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阿青就在侯府里……

  阿青就在侯府里住下了,只等半個月後與魏寧書一同去往匈奴部落。Google搜索

  魏寧書待他們倒是客氣,一點也看不出隔閡。

  塗西奉在私下裡曾對阿青說,這魏寧書也是個狠人,倒是能忍。

  慶平長公主死他們手裡,對待殺母仇人每天還笑臉相依的,不是個傻子,就是心思太深另有所謀

  顯然魏寧書屬於後者。

  不過魏寧書既然都不嫌膈應,他們自己自然也樂得享受,誰會嫌有人伺候。

  當然,事實證明魏寧書確實是別有所求。

  阿青他們來了之後,他一直很安分,可隨著去匈奴那兒的日子越來越近,魏寧書還是憋不住了。

  他親自來請阿青和塗西奉說要在三日後設宴,好生款待他們。

  塗西奉看著臉色掛著溫和笑意的魏寧書,笑而不語,心中瞭然。

  現在只端看,魏寧書到底要做什麼了。

  武昌侯府整體構造都較為粗狂,冷硬,基本上看不見什麼精巧的園林和花,唯有後宅處有一處桃林,據說是武昌侯早死的夫人種下的,這麼多年一直保留了下來。

  現在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滿樹的桃花開得正絢爛奪目,那景也是一絕。

  魏寧書的宴就設在這處桃林里。

  阿青捏著酒杯疏懶著身子,喝著杯中的美酒,有一搭沒一搭賞著周遭的桃花。

  而魏寧書則和塗西奉則把酒笑談。

  酒過三巡,魏寧書突然話題一轉,到了阿青身上了。

  「輝州氣候不比應城,風沙大,城主在這可適應?府中的人服侍的可好,若是有何問題城主儘管提。」

  阿青慢吞吞地移動目光落在魏寧書身上。

  塗西奉自顧自地給自己酒杯中添好酒,然後往這邊投來了看好戲的眼神。

  魏寧書面色柔和,眼神真誠,好似真的非常關心阿青一樣。他繼續說:

  「城主難得來一趟輝州,可覺得悶得慌,要不要出去轉轉?輝州雖不如應城繁榮,城中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阿青聽完魏寧書的話,突然嗤笑一聲。她噔的一聲,將杯子放在面前的小几上。

  而後抬眼看向魏寧書,彈了一下舌,整個人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慵懶著身子,輕指了一下魏寧書說:

  「你的母親之前在公主府設宴,邀我前去。」

  阿青的話一落,魏寧書臉上的笑僵住了,片刻後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阿青。

  他知道,阿青是故意提這件本該是禁忌的事,非要捅破他們中間的那層窗戶紙,故意給他難堪。

  他猜得沒錯,阿青就是故意的,因為她見不得有人這樣跟她玩文字陷阱,引她跳進陷阱里,妄圖掌控她。

  這樣顯得十分愚蠢,且令人不喜。

  阿青看著魏寧書笑吟吟地說:

  「知道我為什麼說這件事嗎?

  我是在告訴你,別招惹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你的母親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魏寧書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也淡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

  「城主誤會了,我並無他意。」

  「所以你想做什麼?」

  阿青直截了當地問。

  魏寧書眼中有利芒一閃而過,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阿青,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道:

  「我想讓城主,將那半塊兵符,還於我。」

  阿青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魏寧書的愚蠢還是笑他的口出狂言:

  「你想和我談條件?」

  「是。」

  魏寧書說,

  「我知道城主與聞肇關係匪淺,而我手上恰好握有一條關於聞肇之事,想來城主應該很想知道。

  所以我想用這條消息換那半塊兵符。」

  這下不用阿青說,塗西奉先是不幹了:

  「魏侯爺,這想的怕是有點多吧。

  你的消息是真是假先不說,我們手裡握著的兵符可是實打實的。你這筆買賣於我們而言可不划算。」

  魏寧書正色,緊緊地盯著阿青,說:

  「我自然不敢哄騙城主。」

  阿青饒有興致地盯著魏寧書: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答應,和你談條件?」

  阿青渾身上下都極為放鬆,一點也沒有被魏寧書帶跑,與之相反的是。魏寧書整個人都崩緊了,精神高度緊張。

  他小心地措辭:「我知道的,恐怕比城主想像中還要多。」

  「你說,你知道什麼?」

  魏寧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城主,與聞肇有交易。

  聞肇拿下的每一座城池,都會向城主送來大筆的錢財,就像城主當初從京都帶走國庫和皇帝私庫的銀子一樣。」

  說罷,他頓了頓,下顎繃緊,道,

  「我也知道城主與聞肇之間早已有了肌膚之親。」

  魏寧書以為,阿青會因他的話而變了臉色。

  所以他觀察得很仔細,可是讓他吃驚的是,沒有。

  縱使他最後的那句話那般露骨,阿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還挑眉問到:「然後呢?」

  魏寧書不知道她的鎮定是裝的還是真的,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聞肇此人城府極深,又志在天下,城主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何當初為何輕易答應給城主供奉錢財?

  天下紛爭,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打仗需要銀子,而從奪下的城池裡掏取軍費是最重要的。

  可聞肇一旦將銀子都給了城主那他如何再打仗。這些城主難道通通都不好奇,不想知道嗎?」

  阿青耐著性子聽完魏寧書的話,還以為他真要說出個什麼一二三四五。

  可聽完,她又有些意興闌珊。

  魏寧書本就時刻關注者阿青,看她這模樣,索性咬咬牙,沉著臉道:「聞肇手裡有一個銀礦和鐵礦!」

  阿青有些意外。

  魏寧書以為他終於打動了阿青,心下鬆了一口氣,道:「如今我已打聽到了鐵礦的下落,銀礦也有了消息。

  城主以為我一個銀礦和鐵礦值不值得我換去城主手中的兵符。」

  本來一邊看戲的一邊喝酒的塗西奉,聽到這的時候,手裡的酒杯差點打翻。

  他是萬萬沒想到,聞肇手裡居然還摟著這麼兩個聚寶盆。

  難怪當初會答應城主的要求,原來是個不差錢的主。

  銀礦和鐵礦這兩個,只拿其一,都足以支撐聞肇拿下天下更別說他還手握兩個。

  不過塗西奉倒是不眼饞,他喜歡的是做生意,並不是喜歡錢。

  像礦這種,他確實不感興趣。再說他礦能產多少銀子,塗西奉都有自信能通通掙回來。

  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家城主喜不喜歡,要是城主真喜歡,那他是不是得好好學一下尋礦的本事。

  塗西奉微微皺眉,但當他看向阿青時,心裡的那些又都散了。

  阿青面上幾乎沒什麼變化,也沒表現出這兩個礦的垂涎之色。

  她對魏寧書說:「你以為,我愛錢?」

  魏寧書錯愕:「城主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忽然,阿青臉上的笑意一收,鳳眼裡滿是漠然。

  明明她此時是坐著啊,可魏寧書愣是覺得,她是居高臨下地對他說出了以下的話:

  「魏寧書,好好做好你的事,別把你的心機耍到我的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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