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吧?」
喻現舟下意識點頭,但又立馬反應過來,無奈捂住臉。
「葉小姐……」
南潯從他身後繞過來,喜滋滋鑽進他懷裡。
他的身材實在是太有安全感了,氣息更是,總是讓她像被浸泡在溫水之中一樣。
暖洋洋、暈暈乎乎。
她恨不得就這樣掛在他身上。
喻現舟也趕緊托住她,另一隻手把鍋里的醒酒湯倒在碗中放涼。
「你身上的酒氣也好好聞。」
她比起他更像是喝醉了,狀態奇異地上頭,把臉埋在他頸邊,胡亂蹭。
「葉小姐——」
喻現舟倒吸了一口氣,經不住撩撥,險些控制不住手臂的力度。
「哈哈哈。」她不再作弄他,而是安心摟住他脖頸,但嘴上還是忍不住逗弄。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喊我葉小姐的時候,都……性感得要命。」
如願看到他因為她的話而紅了臉,南潯才低低笑出聲來。
她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分貝小聲說著什麼。
然後就見喻現舟臉上的紅意立刻從脖子蔓延到耳後根。
她離開他懷抱,在他臉頰印上一吻,接過他手中的碗,道:
「你先休息,我去給喻霽送醒酒湯。」
「沒事,我比較方便。」
「你也很累,又做菜又煮湯的,去樓上等我。」
她最後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那好。」他臨走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那些碗碟後續會有專人來收拾,還有——」
「好啦好啦,喻媽媽。」
因為她的這個稱呼,喻現舟不自在地用指節推了推眼鏡。
嘴唇一張一合,還是沒說話。
他踏著虛浮的腳步離開,南潯也端著醒酒湯坐到了趴在桌上的喻霽身邊。
「小可憐。」
她又感嘆了一聲,和來之前親吻他時無論是話語還是語氣都一般無二。
不同的是他。
南潯伸手將他的臉扶起來,果不其然摸到滿手眼淚。
壞掉了,也碎掉了。
小可憐。
「寶寶,你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好像喝醉了……」
喻霽在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喉嚨的艱澀與通紅的眼角依舊無法掩飾。
「何必這樣欺騙自己呢,喻霽。」
她從來都是喊他全名,無論什麼時候,但往常總是被溫柔又充滿愛意的語氣包裹。
現在褪去了虛假的糖衣之後,只讓人覺得冷漠得可怕。
喻霽的心碎成一瓣瓣,但還是假裝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寶寶,我們見完大哥了,之後就回去好不好?」
他眼神亂飄就是不敢直視她,直到看到某處時突然凝住。
真心值:0。
不相信,一定是出了bug。
寶寶這麼愛他,怎麼可能真心值是0呢,他這個能力也太廢了吧。
喻霽自從擁有這個能力以來第一次選擇質疑它。
他不相信。
但是,心臟好疼,從來沒有這麼疼過,他是不是生病了。
「喻霽,我之前說過的,我只在乎錢哦。」
「比起一個清閒的富二代,還是能夠繼承家業的繼承人更好吧,你說呢?」
「不是的,寶寶,這些我都能給你。」
他熟練下跪,拉著她的衣袖懇求,狼狽的淚痕在那張臉上都成了晶瑩漂亮的點綴。
「起來,喻霽,喻二少在自己家跪一個外人多不好。」
「我不是什麼喻二少。」
喻霽始終不願承認這個身份,但是他又突然意識到,如果沒了這個身份,那她就再也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寶寶,求求你、求你。」
「求我什麼呢?」
「不要分手……」
「喻霽,你忘了,我們什麼時候覆合過。」
南潯蹲下來,指尖撫摸那張充滿卑微的俊臉。
果然,無論如何都看不膩啊,這些男人卑微求愛的表情。
她太喜歡了。
越是喜歡,嘴裡越是說出錐心之語:「之前我沒騙你,我就是花你的錢點男模去了呀。」
「只不過他們的質量都不好,沒你好。」
喻霽眼眸乍亮。
「所以我『點』到了你大哥,真是巧啊,他那天正是因為收到了簡訊而來,結果……」
喻霽的眼神呆滯了,順著她的話想到了那天。
是他回家的那天。
看到地上散落衣物的那天。
她是不是就在一牆之隔的房間裡酣睡。
而他居然還在想,是誰讓他大哥鐵樹開花,之後一定要好好考察一下對方究竟配不配當他嫂子。
喻霽痛哭出聲,搖著頭不相信這個事實。
「別哭,別吵到你哥哥,他天天工作又做飯,很累的,知道嗎?」
「至少別在這裡哭。」
她站起來,只留給他一個冷酷絕情的背影。
外面雷聲轟隆作響,為二人破裂的關係也增添了合適的背景音。
大雨淅淅瀝瀝落下。
「對了,別讓他知道我們之前的關係,他臉皮薄,我可不想到時候用上別的手段把他綁在身邊。」
她的語氣有些偏執。
曾經面對他的那些感情,一下子,全部移到了他的養兄身上。
一點點、都沒有留給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不僅無情拋棄了他,還在醞釀著怎樣才能讓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