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點晚,飯點都過了。
紀思銘笑道:「晚上跟公司的負責人吃飯,所以有些晚了。」
「噢,這樣。」他向自己解釋什麼。
不對,自己莫名其妙問他這些做什麼!
隨著年齡的增長,宋予覺得自己面對思銘哥越來越混亂了。
人在面前時,她忍不住想要去看他,不在面前又忍不住去想他。
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可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弄得都沒有辦法好好相處了。
就像現在,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感覺將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很怪異跟尷尬。
她明明不想這樣的,可是只要看見他,感覺到專屬於他的氣息在逼近,她就很亂。
宋予捏著那根樹枝,站在離紀思銘三步遠的地方,顯得無措。
紀思銘問,「你站那麼遠幹嘛?」
他倒是想逗逗她,這個樣子的宋予感覺很可愛。
宋予:「啊,我,我剛剛被你嚇著了嘛。」
宋予大著膽子抬頭去看他,剛好看見紀思銘笑著向她走來。
喜歡的男人向自己靠近,宋予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就想後退,不過硬生生忍住了。
不能逃不能逃,表現得太過於怪異會被他察覺到心思的。
宋予像個石凋一樣定在那裡,紀思銘越看越是想笑,不過想到她遇上的煩惱,收起那些想要捉弄她的心思,問道:「跟孟阿姨吵架了?」
宋予:「是有一點。」
「不想出國留學?」
「嗯。」
「是覺得那邊太陌生了,沒有朋友,沒有同學,還沒有我?」
思銘哥的聲音好溫柔啊,聽得我心都要酥了。
宋予沉浸其中,正想點頭,突然腦中一閃,意識到他最後那句說的是什麼,思維瞬間就停滯了。
「思銘哥,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啊,哈哈哈」
宋予說話都結巴了,她在想,完了,心思被察覺了,思銘哥會不會以此來疏遠他。
他那麼帥氣,那麼優秀,而自己是如此的平平無奇,所以她一直不敢將心思表現出來,害怕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但是現在
宋予怕得要命,她縮著脖子不敢抬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好一會,她聽到一句,「傻瓜。」然後頭被拍了一下,帶著無意識的摩挲。
紀思銘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他說:「明天我會找紀叔叔跟孟阿姨商量,爭取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你趕緊回去吧,後面的事情交給我。」
「噢。」
幾句話而已,宋予的腦子就變成漿湖了。
思銘哥沒有質問她,更沒有疏遠,還說要幫她處理留學的事,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不是
我是不是應該抱著一點幻想呢。
宋予像個發愣的機器一樣回到家,孟夏跟宋時光都在客廳里等女兒,見她回來孟夏正要說點什麼,宋予大手一揮,「明天,明天再講。」
這一夜宋予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之後又做了一些羞人臉紅的夢。
她夢見自己跟紀思銘結婚了,還有一個又美又彪的女兒,女兒長大以後跟韓玉一起接管了公司,而她跟思銘哥就過起了退休生活,她畫畫,他養花養草,在廚房裡做些好吃的。
等到第二天醒來,宋予心裡都美得不行,只是她有些奇怪,那個叫韓玉的外甥是誰?
不會是紀思潼跟韓墨的兒子吧!
這,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這天,宋予主動約了紀思潼出去逛商場跟圖書館。
今天是周末,大學也不上課,她不知道紀思銘啥時候會過來,反正她不好意思留在這裡,不如出去逛逛。
紀思潼還挺驚訝的,小予妹妹跟著她都「學壞」了,都知道主動出去玩了。
兩人在外面逛了大半天,下午才回來。
回到家,宋予先在門口觀察了一陣,見只有做飯的保姆在,微微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思銘哥有沒有找爸媽說留學的事,其實她還挺關心這個問題的。
快天黑的時候,宋時光跟孟夏一起從外面回來了。
夫妻倆好像去外面逛街了,手裡還拎著七八個購物袋。
孟夏看見女兒向她招手。
「顧阿姨給你買了衣服、鞋子、包包,過來試試。」
顧阿姨買的?
我這生日還沒到,也沒過年呢!
宋予過去看了一下,天,全是名貴的大牌貨。
顧阿姨咋回事,最近公司分紅了,血賺?
有新衣裳宋予當然也高興,不過她心裡有事,沒有立即拿到樓上去試,而是試探著問,「媽,今天思銘哥沒來嗎?」
看爸媽的神色,感覺好像沒什麼異樣,她心裡有些疑惑,難不成思銘哥還沒有過來談留學的事?
按照媽媽雷厲風行的性子,真要是有什麼事,肯定第一時間就提出來了。
孟夏瞄了女兒一眼,不經意地說道:「來了啊,你紀叔叔跟顧阿姨也來了,今天早上你出去沒一會他們就來了。怎麼?」
連紀叔叔跟顧阿姨也來了?
宋予心中詫異,思銘哥這麼厲害,難不成還拉了紀叔叔跟顧阿姨過來一起勸說,但爸爸媽媽怎麼沒什麼反應呢,都不跟我提這事兒。
難道還沒有達成一致?
別說,以媽媽固執的性子還真有可能。
宋予心裡痒痒的,好想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啊,早知這樣就不出去玩了。
「媽,衣服我拿上去試試啊。」
宋予拎著屬於她的那幾個袋子,猶猶豫豫地上樓,期待著母親開口跟她說留學的事呢,結果人家就是不開口,而是拿著兩個大首飾盒在看,也不知道是她自己買的還是顧阿姨送的,看樣子裡面裝的都是好貨。
他們不提留學的事,宋予自然不會主動,畢竟一言不合就要吵架。
「媽,我上去了噢。」
孟夏正坐在沙發上,頭也沒抬,「去吧,不合適自己找時間拿去換就是了。」
好吧,看來現在她是不打算談這事了。
女兒總算是上去了,宋時光放下手裡的電視遙控器,有些無奈地看著媳婦,「我看女兒挺急的。」
孟夏端詳著盒子裡面的項鍊跟耳環,「就得讓她急一急,私底下跟思銘看對眼了也不告訴我,這些日子為了她留學的事,我心都要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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