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墊腳石碧池(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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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暖在南潯歸來後不久就從各種人口中得到了各種消息。

  她一回來就強勢打敗了所有向她挑戰的獸人。

  她救下了斑斕兔,墨蛇也因為她得以喘息。

  她不僅帶領貓科姐妹會們,此前獸院最強大的那些獸人也公開表明自己站在她身後。

  她……

  她就像一個經久不散的噩夢,總是在金暖快要遺忘的時候出現,然後讓她手腳冰涼、眼前發黑。

  「為什麼?她為什麼又回來了?」

  「她不是去度假了嗎?」

  「不是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對那個女人的陰影讓她覺得之前的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一樣是幻夢。

  哪怕自己的光環現在如此厲害,哪怕還沒有到道具的最後期限,可是只要她出現,她就覺得自己隨時會遭受反噬。

  「金暖……」

  「你怎麼了?不用這麼激動吧,潯現在才是第二名,第一名是你啊。」

  「對啊對啊,她根本沒什麼好在意的。」

  「今晚的舞會女王一定是你。」

  「我們所有人都會為你戰鬥。」

  「只要你發話,整個獸院都會為你戰鬥。」

  周圍任何一個獸人的眼神都如同複製粘貼一樣狂熱,他們的安慰不起半點作用,看久了甚至會有點毛骨悚然。

  但是金暖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其實也和他們差不多。

  他們被她的光環迷惑,所以無條件站在她這邊。

  而她被九尾狐的能力迷惑,所以她始終在獸院打轉,為教授的一舉一動牽動心神。

  她完全沒察覺到這一點,因此得知那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

  教授呢?他的迷戀值會不會下降。

  【(斂)迷戀值:100】

  還好。

  金暖放了心,可惜她看到的是自己的迷戀值,她還是放心得太早。

  只要她還在被斂的能力所魅惑,這個【迷戀值】就一直會是滿值100。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像現在一樣。

  「教授。」

  金暖眼尖地從人群中分辨出那個自己在意至極的人,快步走向前喊住了他。

  「金暖,是你啊,沒有在準備晚上舞會的事嗎?」

  斂照例和她寒暄,但她的眼神只凝在他脖子上。

  除了那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的項圈之外,還多了一些其他的痕跡。

  這種程度的吻痕很快就會自愈,除非他特地留下,否則根本不會像現在一樣出現。

  她不願意再深想,因為每想一下都會給她帶來痛苦。

  【(斂)迷戀值下降:100↓→90】

  【(斂)迷戀值下降:90↓→80】

  金暖正在從魅惑中清醒,但她自己不知道,只以為是對方的迷戀值終於下降了。

  很合理,因為那個女人回來了。

  「教授,我說過,我會贏,然後我會選你。」

  「嗯,我知道的。」

  【(斂)迷戀值下降:80↓→70】

  斂看見了眼前人眼中的掙扎。

  嗯,這個人類身上確實有一些除了光環以外的特殊之處,至少他可從沒見過普通人類可以靠自己擺脫他的魅惑。

  如果可以,其實他也不想把能力用在自己的學生身上,但是——

  「金暖同學,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如果你的執念不是我,你會去除了獸院之外的地方對吧?」

  「當然。」

  聽到金暖毫不猶豫的回答,九尾狐的笑意微斂。

  果然,還是不能放她出去攪風攪雨啊。

  「金暖,在想什麼?」

  「啊?」

  金暖下意識抬頭。

  她在想他剛剛那個問題,她想讓光環升級,可以去外界嘗試一下其他方法,哪怕升級不了,她都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等等,所以她為什麼之前沒有嘗試來著……

  「我還以為你在想的是,怎麼在舞會上贏下潯,然後選擇我。」

  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這個。

  【(斂)迷戀值上升:70↑→80】

  金暖幾乎要沉浸在那雙眼眸之中,重新被喚起了愛慕之心。

  她要贏下那個女人,代替她成為新一屆的舞會女王,打敗她的噩夢,當著她的面選擇教授。

  就像那個女人當初把墨蛇從她身邊奪走一樣的屈辱。

  【(斂)迷戀值上升:80↑→90】

  教授只能是她的,她才是他心中的特殊才對。

  「教授,你就等著瞧好吧。」

  【(斂)迷戀值上升:90↑→100】

  一切恢復「正常」。

  「嗯,今晚我也會去看的。」

  斂直起腰,指尖下意識扯了扯白皙脖頸上被扣得很緊的項圈。

  被魅惑的金暖沒有再在意。

  其他被金暖的光環迷惑的獸人學生們也沒在意。

  「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教授再見。」

  「教授再見。」

  看吧,就像當初他對潯說過的一樣,接下來不會有人在意這種小事。

  不過,他其實還挺希望大家能夠對此發表一下意見的。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對他們說,這項圈是誰親手為他戴上。

  是一個活潑又貪玩的壞孩子。

  說起來,壞孩子現在應該又去幹壞事了吧。

  *

  確實在幹壞事的壞孩子打了個噴嚏。

  「潯,你感冒了?」

  「沒什麼。」

  南潯都說了沒什麼,鮫人還是著急忙慌地托著她身體給她送到了岸邊。

  「你不是知道我很強?」

  他臉上滿是認真,把她放到大石頭上就乖乖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腰依依不捨。

  「很強也會生病,我也會生病,生病會很難受。」

  「哦~所以把我拉到鹽湖裡面玩情趣的是不是你嘛?」

  南潯故意調侃他,然後就看見鮫人整張臉都迅速染上了紅霞。

  他把臉埋到她腰間,「不是的,是因為我沒有忍住……」

  多說多錯,細想下來二者似乎並沒有什麼分別,於是他的耳尖更紅。

  但是一想到他要變成泡沫了,心就又是一涼。

  其實自己應該像家裡說的一樣遠離壞女人,可是卻總是控制不住接近她,甚至自己去引誘她。

  祖先當時會是什麼心情呢?自己得不到對方全部的愛,會變成泡沫,卻還是義無反顧去愛她。

  之前她讓家裡把他抓回去,是不是也擔心他會為自己的愛付出代價?

  可是他和她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所以他儘量讓自己不要這麼喜歡她。

  教科書里沒有說什麼時候才會變成泡沫,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當做是最後一次見面來珍惜。

  「我還能見到你成為舞會女王嗎?」

  旖旎的氛圍因為死亡的傳說而逐漸消極而悲觀起來。

  「是我太自私了,明明知道那個傳說,還要接近你,讓你有可能會背負上我的生命。」

  「哭哭魚又哭啦?」

  眼淚還沒有變成珍珠就被她溫柔的手指抹去。

  鮫人淚眼朦朧抬頭看她,魚尾在鹽湖中攪動水波,一如他動搖的心。

  「那就儘量別愛我,怎麼樣?」

  他搖頭,他做不到。

  「可不可以為我起個名字,我一直都沒有畢業,也沒有名字。」

  「幹嘛說得像是遺言一樣?」

  鮫人只是抽抽噎噎抱緊她,無聲撒嬌。

  南潯還是被纏得沒辦法,戳戳他的臉頰,「叫澄好嗎?」

  甚至都沒有多問,鮫人就打心眼裡認可了這個名字,臉頰上一閃而逝的光證明他終於起名成功。

  如此信任。

  然後他才問:

  「澄是什麼意思?」

  「水靜而清,心如明鏡,是誇你純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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