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綰本來心情還挺好的,只是一看到李寡婦扭著腰過來,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你怎麼來了?」唐綰綰皺起柳眉。
李寡婦目光在喬書語身上轉了一圈,「這不是喬寡婦麼,幾天沒見,倒比剛來的時候水靈了不少。」
寡婦這種稱呼,基本都是在背後稱呼的,當面這麼說,有幾分罵人的意味。
本來李寡婦跟喬書語也沒仇,只是看喬書語孤兒寡母的,就想欺負欺負。
聽了這話,喬書語臉色十分難看。
「你要是沒事,就趕緊離開,我家的門可不是你能隨便進的。」唐綰綰將手裡的水瓢重重一摔,說道。
李寡婦多少有些害怕唐綰綰的,所以看到她生氣,不由瑟縮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你看,你這是幹啥,三弟妹,咱們是一家人,她不過是外人。」
「我跟你可不是一家人。」唐綰綰冷著臉,「你現在若是不出去,就別怪我動手。」
雖然唐綰綰沒有動手,但氣勢已經嚇得李寡婦不敢再呆下去。
「不懂好賴,我來看看你,還這麼攆人的。」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出了大門。
唐綰綰一想到之前遇到了顧母,這會兒李寡婦又來了,就知道事情不簡單,足以見得自己賺錢的事已經有人眼紅了。🐲💞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之前那妯娌兩個以失敗告終,現在自家人也想來分一杯羹了。
喬書語見唐綰綰動了怒,不由說道,「想不到這樣的人會是你的妯娌,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她現在很是懷念跟老地主在一起的日子,至少沒有什麼妯娌婆媳的那些事。
「還行吧。」唐綰綰懶得再提李寡婦。
李寡婦算得上是村裡有名的滾刀肉了,她不在乎臉面,不在乎名聲,做人無下限,當初她生撲顧靖川的事情,唐綰綰現在還記得。
以至於現在,顧靖川看到她都繞道走。
「我看你煮得這個東西,聞著挺香的,好像沒有那些怪味了。」喬書語也是聰明人,見唐綰綰不願提及那些,就主動轉移了話題。
唐綰綰打開鍋蓋,一鍋滿滿的滷煮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色澤誘人,就是模樣不咋好看。
「大家都知道豬下水味道不好,可是收拾乾淨了,也是一道不錯的美味。」唐綰綰說著,用筷子夾了一塊豬肝和豬肺。
喬書語雖然已經很努力在控制臉上的表情了,但是仍能看出嫌棄。
只見唐綰綰手起刀落,將豬肝和豬肺全都切成了薄片,然後用干辣椒放在豬油里翻炒。
沒一會兒,那辛辣的味道就充斥了整個廚房。
三個孩子正在院子裡,問道味道都走了過來。
「娘,是干煸豬肺嗎?」顧明陽吸了吸鼻子說道。
唐綰綰點點頭,「你們再寫兩張字帖,就可以開飯了。」
話音一落,顧明月立刻歡呼著跑了出去,拿著字帖就去磨磨。
喬書語看到之後,不由笑了一下,拿著自己的帕子給恆兒擦了擦汗,「你也去寫一些吧。」
唐綰綰看過這三個孩子寫的字,要輸恆兒寫得最好,字體蒼勁有力,跟顧靖川的字差不多,很是工整熟練。
沒一會兒,顧靖川就騎著馬回來了,天氣越來越熱,他每次騎馬回來都曬得臉頰通紅,滿頭大汗。
喬書語看到之後,立刻進了屋裡。
只要顧靖川在,她就會減少兩個人碰面的次數。
「老遠的就聞到香味,就猜到是你又做好吃的了。」顧靖川拴好馬,立刻進了廚房。
唐綰綰給他倒了一盆水,「趕緊洗洗吧,看這一頭汗,不行咱們把馬車按上棚子吧,這樣你來回坐馬車,就沒那麼熱了。」
「用錢得地方多,況且你不是還要打床麼,那錢留著你打床用吧,馬車棚子的事,等有餘錢了再說。」顧靖川一直就比較節省。
哪怕曬成這樣,也不肯多花錢。
他膚色是莊稼人少有的白皙,只要遇到陽光,保准曬得通紅,唐綰綰都看到他臉頰有些爆皮的狀態了。
「我不是在賺錢麼。」唐綰綰說道,「有些地方能省,有些地方不能省。」
顧靖川用巾帕擦了擦臉,衝著她寵溺一笑,「你知道我還要讀書的,筆墨紙硯要花不少錢,陽兒也要讀書的,還有去都城趕考,吃住什麼的,都需要錢。」
他說的這些,唐綰綰都知道,古代就有很多書生因為沒有盤纏而無法趕考。
見顧靖川堅持,唐綰綰只好鬆了口,「那,那就先不做床了。」
床可以兩個人擠擠對付,他總這麼曬著,也不是個事。
顧靖川眼中划過一絲狡黠,卻皺起了眉頭,「這樣,不好吧?」
唐綰綰沒有再跟他糾纏,把另一隻鍋打開,裡面是剛剛煮好的饅頭。
兩個人一起把飯菜端上了桌,喬書語才姍姍來遲,她也是第一次跟外男同席,也有些不適應。
「喬姐,你多吃點。」顧靖川笑著說道。
這麼一句喬姐,讓喬書語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起來,「好,你們也多吃點。」
恆兒不知道炒得是什麼東西,只是學著顧明陽的樣子,把饅頭從中間劈開,將菜夾在中間,然後一口一口的咬著吃。
他剛開始還覺得辣,可是越吃越覺得香,不禁連吃了三個饅頭。
喬書語一直不夾菜,只是默默地吃著饅頭。
唐綰綰知道讓她接受這些豬下水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也就沒強迫。
「老三啊。」
一家人在院子裡吃飯吃得正香,就看到李寡婦扶著顧母走了進來。
顧母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一雙枯木一般的手顫顫巍巍的撫上了顧靖川的臉。
顧靖川眼中有些動容,畢竟是生他養他的人,雖然這個母親比較心狠,又有些見利忘義。
「娘,你咋來了,吃飯了嗎?」顧靖川問道。
李寡婦看了一眼桌子,「我們可是天天窩頭,你這可好,天天白面饅頭。」她都很久沒吃過白面饅頭了。
顧母的目光看向桌子,眼神一沉,「你媳婦見著我就跟我哭窮,背後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