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九月下旬,天下戰亂迭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先有懷昌侯,安陽侯,宣平侯和永安侯四位諸侯聯手起兵攻向京都,與手握京都的聞肇戰事焦灼。
後有回了魏侯爺封地,掌控兵權的魏小侯爺率十八萬大軍攻入越州,與武昌侯打了起來。
彼時阿青接到越州消息時,正在懷昌侯府的百香園裡喝酒,看書打發時間。
塗西奉興沖沖地踏入園內,人還未走近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城主,魏小侯爺拿下越州了!」
阿青半靠在軟塌之上,手裡捏了一本書,慢慢翻看著,偶爾喝一口酒杯里的酒。
杭箏和細娘都不在,她身邊也少了能給她念話本唱戲打發時間的。
所以只能這般翻翻閒書。
突然出現的塗西奉打破了院中的靜謐,但並未擾了阿青的興致。
她甚至聽見這消息,眼都沒抬一下,好像對此並不怎麼感到意外。
阿青的反應頗為平淡,可也並不妨礙塗西奉的好心情。
他手裡捏著好幾封信紙,是他安插,在各地的探子發來的。
知道阿青沒耐心一一細看這些,他索性直接內容向阿青詳盡稟告。
他滿臉笑意說:「魏小侯爺領兵攻破越州,打了武昌侯一個措手不及。
這下武昌侯也空不出手來打應城的注意了。」
說起這個塗西奉在實實在在鬆了一口氣。
自他得到武昌侯要對付應城這個消息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武昌侯勢大,又兵強馬壯恰逢城主不在,若是他真的對應城用兵,他們回防不及恐怕真會丟了應城。
幸好魏小侯爺出現。
不過塗西奉也有些吃驚於魏小侯爺居然能這麼快掌握兵權,領兵出征。
當初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人。
想到這,他目光一轉,看著阿青那張平靜的臉,霍然問道:「城主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魏小侯爺會出兵武昌侯所以才這麼放心地離開應城的?」
阿青眼睛不離書上的字,喝了一口酒,悠然地說:「是。」
塗西奉疑惑了:「城主怎麼知道魏小侯爺要攻打越州?」
這魏侯爺的封地在楚地,距武昌侯不遠不近。
若說魏小侯爺想要對諸侯用兵,他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比如離他最近的安平侯。
怎麼偏偏這麼巧……
塗西奉腦子轉到這一頓,剩下的不用多想,他已經明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阿青:「是城主叫他來的?」
阿青翻過書頁,目光輕動,繼續聚精會神地看著書上的內容,只是嘴角輕揚又回答了塗西奉的問題:「我手裡的兵符,並不是只用來威脅他。」
塗西奉瞭然,阿青手裡的那半塊兵符,是貨真價實的兵符。
魏小侯爺雖是靠著血脈和半塊兵符能號令魏侯爺的兵,可是阿青手裡的那半塊又未嘗不行。
塗西奉簡直對阿青的手段嘆為觀止。
在京都時她就已經見識過她的謀略了,但這會兒還是讓他不由得心生佩服。
塗西奉自詡自己就是個智謀無雙之人,可是遇上阿青這樣的,他還是得認輸:
「城主之謀算,屬下是甘拜下風。」
阿青懶散散地接了句:「你本來就是為我掙錢的錢袋子,不指望你在這方面腦袋有多好用。」
塗西奉捏著鬍鬚,失笑地搖搖頭,他家城主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啊。
不過如她這樣的人好似也並不需要。
人都有慕強心理,塗西奉這般的尤為更甚。
正是如此,他也甘願供阿青驅使。
不過說完了越州之事,塗西奉又說到了另一件事:「聞肇在西北的兵入京了,與諸侯的兵馬打起來了。」
「贏了?」
阿青問。
塗西奉點頭:「小勝,不過聞肇倒是可以喘口氣了。」
這話倒是真的,也是之前聞肇被逼得喘不過氣來,雖然不至於慘敗。
可一直被這麼困在京都,心裡的焦灼可想而知。
說話間阿青翻完了這本書的最後幾頁,她將書合上丟在一旁的小几上。
她喝完杯中的酒,也將杯子放在了小几上,看樣子是不打算再添酒了。
「那些人到了哪兒?」
這話來的有些沒頭沒腦,可是塗西奉知曉他在問什麼,當即就答到:「今早接到消息,再有半日的路程就應到了。」
阿青紅唇一彎,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走得倒是快。」
塗西奉覷了一眼阿青的神色,笑而不語。
能不走快點啊?
