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空間逼仄,帶著些許的壓迫感。
景羨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俯身親了上來,手指還落在自己的後頸處,有些涼意,給她帶來些不一樣的感受。
她縮了下自己的脖子,剛想要躲開,蔣深卻加深了力度,咬著她的唇微微的用力和她糾纏著。
兩人還坐在沙發上,他眼睛上方的紗布也只是剛拆到了一半,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親了上來。
最開始的時候……景羨的腦子還能思考,到後面,完全不能夠了,腦袋裡像是裝了漿糊一樣,完全不懂蔣深現在的做法,以及自己的感受。
他身上有好聞的清冽清香,很淡很淡,但靠的近,能聞到。
唇齒相依,景羨被親的要喘不過氣來,伸手推了推蔣深的肩膀,想要把人給推開,但他完全沒給景羨任何的拒絕機會。
……
等景羨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壓在沙發上了,而蔣深……在她的上方,稍微的遠離了一下她的唇瓣,把她給放開了。
她眨了眨眼,猛地看著蔣深的動作。
他微微起身,離她稍微的有點距離。
而後當著景羨的面,把眼睛上方的紗布扯開了。
一扯開的瞬間,蔣深下意識的眯了眯眼,被光線刺的有些許的不適應。
景羨一怔,聲音沙沙啞啞的反應過來,低聲道:「你把我放開,我去拉下窗簾。」
「不用。」他閉著眼睛,壓著景羨的手腕道:「一會就好了。」
景羨擰眉看向他,這會也不準備聽這人的勸,她之前在蘇盛那裡了解過,蔣深的紗布拆了之後儘量的別馬上見光,對眼睛的傷害會很大,在屋內的時候把窗簾和燈光都調到最暗,至於在室外的話,最開始幾天還是有墨鏡比較合適。
她推開蔣深,起身把屋內的窗簾給拉上,讓屋內陷入黑暗的世界。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扭頭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頓了頓,往他那邊走了過去。
「好了。」
蔣深嗯了聲,扯著景羨的手,讓她在旁邊坐下,這才緩緩的睜開眼。
入眼的,是景羨的那張臉,臉頰上染著紅暈,水靈靈的,皮膚白嫩,再往下……是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剛剛被親的,有些紅腫。
蔣深怔怔的看著,好一會也沒回神。
景羨抬頭看向他,抿了抿唇:「蔣深。」
「嗯。」
「能看見我了嗎?」她舉著修長的手指,在蔣深的面前晃了晃。
蔣深下意識的閉眼,一把將人扯入自己的懷裡,低嗯了聲:「能,很美。」
景羨:「……」
她莞爾一笑,伸手拍了下他的後背問:「感覺還好嗎?」
「很好。」
把人抱在懷裡,多了一絲真實的感受。
兩人擁抱了好久好久,蔣深才把她放開。
「剛剛的電話怎麼回事?」
聞言,景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覷他眼說:「就你聽到的那樣,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言下之意,又不是男女朋友,其他人支持我有什麼問題嗎。
蔣深被她這話堵的,一口氣出不來也咽不下去。
最後只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就皮。」
景羨笑了出來:「好累啊,我剛想要睡一會的。」
「睡吧。」
「嗯。」
「你呢。」
「陪你一起。」
蔣深揉了揉眉心,低聲道:「還不太舒服。」
「好。」
屋內靜悄悄的,景羨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覺。
在睡前,她還是沒忘記去微博上看一眼。
沈子默轉發了她的那條微博,還煞有其事的說:據我了解的景羨,並不是這樣的人之類的話語。
這微博一出,粉絲的猜測實在是太多了。
……這話的暗示性也太強了吧?沈子默是公然的站景羨了?是要表白還是支持怎麼的。
……哇哦,只有我覺得這是暗戳戳的糖嗎,太甜了吧,這個時候竟然敢直接發微博支持景羨,是真愛無疑了。
……樓上知道個屁,景羨說過她喜歡大自己5到八歲的人,沈子默只是四歲,不在其中好嗎。
……樓上才是不知道的吧,有可能景羨那個說法只是為了模糊大家的概念不是嗎,誰能保證自己找的對象真的是自己所想像中那樣的?
