑道:「小伙子,你可真會哄我老頭子開心,我一介普通人,再活個四五年也是知足了。」

  「呃……」夜風武嘴角掀起一抹異樣的笑意。

  公孫問軒的臉色始終憂鬱,根本無心聽夜風武與陳正的聊天。

  但那鄒雲斕卻是瞥到了夜風武眼中一抹異樣,這讓她心中泛起一抹疑惑。

  很快,夜風武便是被公孫問軒帶到了一個很大的庭院中,庭院中種滿了花草,但似乎許久沒有人修剪了,花叢中已經雜草叢生。

  公孫問軒敲響那古老但很是厚重的房門,朝著裡面喊道:「爸,我們回來了。」

  「進來吧。」

  很快,裡面就是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聲音中氣不足,後續無力,必然是疾病纏身。

  公孫問軒推門而入,一瞬間,一股濃郁的草藥味便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