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罵了十幾分鐘,將軍對那個好奇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小孩兒說:「去,角落裡那堆柴禾下面,將裡面的東西給我拿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噢。」
紀思銘去了,花了大力氣扒開那堆樹枝跟木材壘出來的柴禾堆,在裡面看見了一堆瓶瓶罐罐,還有一卷紗布。
看來這個壞叔叔早有準備啊。
「將那瓶酒精拿過來。」
將軍在發號施令。
紀思銘根本不知道哪瓶是酒精,於是他拿了個小瓶子。
將軍又罵道:「蠢貨,最大那瓶。」
「好。」
紀思銘很聽話,立即抱上大的就往將軍那邊送。
只不過屋子裡的土泥巴路面並不平整,沒走兩步他就踢到一個小坑,整個人就往前面撲。
「臭小子!」
將軍見狀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也顧不得肩膀上的傷,轉身滾了過去,將快要掉下去的小屁孩跟那瓶酒精接住。
這瓶酒精是他用來消毒傷口的,如果沒有了,別說報仇,他自己就得死。
還好還好。
將軍拿過酒精,將正準備爬起來的小孩兒一腳踹了出去。
「小東西,下次再這樣毛毛躁躁,老子立馬要了你的小命。」
剛剛那一踹,紀思銘直接飛到了牆角,後背抵到牆壁才停了下來。
胸口跟肚子好痛好痛,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可哭不出來,只想吐。
將軍嘴裡咬著一個木棍,用酒精重新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又上了一些他準備在這裡傷藥,整個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他將地上的幾個瓶子擰好,就去看了看一直蜷縮在角落裡的小傢伙。
好一會過去了,紀思銘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沒有動彈,將軍走過去,就發現小傢伙捂著嘴在哭呢。
「你他娘的哭什麼?」
將軍一下子就火了,他可沒有心情哄孩子啊。
紀思銘坐起來,指了指肚子上那個腳印,「痛。」
將軍正想說這不是你活該麼,然後又聽見那小子說:「我不是故意的,瓶子太重了。」
將軍這下倒是沒有再凶他了,一個小破孩,量他也不敢故意使招。
小屋的房梁下面藏著一包吃的,將軍拿了下來,從里掏出了幾個麵餅跟一個水壺。
「吃吧。」
他扔了一個餅子給旁邊的小孩兒。
被凍得像石頭一樣的麵餅,紀思銘咬了一口,難吃得他想立馬吐出去。
可是不行,他真的餓了,前胸貼後背的那種。
而且他覺得自己不能不吃東西,到時想逃都沒力氣。
紀思銘慢慢地嚼,慢慢地咽,成人手掌那麼大的麵餅他全部吃完了,肚子撐得很,又干。
將軍早就吃飽了,手裡正在拿著一個小鬧鐘在看。
這個鬧鐘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摸出來的,不過大概率是隨身攜帶的東西。
紀思銘歪著腦袋看了那個鬧鐘一眼,分針和時針都在轉動,顯然裡面裝著電池。
只不過他並不認識。
紀思銘就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放在水壺上了。
將軍見那個小傢伙盯著自己旁邊的水壺,說:「自己拿。」
紀思銘手腳並用地爬過去將水壺抱起來,只是費了很大的勁兒都沒能打開那個蓋子。
將軍看著皺眉,一把奪過那個水壺,罵罵咧咧地將蓋子打開了。
「給,只這一次,下次打不開就別喝了。」
將軍兇巴巴的,紀思銘卻是笑了,只是這水太涼了,都快成冰了,他都不敢直接咽下去,包在嘴裡暖暖才能下肚。
將軍看著他的樣子一聲輕笑,還說他傻啦巴嘰。
紀思銘知道他在罵自己,他沒有理會,而是問,「你看著這個鬧鐘做什麼?」
將軍:「看看你們父子倆人還有多久可活。」
紀思銘:「……」
將軍見小孩兒沉默,嘿嘿笑道:「怕了?」
紀思銘點頭。
臉蛋兒又圓又白的小胖墩非常認真地點頭,那模樣還有些成熟穩重的意味。
將軍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不過想到這小破孩多半是跟他爸學的,他又有些生氣。
「怕?怕也沒辦法,誰讓你是紀邵北的兒子。」
將軍找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出來,將紀思銘的手手腳腳綁了一個結實。
只不過他剛剛綁好,皺著一張小臉的紀思銘就說:「我想尿尿。」
將軍:「……」
解開了他的手,將小人拎到破掉一半的牆角邊,「就在這兒尿。」
紀思銘動了動腳,「我還想拉臭臭。」
將軍:「……」
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最後將軍綁住了小東西的腰,讓他在牆壁後面解決了。
生理問題解決了,手手腳腳照樣是要綁的。
將軍將小傢伙放到牆邊,在土坑裡升起一個火堆。
總算暖和了,人都差點凍僵了。
將軍搓了搓手,然後就見那個綁上手腳的小東西像條條子一樣,一點一點從角落裡挪到了火堆旁邊。
這小東西,心理素質還挺強的,都被綁成這樣了,也不害怕,也不哭,還知道過來烤火。
將軍沒理他,靠在木材上開始睡覺了,反正這娃娃的繩子綁在他腰上呢,除了這個破屋子他哪兒都去不了。
只不過他躺下還沒三分鐘,那個小東西就自言自語道:「爸爸怎麼還不來救我,天都要黑了。」
將軍邪惡一笑,「你爸爸怕死,不要你了。」
紀思銘很想翻他一個白眼,但他忍住了,之後又說:「我爸爸不來,我哥哥也會來救我的。」
將軍想了一下,剛開始是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跟在後面。
「那種小孩子,來了也是送死。」
紀思銘:「那還是算了,不要過來了吧。」
將軍:「你跟你哥哥感情很好?」
紀思銘:「嗯。」然後不說話了。
「有多好?」將軍又問。
紀思銘:「好得就像我倆穿了一條褲子。」
將軍:「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將軍:「不知道。」反正想笑。
「喂,姓紀的小子,你才三歲多吧?說話很順溜啊,思緒也很敏捷,一點不像這個年齡的小娃娃。」
如果他不是姓紀,倒是可以做自己的徒弟。
紀思銘:「那又怎麼樣,我都活不過今晚了。」
將軍好笑,「你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晚?」
當然知道,他將自己留在這裡,不就是要等爸爸過來,然後一起殺掉。
不過壞叔叔打算怎麼做,紀思銘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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