……不說別的,我反正是覺得他們兩人有戲。
……
粉絲都在開始大膽的遐想,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種類型。
各種的留言議論紛紛的出現了,景羨看著緊鎖著眉頭,她正思考著要不要發點什麼,一側的蔣深便幽幽問:「不是要睡覺嗎?」
景羨:「……」
她咳了聲,把手機放在一側嗯了聲:「睡,我睡一會。」
「嗯。」
她說著,還真的沒管網上的事情閉眼睡覺了。
蔣深微垂著眼帘,注視著她良久後,才陪著坐在她旁邊。
過了會,景羨問:「你呢?不睡覺嗎?」
蔣深低低一笑:「睡哪?我不困,我去對面拿點資料過來看看。」
聞言,景羨睜開眼看著他:「醫生不是說你最好是要多休息的嗎?」她瞪大眼看著他:「別看資料了吧,休息會。」
蔣深拿她沒辦法,只能答應。
「好,陪你休息會。」
「嗯。」
兩人沒躺在一起,但距離很近,對於剛剛的吻,他們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提起。
景羨是覺得不好意思,至於蔣深為什麼不說,她不知道,也沒問。
他們兩人這曖昧的關係,如果不是蔣深堅持說要追她,她其實……更想現在就答應。
景羨半瞌著眼眸想著,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等人睡著後,蔣深才起身,徑直的回了家,拿了資料過來陪著她。
那一日過後,蔣深忙了起來,至少比之前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要忙得多。
景羨不能每天去串門,她學校也開學了,開始忙碌了起來。
……
蔣深這邊,從得知他眼睛好了之後,每日來辦公室串門的人就不在少數。
這日,他剛領著江遇從會議室出來,另一位助理便快速的走過,低聲道:「蔣總,您大伯過來了。」
蔣深一怔,莞爾一笑道:「還真是一刻都忍不了。」
江遇在旁邊嗤了聲:「這群老東西,不是一直這樣嗎。」
蔣深的大伯,從年輕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無所事事,拿著公司的分紅股份不說,一直想要拿下公司的管理權,可偏偏,即便是蔣深眼瞎的時候,他也沒有這個能力拿下。
蔣深現在的公司是家族企業,從很多年便已經傳了下來,盤根錯節,很多的東西都不能動,也動不了。
之前的時候也因為眼睛看不見,他未曾想過要折騰,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扯了扯唇,看向面前的助理:「人在哪?」
「在您辦公室等您,我攔不住。」
「去忙吧。」
「是。」
等人走後,江遇隨他一起回辦公室那邊:「要我進去嗎?」
「不用。」
蔣深淡淡道:「我能解決。」他思忖了片刻說:「我待會去趟景羨的學校。」
江遇表示瞭然:「OK。」
他進去辦公室的時候,裡面的那人正背對著自己,觀賞著蔣深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在聽到聲音後,也沒有轉身過來。
蔣深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倒是沒介意這一點。
「大伯。」
蔣大伯這才轉身過來,看著他:「蔣深,可算是回來了。」
他伸手指了指牆上:「這牆上的畫都多少年了,一直沒取下來。」
蔣深淡淡的看了眼,含笑說:「那是我爸喜歡的,沒想要取下來。」
蔣大伯呵呵笑了聲:「可你爸都不在這麼多年了,還掛著呢。」
「當然。」
蔣大伯倒是不跟他說這個,慢條斯理的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道:「我聽說你眼睛好了?」
「嗯。」
蔣大伯盯著他看了兩眼:「之前不是一直說治療不了嗎?」
蔣深:「公司一直都在研究,有方法就去嘗試了。」
兩人的對話,綿里藏針,一點都不像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
直到蔣大伯走後,江遇進來:「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蔣深冷嗤了聲:「想安排他兒子先進公司。」
江遇:「……就那二世祖?」
「嗯。」
「答應了?」
「嗯。」
江遇:「……」
他狐疑的盯著蔣深看了片刻,突然瞭然:「答應也對,現在不適合撕破臉皮,反正那二世祖在公司也掀不出什麼大浪。」
蔣深頷首,他確實是這個意思。既然大伯想要人情,那就送他一個,對他來說,現在完全不在意這些。
他正收拾著東西,江遇看了眼,詫異的挑了挑眉:「要走?」
「去景羨學校。」
「……」
直到人走後,江遇才嘀咕了一句:「還真是……感情誤人。」
在以前,他可從沒想到蔣深會有這麼的一天。
……
景羨最近的課程還挺緊張的,剛下課便和甜甜一起回了學校,正坐在宿舍里和牧歌聊著天,她之前說的那個綜藝節目,她打算接下來了。
綜藝的劇本她都看了,是兩個人組成搭檔組合參加的,牧歌可能是找不到人,也可能是特意的想把這個機會給景羨,無論是哪一種,她都很感謝,所以想也沒想的答應了下來。
這會兩人正聊著天,因為節目快要開始錄製了,牧歌正想說讓她和節目組一起先見個面,了解一下,把合同簽了,正說著,手機里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是文字的。
蔣深:「下課了?」
景羨瞪大眼睛看著,確定自己沒出現幻覺才回:「下了,我在宿舍,你呢。」
蔣深:「在門口,準備等下課的人一起吃飯。」
蔣深:「下課的小錦鯉答應和我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