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色還未大亮,寂靜無人的街道忽然響起了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隨即出現了一個人影,走近了一看方才明了是一個推著獨輪車的貨郎。
那貨郎推著滿車的貨物慢慢走到了地方,然後停下。他把貨物從車上卸下來,開始支起了攤子。
忽然,啪嗒一聲,貨物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貨郎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好,然後彎腰,準備撿起地上的貨物。
可接著他的動作就頓住了。
因為他的目光正好瞧見了邊上一灘泛黑的可疑水漬。
貨郎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沾了一點舉到了面前,仔細看了看。
只是還未湊近他就已經聞到了隱隱的血腥味血腥味,貨郎眉心一跳,猶疑著,停了僵著脖子緩緩抬頭向頭頂看去。
這一看,卻是直接把他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大變。
貨郎腳下不自覺地連退數步,最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他哆嗦著身子臉色煞白,牙相互碰撞發出噔噔地聲音。
片刻後,他驚聲大喊,聲音都變了調:「殺人了!」
喊完後,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往官府狂奔而去。
貨郎一邊喊叫著一邊直奔官府而去,這番動靜鬧得極大。
有附近的百姓聽到了動靜,跑出來一看。
這一看可把人嚇得不輕。
只見那菜市口高大的牌坊上,用繩子像是串糖葫蘆一樣吊起了好幾個人。
更為恐怖的是,他們手腳扭曲,眼睛血肉模糊,臉上一條長長的斑駁血痕一直從眼睛滑向下巴。
最後在地上留下了一攤已經快要乾涸的血跡。
這些人赫然是被人活生生地剜去了雙眼。
這下可不得了,直接炸開了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等官府的人來的時候,這裡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吵嚷嚷的,打破了清早的寧靜。
官差擠了進去,把人放下來後,見這些人雖是進氣沒出氣的,但萬幸的是人還活著。
但當他們再仔細一看後,官差大駭,只因這其中竟有幾個是熟面孔。
他們立刻匆匆把人抬了回去,請他家大人定奪。
這件事事出突然,官府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等被抬進府衙的人,被京都權貴悄悄領走時,消息已經傳得滿天飛了,到處都是在議論這事的。
有幾個眼尖的認出了其中之人,一時間坊間猜測越發多了,說什麼的都有。
這事本來就不好辦,也不能明著處置,幸而領了人走的幾家權貴事後也沒有追究,這事就被這麼掩下來了。
所以官府自然也對其置之不理,等時間久了這事自然就淡下來了。
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丞相府內,趙遠山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向陶瓚稟明了。
陶瓚合上了手裡的摺子,丟到了一邊,隨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而後噔的一聲把茶杯放在桌上問:「這事有多少人摻和進去了。」
趙遠山擦擦額頭上的汗,道:「朝中半數的大臣都派了人,連慶平長公主也摻和了進去。」
陶瓚一愣,有些意外,旋即意味深長地說:「這事恐怕善不了了。」
趙遠山想起慶平長公主那跋扈專橫的模樣,忍不住心裡打了個突。
忽然趙遠山想起了關於慶平長公主的一些流言。
朝中私下裡一直有傳言稱,慶平長公主的駙馬魏侯爺是被長公主親手給弄死的,為的就是他手裡的兵權。
當年慶平長公主與魏侯爺成婚後,魏侯爺便被留在了京中,一直沒能返回封地。
但她嫁給魏侯爺的第三年,彼時魏小侯爺剛剛出生,他爹魏侯爺就突然病死在了京都。
只不過這事從一開始就存滿了爭議,只因那魏侯爺向來身體康健,又是武將出身,且前一日還生龍活虎的,怎的第二日就突然病死了?
