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癒系異能者,會對他造成極大威脅,當然最重要的是,會很有趣。
應從願熱愛有趣的事物,所以他詐騙錢自己卻不要錢、故意被抓住又逃獄、把那些犯罪集團玩得團團轉。
還有,成為高級異能者卻故意把自己轉變成喪屍。
都很有趣。
冷池煙狠狠皺眉。
「其他基地難道就沒有治癒系異能?」
「都沒有曙光的這個特別。」
他能感覺到,一定會非常非常有趣。
冷池煙聽完後,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我是不會配合的,那個眼線也就算了,把你帶進去,和背叛全人類有什麼區別?」
「原來你是這么正義的人啊。」
應從願蒼白且修長的手指輕點著下巴,話語意有所指,「是不想背叛全人類,還是只是不想被顧行知討厭呢?」
他這話成功激怒了冷池煙。
「這都是你的妄加猜測,不必談了,我不同意。」
他的精神操控還沒有出神入化到不會讓人起疑的程度,冷池煙知道自己對他還有作用,所以拒絕也很硬氣。
商談就此終止。
「好吧,看來我只能,找其他辦法了……」
應從願遺憾地目送她離開,隨手將匕首一丟,銀杏樹的樹根便咕涌著從地下冒頭。
精鐵鑄成的匕首,輕而易舉被揉成一團。
「少吃點這種東西,會消化不良。」
「好不容易才收服你,可不是讓你清理垃圾的。」
他拍了拍銀杏樹的樹皮,眼中無情,卻因為那動人的碧色眼眸看起來含情脈脈。
治癒系。
應從願遙遙看向曙光基地的方向。
「阿嚏!」南潯打了個噴嚏。
誰在惦記她?
她摸了摸鼻尖。
「姐姐,你沒事吧!感冒了嗎?」左珩假裝成左玦,關心地遞上了手帕。
她今天沒穿裙子,全身都被耐磨的衣料好好包裹著,但還是嬌氣又漂亮。
挽起的頭髮也是,生氣的表情也是……
「走開,左珩!」
她沒接他的手帕,只朝前走。
被呵斥的左珩一愣,不是因為她的態度,而是因為她居然認出了他。
他們兩個最喜歡舉止動作都保持一模一樣,只要他們不主動表現出區別,幾乎沒人能認出誰是誰。
她為什麼……
「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是左珩?」
少年興沖沖追上去。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南潯看到了左玦開過來的車,拉開副駕的門。
「姐姐,和我一起坐在后座啦。」
她的腰被匯集成繩的水流勾回,隨即落入一個充滿糖果香甜氣息的懷抱。
手臂代替水流纏住她的身體,她就這樣被抱上了后座。
「你有病啊你!」
左珩被亂踢亂打也笑眯眯回應,還握住她的手關心她有沒有把手打痛。
「神經病走開!」
「左珩,別鬧姐姐了。」
主駕的左玦開口,左珩也稍微收斂了些,但還是勾著南潯的手指不放。
「姐姐,等很久了嗎?」
左玦俏皮笑笑,精巧的五官簡直可以稱作漂亮,如同包裹著神秘夾心的糖果。
他和左珩一樣,今天都久違穿上了乾淨利落的作戰服,少了些跳脫,多了穩重。
「沒有等很久。」
南潯對待他的態度比起左珩來說簡直好了幾百倍。
「啊——你們兩個排擠我。」左珩撅嘴。
「因為姐姐明顯更喜歡我。」
「我就剛開始說錯了句話而已嘛。」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車子啟動向基地外的方向行駛而去。
這對雙子雖然才十九歲,但作為曙光1隊裡精英中的精英,不知道出了多少次任務。
因此這次外出,南潯半點都沒費神,他們兩個全部都準備好了。
不過,左珩他們也沒要求她能做什麼。
畢竟他們被指派來陪她的時候,隊長那邊只模稜兩可讓他們幫她收集晶核,順便讓她多看看血腥的場景鍛鍊鍛鍊。
她難道以為收集晶核是像從蚌殼裡開珍珠那樣簡單的事嗎?
車子行駛得飛快,很快就離開了人多的區域,朝危險區行駛而去。
左玦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南潯,卻剛好看到她坐沒坐相地歪在座位上。
領口隱約可見白皙皮膚上曖昧的吻痕。
他趕緊收回視線,手指握緊了方向盤。
腦海里卻忍不住在想,要怎樣激烈才能留下這樣的痕跡。
她和隊長……
到底還是精力旺盛的年紀,才動了些念頭,腦子裡就充滿了旖旎心思,身體也莫名躁動無比。
「左玦。」南潯突然出聲。
「在!」
左玦一下坐直了身體。
她還沒說話,左珩就已經扒拉著座椅湊了上來:「哥,你這麼緊張幹嘛?」
「我哪有緊張?」
「好了不要說話。」南潯抬手直接捂住了左珩的嘴。
「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我不要在髒亂差的地方吃,也不要吃泡麵那種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喝可樂!」
「嗯,好。」
這麼一長串的要求,左玦卻立馬點頭答應。
不知道是惦記著那「計劃」還是發自內心想要討好她。
本該叛逆些的左珩也沒說話。
「你!你抓我手幹嘛!」
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的小作精立馬想要抽回手,但她的力氣哪裡敵得過強大的四級異能者。
「姐姐,你幹嘛一直這麼討厭我,我真的很難過欸。」
眉眼精緻的少年幾乎整個人都要貼了上來,稍微粗糲的指腹緩緩摩挲她的手腕。
撒嬌賣好的語氣,那眼神卻像是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
「就是討厭!」她縮成一團,翻來覆去地罵他:
「你好煩、哪裡都煩,一點都沒有左玦體貼懂事!」
左珩被她這話傷了心,握著她手腕的手鬆了些,但還是溫柔又強勢地摟住她。
「姐姐,讓我抱一下,就給你這個哦~」
他展示著手中極為稀有的糖果,整個基地只有他們才有閒情逸緻也有實力去收集這種東西。
一顆糖果的價值可以抵普通人一個月的吃食。
如願看到懷裡掙扎的女孩安靜下來,左珩笑眯眯地剝了糖紙,把漂亮的糖果餵到她嘴裡。
指尖殘留著柔軟的觸感,投餵的感覺幾乎讓他上癮。
他又剝了幾顆餵給她,抬眼和後視鏡里的左玦對視。
姐姐知不知道,她口中誇讚著體貼懂事的少年,也用著和他同樣覬覦的眼神盯著後視鏡里被圈住的小金絲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