原來阿青將懷昌侯的人馬磨了幾天後,就讓護衛兵分三路,帶著這些兵馬,去了渭州,廣陽,許昌三地。
渭州是安陽侯的封地,廣陽是宣平侯的封地,而許昌則是永安侯的封地。
說來塗西奉發現,他家城主最擅長幹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
拿下京都是這樣,對付這四位諸侯也是這這樣。
這四位諸侯間雖然合作共同出兵討伐聞肇。
但他們的合作並不穩固,四人之間是彼此互相猜忌,各自防備。
正因如此,所以極好挑撥。
阿青當初放出這三路兵馬時,給他們的命令是,攻城攻不攻得下來無所謂,但重要的是要讓城裡的人知道是誰在攻城。
聞音知雅意,剩下的話不用多說,領兵之人就明白了。
自然是要拿四位諸侯的名義,攻打四位諸侯。
而這個方法也是能最快解決聞肇之困的。
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確實很好,很快就見了成效。
幾日過後,懷昌侯,安陽侯,宣平侯,永安侯同時收到了密信。
待看清信裡面的內容後,無不大怒。
懷昌侯一拍桌子,怒髮衝冠恨不得當場殺人:「好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侯爺出什麼事了?」
軍帳內幾名將軍見他大發雷霆的模樣,皆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就是打了敗仗懷昌侯也頂多面色陰沉些,可現在他如此憤怒的模樣,分明是一副被人抄了老巢的樣子。
可不就是被抄了老巢嗎?
懷昌侯瞪著一雙被怒火燒得發紅的眼睛磨磨後槽牙,吐出來的話也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安陽侯,宣平侯,永安侯趁著本侯不在居然聯合起來派兵攻打本侯的封地。」
「什麼?」
「這怎麼可能?」
「侯爺,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安陽侯,宣平侯和永安侯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眾將覺得不可思議,安陽侯人還在這呢,怎麼可能派兵攻打他呢。
懷昌侯將手裡的信紙扔在眾將面前:「自己看。」
有人撿起了信紙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後刷地看向懷昌侯,眼睛裡充斥著同樣的怒意:「這三個老匹夫。」
有人不信,從那人手裡拿過信紙,看了起來。
待看完後,裡面的內容便不由得讓他們不信。
只因那信中不僅詳述了城外陳兵多少,如何攻城,那信紙上蓋著的還是軍營密信印。
軍營密信印在楊從手裡。
楊從為人謹慎,密信印乃是重中之重他不可能丟了。
除非他人已經死了。
可他若是死了,那情況也不容樂觀,總得來說,懷昌侯的老巢一定是被人抄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但比起是有人不動聲色地摸進懷昌侯軍營殺了楊從,滅了軍營里所有兵馬這個麼荒唐的事。
他們寧願相信信中所說是真的。
「屬下之前就覺得不對勁,每次上戰場,我們死的人最多。
會會其他三方的人都傷得人都比我們少。
我也沒覺得他們功夫比我們高多少,武器比盔甲比我好多少,怎麼總是我們死的人最多?
感情他們都是故意的。」
「是啊,上一次明明我們都快要攻進城門了,陳同非要退兵,說有陷阱窮寇莫追。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們的。」
「豈有此理,他們找侯爺合作時,嘴裡說得天花亂墜,原來是做了個局讓我們鑽啊。」
「侯爺,說不準那三個老匹夫和聞肇也是一夥的,故意設局。就是為了消耗我們的兵力,除掉我們。」
軍帳中眾將七嘴八舌義憤填膺地說著,想起這段時日連連打了好幾場敗仗,折損的人馬,各自心裡的火燃得更旺了。
這也忒缺德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道不同的聲音:「這會不會是旁人的離間計?」
此話一出,眾將立刻就反駁道:「這信的確是從平昌傳出來的,信上的印象也做不得偽。」
「難道說你認為楊從有問題?」
「這天下能不動聲色摸入我們這軍營盜取印鑑的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軍帳中立刻吵吵嚷嚷了起來。
懷昌侯聽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拍桌子呵道:「好了。」
眾將立刻拱手噤聲。
懷昌侯冷笑一聲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離間計,試上一試不就知道了。」
眾將從雙臂間抬頭看向懷昌,有一人試探地問:「侯爺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本侯今晚設宴,宴請三位侯爺,好酒好肉都備好了。」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侯爺是想設鴻門宴?」
懷昌侯麵皮繃緊了,眼裡陰沉沉的,表情跟難看:「到底是有問題,今晚見分曉。
記住,布好兵馬,看本侯指示。若是那三個老匹夫有任何異動本侯要先下手為強。
正好這營地的兵主子太多,心思太雜,是該給他們都換一個主子了。
不然這京城何時能攻下。」
眾將心中凜然皆抱拳,道:「是,屬下領命。」
然而懷昌侯不知道,他今日軍帳中發生的一切,也在其他三位諸侯中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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