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009這個人工智慧的操縱下,傳言愈演愈烈。
不過其他人說歸說,是不敢去姜肆面前提的。
畢竟根據論壇里的帖子所說,他是喜歡上了一個特招生卻又不想承認。
這剛好能解釋那天他為什麼會那樣失態去救許清清卻又不讓人看。
傳言傳的連姜肆身邊那些朋友都半信半疑。
陷入熱戀的姜肆不僅無暇顧及根本傳不到他耳邊的傳言,連自己有喜歡的人都不屑遮掩。
朋友們想問吧,這些天以來他又總是一下課就不見人影,有的時候甚至一整天都見不到。
他們可不知道他是去找南潯親熱,再加上許清清也「剛好」總是間歇性消失。
嗯……這樣下來,就算是再不想相信的也無法不相信了。
這些謠言甚至傳入了談玉耳中,足以證明傳播得有多廣。
不過他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比起這些還不如多解幾個題,又或者是多做些研究。
正常來說,應該是這樣。
但只要視線範圍內出現那抹身影,他總會不可避免分心。
她最近在學校里的人氣越發高漲,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了她,把她當做女神看待。
相對的,表白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管是儲物格和課桌都塞滿了各種情書和禮物。
談玉看見她從課桌里又抽出了好幾封情書和包裝繁複的禮物盒。
但她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依舊保持著禮貌微笑。
他無意識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另一批人吵吵嚷嚷地走進了教室。
被包圍在中央的赫然是許清清。
「清清,我轉給你的錢怎麼不收啊。」
「哎呀,怎麼能隨便要你們的錢呢,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就更不能說這種話了,我們有的是錢,幾十百萬的小錢而已。」
「我們知道你肯定不缺這點錢,畢竟你都和姜——」
「說什麼呢,我和姜肆真的什麼都沒有。」
她雖然這樣說,但所有人只認定自己知道的真相。
趨炎附勢是人的本性,許清清現在赫然已經是最受人巴結的對象,而一切只是因為她和姜肆扯上了關係。
不過,即使知道她可能和姜肆有關係,那些真正頂層的人卻也不屑於放下身段來討好她。
因此圍在她身邊的都是中層或者暴發戶。
許清清的眼神掃過教室,先是有些心虛又暗藏敵意地略過南潯,然後帶著複雜愛意看向了沒投來任何一個眼神的談玉。
最後得意地在季明珠身上停留了幾秒,欣賞對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看到許清清的眼神,有人已經意會。
「喂!你們想幹嘛?」
季明珠皺眉看向包圍自己的幾人,頓感荒謬。
躲避也沒用,漆黑濃稠的墨汁直接從頭上澆下。
「啊啊啊啊你們!」
她氣得身體發抖,恨不得把面前的桌子掀了。
仇恨的眼神看向事不關己的許清清,手指越抹反而越將自己抹成了個滑稽的花臉。
她的跟班大部分都不敢輕舉妄動,鵪鶉一樣不說話。
「你們在做什麼?」
談玉皺眉出聲。
他的聲音不大,但輕易讓整個嘈雜的教室安靜了下來。
「我們、呃,開個玩笑而已。」
那幾個人一溜煙跑走了,他卻已經記住了他們的臉。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他走到季明珠面前,遞過手帕。
「談玉……」季明珠抽噎著,滿眼的感動。
「沒有經常發生,開玩笑而已。」她不敢得罪許清清身後的姜肆,像往常所有的被霸凌者一樣把真相瞞了下來。
「真的?」
「真的!」
季明珠不想弄髒那手帕,寶貝似保護著它,在跟班的簇擁下去洗手間清理。
而講台旁邊的許清清,早已經悄然捏緊了拳頭,指甲都快戳進手心滲出血。
為什麼要給那個賤女人解圍!
為什麼她被欺負的時候談玉卻沒有出現?
為什麼總是這樣?
南潯撐著臉看著這一場鬧劇,尤其是看到許清清破防的表情,更加覺得好玩。
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
她在不平什麼?
是她想借著霸凌賣可憐從林白宛這裡拿錢,也不想徹底得罪那些權貴子女,既要又要,哪有這種好事。
許清清跑走了,跟在她身邊的人也趕緊追上去。
教室里人本來就不多,這下居然只剩下了談玉和南潯兩個人。
「班長。」南潯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的,指尖懸在半空搖晃,讓人忍不住盯著看。
「你最近好像經常待在教室里,該不會是因為——」
「不是因為你。」
這話說出來仿佛是在欲蓋彌彰,談玉立馬抿唇,心生懊惱。
「這樣啊……」她稍微直起了身體,支著腦袋偏過臉看他,隨便點了點課本上的某個題目。
「我有個題不會,能問問班長大人你嗎?」
談玉沒有懷疑,走了過去,臉上依舊殘留著些許不自在:「不要這樣叫我。」
「哪題?」
「離我這麼遠幹什麼,我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麼?」南潯的語氣調侃。
談玉聞言,只好再挪近了些,彎下腰看她指的那題。
那張堪稱完美的側顏就這樣毫無防備近在咫尺,眼眸認真端詳題目。
真是太單純了。
她不會吃人,但是會親人哦。
無人的教室此時安靜無比,微風從窗外吹進,也吹不散空氣中的燥熱。
「你確定是這題?」
談玉眉頭輕蹙,轉過頭來時直接對上南潯似笑非笑的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她捉弄了。
眼神下意識落在她花瓣似的雙唇,亮亮的,讓他想起那天蜜桃味的唇蜜。
他最近太奇怪了,因為林白宛。
想要退開,卻被她伸手扯住領帶。
「別再戲弄我。」
談玉握住她的手腕,冷下臉來,臉上罕見的怒氣要是換一個人看到早就已經開始道歉了。
但南潯反而笑了起來,那笑燦若桃李。
「我沒有在戲弄你呀,人家喜歡你欸,班長大人怎麼就不懂呢?」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