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麼不覺悟,一覺悟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到掛了電話,牧歌的耳朵都還是熱的。
剛剛徐敬澤說的話,跟餘音繞樑一樣的,一直還在她耳邊循環播放著。
他說:他想珍視她。
他說:你是重要的人。
他說:你想要的,都有。全部都有。
只要是牧歌需要的,牧歌提出來的,他都會盡全力去滿足她。
他讓牧歌,可以矯情可以跟自己發脾氣,只要那是她自然的情緒,那就全部可以發泄出來,不用憋著,他可以全部接收,去改變。
敲門聲拉回了牧歌的思緒,她看向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是自己的經紀人,陳潔。
「陳姐,你怎麼來了?」
她經紀人雖然只有自己一個藝人,可工作也相對的比較忙,而且近期還有其他的工作,所以並沒有時時刻刻跟在牧歌的身邊,這突然來了,讓她有些意外。
陳潔瞥她一眼:「我路過,想著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長胖。」
牧歌:「……」
「結果外面的人都在說,你收了一束花,誰送的?」
牧歌摸了摸鼻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追求者。」
陳潔:「……」她噎了噎,上下打量著她:「我還以為你瞞著我談戀愛了呢。」
牧歌跟徐敬澤的事情除了朋友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自己的經紀人,知道的也不多。她只以為那是牧歌的小竹馬,沒想過兩人還有其他的更多聯繫。
徐敬澤忙,比牧歌忙多了,基本上都是晚上半夜才會出現,而半夜,陳潔是不可能出現在她家裡的。
聞言,牧歌沒有半點的心虛,咳了聲說:「哪有,我這麼忙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她這話也算是半個事實。現在的她,跟徐敬澤沒談戀愛呀,兩天已經結束了。
對著陳潔懷疑的目光,牧歌舉著自己的手指發誓:「我現在真的沒談戀愛,也沒男朋友。」
就是有一個跟自己求婚的對象而已。
陳潔看著她這模樣,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你應該是沒有的。」
「……」牧歌一哽,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這是該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好在陳潔沒跟她多說,看著她狀態不錯後,點了點頭說:「那我走了。」
「你還真的是路過來看我一下啊?」
陳潔挑眉笑:「不然呢,最近忙,過幾天過來看你。」
「好。」
「在劇組高冷點,別崩了人設。」
牧歌:「……」
這話說的,可能有點晚。她的人設早就崩了,本身就不是高冷的人,何來崩之說。
等陳潔走後,牧歌在房間裡待了好一會才出去,眾人看著她面上的喜色,雖然好奇,也不敢過來多問。
一天的拍戲時間過的很快,幾乎一眨眼的,幾場戲結束後,他們一天也過去了。
日暮西沉,傍晚的夕陽美輪美奐的,特別的迷人。
牧歌拍完最後一場戲,是和景羨一起的。
「待會你還有夜戲?」
「是啊。」景羨點頭說:「你沒有吧。」
「沒呢。」牧歌說:「明晚才有。」
兩人邊走邊說,牧歌想了想看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晚上的夜戲還挺晚的,她之前抽空看了眼安排。
景羨思忖了片刻,點頭答應:「可以啊,去吧。」
兩人一拍即合的,去吃東西。牧歌倒是可以亂吃,因為她有一晚上可以恢復,但景羨不行,待會就要拍戲,不能吃多了,也不能吃會上火的東西,萬一待會臉浮腫就完蛋了。
女演員就是這樣,包括男演員在內,作為一個站在屏幕上的人來說,是非常容易的,需要丟掉不少東西,需要克制很多。
景羨喝粥,牧歌在對面吃著麻辣燙,很是滿足。
「你怎麼不好奇?」牧歌吃了會後看她。
在她認識的人當中,牧歌原本以為自己是個比較無欲無求的人,拍戲就真的只是自己的愛好,能不能出名能不能賺錢並不重要。
但在這個圈子裡,多的是想要抱大腿的人,當然牧歌的意思也不是說景羨要抱自己的大腿,這肯定是不需要的,只是她覺得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後,她發現景羨這個人是真的有點神奇。
對大部分的事情不好奇,也不會去爭搶什麼,拍好自己的戲就對了。
就像是今天一樣,其他人雖然不會一下子問她,關於花的事情,可也會稍微的打探一下,但景羨,從頭到尾都沒這意思。
這表現,差點都要讓牧歌覺得……
景羨是個不愛八卦的人了,可也不是這樣的。
她看過景羨八卦的樣子。
……
景羨失笑,喝粥看著她:「其實也有點好奇的,但我能猜到。」
她自信一笑:「給你送花的一定是你很喜歡的那個人,也是近期讓你心情起伏較大的男人。」
牧歌:「……」
這有點一針見血了。
景羨失笑:「其實不是不好奇,好奇肯定是有點的,但你不愛說,我也就不問了。」