更可疑的是他死後的一個月後,慶平長公主就以魏小侯爺的名義,順利接收了魏侯爺手裡的兵權。
這事從頭到尾可是怎麼想怎麼不對勁,所以才傳出了這麼些流言。
當然也有傳言說,那魏侯爺是馬上風,死在女人床上的。
不過不管真相是什麼,有一點是真的就是。慶平長公主這個人的手腕遠非尋常人比得上的。
這般想著,趙遠山看向陶瓚忍不住開口問到:「這事我們可要管管?」
陶瓚抬手止住了趙遠山的話,道:「不用,正好藉此機會摸摸這應青的底。」
到時是拉攏此人,還是除掉此人也能有個章程了。
畢竟現在朝廷是獨木難撐,各地諸侯虎視眈眈,西北還有一個聞肇,他們是非常需要一個盟友了。
「是,下官遵命。」
「還有,人也不必涼著了,你沒事就去驛館看看。人是你帶來的,你光明正大的去,也最合適。」
趙遠山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一哆嗦,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再見到應青了,這人他一見她就覺得邪乎,心都涼嗖嗖的。
雖是不太甘願,但他還是老老實實應了:「是。」
阿青這一出手直接攪動了京都風雲,京都不少人對她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而她卻是渾不在意,只是覺得周遭確實清靜了不少。
隨後的幾日她也不再出門了,就待在驛館裡,喝酒,聽戲,或是聽杭箏說些奇聞異志的故事。
這日子過得仿佛回到了在應城時。也是逍遙自在,連不時過來瞧瞧的趙遠山都為之側目覺得羨慕。
除了阿青,連日來京都其他人也安分了下來,京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
當然這平靜是短暫的,私下裡杭箏忍不住跟細娘說,她很懷疑這些人是在背後憋什麼大招要對付城主呢。
細娘對此也頗為認同。
果然不久後一封燙金請柬送到了阿青的手裡,請她五日後上長公主府赴宴。
送請柬來的是慶平長公主府的下人。
一個下巴抬得老高的侍女,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樣,仿佛來給阿青送請柬是在施捨她一樣,氣得杭箏差點拿起掃把把人轟走。
可轉眼間令她愕然的是,阿青居然接了。
她竟然要去?
杭箏簡直覺得不可置信,以至於她恍惚了好一會兒,等長公主府的侍女離開了,才反應過來。
她一臉糾結地看著阿青問:「城主,你真要去啊?那什麼長公主說不定是給你下套,要對你不利。」
畢竟阿青可是差點弄死她的人,明晃晃地打臉她。
杭箏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被打了臉,還要把另一邊的臉伸過來再挨一巴掌的。所以慶平長公主邀請阿青去,只可能是要報仇的。
細娘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阿青捏著燙金的請帖,挑眉道:「為什麼不去?」
杭箏瞪大了眼睛:「可那什麼長公主的,不是個好人,她一定沒安好心。」
阿青抬眼看她,眸光流轉,鳳眸含笑:「我也不是好人。」
杭箏一噎,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也是她在這裡跟阿青談什麼好人壞人。
半響,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一樣,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怕城主你去看見他們覺得噁心,那什麼長公主,鼠輩一樣的人,就知道在人背後使絆子,你和她不一樣,萬一被她噁心到了怎麼辦?」
聽了這話阿青還沒有什麼反應細娘倒是先笑了出來。
杭箏不服氣地看著細娘:「笑什麼,本來就是。」
一通歪理邪說的,她自己都是振振有辭的。
阿青將帖子丟在桌上,懶懶散散地說:「蜉蝣般的東西,消遣罷了,有什麼值得談論的。」
這話一出,杭箏閉嘴了,也不說話了。
也是她家城主多厲害,碾死那什麼長公主比碾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確實不太值得拿到阿青面前來談論。
城主左不過就是想去看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般一想杭箏也不急了,她撓撓頭,嘿嘿笑了一下,說:「城主我昨日看了一本話本可有意思了,我給你講講?」
阿青點點頭。
不一會兒,屋內又響起了杭箏清脆的聲音,她抑揚頓挫地講起了書中內容。
經過這一路的經驗,現在杭箏講起這些故事的功底已經不若於尋常的說書先生了。
傍晚,塗西奉回來了聽說了這消息,立刻樂呵呵地對阿青說:「城主去去也好,屬下聽說那長公主府府邸華貴氣派得緊。你去瞧瞧,看喜不喜歡,要是喜歡到時候屬下再給你修一座別院絕不若於這長公主府。」
城主府已經在修了,只是攝於應城本來就不大,所以雖是修得一樣華美氣勢恢宏,但是卻是比不上這長公主府的。
聽說那一個長公主府可是就占半條街的。
不過倒是可以為阿青修一座別院,以做補償。
阿青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不用,太大了我待得不安生。」
這會讓她想起當初那龐大的實驗基地,無端地讓人心生不悅。
阿青的一口回絕,塗西奉也不惱,只是捋了捋呼鬍子。笑呵呵地說:「城主不喜歡大的,沒事,南方園林精緻小巧又頗為典雅,這個城主說不準喜歡。」
塗西奉向來對自己掙錢的本事很自信。
怎麼著給他們城主修一個兩個別院還是沒有問題的。
就這麼過了五日,到了赴宴了日子,阿青帶著杭箏和細娘以及塗西奉赴宴去了。
走在路上,馬車不緊不慢地向公主府行去。雖是都知曉今日恐怕會有找茬的,但沒想到他們人還沒到,在半道上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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