牧歌笑笑:「我就喜歡你這直接的性格。」
兩人邊吃邊說,也不去聊這些自己身上的八卦,倒是開始在說其他人的八卦了,圈子裡的八卦不少,景羨剛進入這個圈子不久,知道的不算多,但因為有前世的記憶,有很多消息都能知道是不是真實的。
但牧歌知道很多很多,很多上一世明面上沒擺出來的她都知道。
兩人說的起勁,友誼也在進一步的加深。
晚飯過後,牧歌回了酒店,景羨回了片場。
……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徐敬澤依舊是晚上過來的。牧歌對這人有些無奈了。
「其實你可以不用過來的?」她站在浴室門口,聽著那人洗澡的水聲。
牧歌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輕聲道:「太累了。」
從訓練場過來這邊,即便是開快車也需要兩個小時,更何況晚上開快車並不安全,徐敬澤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牧歌剛想要玩會手機就睡覺,便聽見了門鈴聲音。
徐敬澤低低沉沉地聲音從浴室里傳來:「也就這幾天。」
牧歌一怔,下意識的問:「是要出任務了嗎?」
徐敬澤答應了聲:「有個訓練,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每年都有各種的集訓,在沒有發生什麼重大事情的時候,都會安排時間集訓的,這是對軍人身體素質的一種要求,也是見證他們進步的集訓,每一年的集訓內容也都有些不一樣,大體是一樣的,當然也有新的東西。
牧歌愣了下,哦了聲:「集訓啊,那還好。」
集訓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她能更放心一些。
徐敬澤失笑,關了浴室的水龍頭,裹著浴巾出來,微垂著眼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頭髮,輕聲問:「擔心了?」
「有點。」
她老老實實的回答,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徐敬澤盯著她看了片刻,笑了笑說:「所以趁我現在有時間過來,多來幾次,免得……」他沒說下去。
「免得什麼?」
「免得追不到人。」
牧歌聽著,勾了勾唇角:「那要看你有多少真心了。」
徐敬澤沒說話。
房間內安靜了一會,徐敬澤也沉默了好一會,兩人無聲的對視著,還是牧歌忍不住咳了聲問:「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在想要怎麼才能讓你看到我的真心。」
牧歌:「……」
她紅著臉,咳了聲:「那個……暫時別看,看了我也不會答應的。」
總不能這麼弱吧,一下子就答應好像太沒面子了。徐敬澤盯著她半晌,倒是不勉強她。
「我給你吹頭髮吧。」牧歌伸手抓了下他還在滴水的頭髮,有些心悸。
「好。」
房間內安安靜靜的,只有吹風機的聲音響起。
牧歌低著頭,給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吹頭髮,徐敬澤的頭髮跟他本人不是很像,人很堅硬,性格硬脾氣硬,身材也硬,但頭髮卻很軟,摸起來很舒服,軟綿綿的,因為頭髮很短,稍微的用毛巾一擦就幹了,但她想要吹一吹,徐敬澤也就隨她去了。
牧歌抓了好一會,吹了不到兩分鐘就放下了吹風機。
「你頭髮是真的短。」
徐敬澤失笑,低聲道:「軍人都是這髮型。」
牧歌嗯了聲,看著他英俊的側臉,五官輪廓被勾勒的很是硬挺:「好看。」
徐敬澤伸手,把人抱入懷裡,埋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地吸了吸,才覺得滿足了不少。
……
接下來的幾天,牧歌一如既往的收到花。
劇組裡的工作人員越發的討論了起來,已經連續五天了,牧歌都收到了花,而且全是自己親自收下來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了,讓工作人員越加的好奇了,不僅僅是工作人員,就連媒體記者都得到了消息。
這天,是徐敬澤走的一天。
牧歌沒去送他,他那邊她過去也不合適,就是好幾天都沒亂來的人,早上的時候壓著她在床上親了許久才離開。
她雖然在心裡誹謗徐敬澤亂來,可也知道這是他的不舍,更何況,即便是徐敬澤不亂來,她應該也會主動。要分開一個月呢,誰都捨不得對方。
「還不走?」
徐敬澤目光灼灼地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身份不允許,他現在絕對不會停下。
他狠狠地吮了下她的嘴角,嗓音沙啞道:「那我走了。」
「嗯。」
徐敬澤看著她,笑了笑,伸手揉了她一把頭髮,低聲道:「會想你的。」
牧歌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地望著他:「我也是。」
她會想他的,一定會的。
「注意安全。」
徐敬澤頷首,親了親她的眼睛:「你也是,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