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武庫目錄翻到探查術法一類,上百門五花八門的術法總綱,登時映入向苼眼帘。
「《靈探術》,兌換門檻:一階,60軍功。」
「《羅嗅尋蹤》,兌換門檻:一階,120軍功。」
「《心域》,兌換門檻,一階,280軍功。」
「《萬里追蹤》,兌換門檻:一階,1400軍功。」
「……」
「《追風》,兌換門檻:一階,1600軍功。」
「《月瞳》,兌換門檻,一階,2400軍功。」
「……」
向苼將所有一階能換的探查術總綱都看了一遍,發現並不是所需軍功越多,探查術法就越厲害。
探查術法可分為五種,分別為神識、嗅覺、聽覺、視覺、心感,其中又以仙識最為常見,修行起來最為簡單,最受歡迎。
仙識類術法中探查效果最好的,自然便最貴。
其他四種須得另開仙竅,修行不便,乃是冷門手段,兌換者甚是稀少,自然就便宜一些。
可若是修煉好了,探查起來不比仙識差,甚至更好。
向苼很快選定了《心域》。
此法便是便宜,但探查效果極好的一類術法,唯一的缺點,就是修行門檻極高。
若想修成,須得先在心海中另開仙竅。
而心海開闢與否,與正統修仙無關,是以未開心海之仙不在少數,再加上還要另開仙竅,這便是兩道門檻。
這兩道門檻跨過之後,還需以類似禁制一般的手段,刻錄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符文,形成心識。
禁制天賦何等稀少,一萬個仙人中也不一定能有一個。
這三個門檻加起來,直接將九成九的仙人攔在了門外。
極高的門檻之下,此術施展效果自然不凡。
按總綱所記,心識能無視境界察覺,探查周圍隱匿在金仙之下的任何存在。
而若是將心海修煉到心鏡如淵者,則更進一步,能悄無聲息的探查到初涉大道的金仙。
「心鏡如淵……」
向苼默念一遍,這詞陌生,她無法理解是何種境界。
不過此術單是入門,就足夠她現在用了。
她心海早開,完美肉身開仙竅極為容易,禁制符文更是手到擒來。
這三道門檻對她而言沒有絲毫難度,修成只是時間問題。
念及此處,向苼不再多想,神識觸碰到令牌目錄中的《心域》二字。
「心域」二字霎時金光大方,而後凝聚出一團無主靈識,透過令牌,鑽入向苼眉心之中。
剛剛到手的三百軍功,也在同時歸零。
術法篇幅不長,向苼消化片刻,心神直接沉入心海之中,著手修煉。
「先開仙竅……」
三日時光,轉瞬即逝。
仙舟飛出了外圍地帶,甲板上戒備的一眾戰仙肉眼可見地緊繃起來。
向苼這三天一步未出房門,沉浸在心海開闢仙竅之中。
某一刻,她忽覺周身虛空微冷,瘋狂示警的靈覺,直接將她從入定中拉出來。
冥冥之中,一股凜冽的刀鋒寒意遙遙鎖定了她。
向苼渾身緊繃了一瞬,正要睜開眼。
不對!
這股寒意之中,連一絲殺意也無。
試探?
她心頭一緊,表面卻在瞬間重新放鬆下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現一樣,專心入定修煉。
暗中襲來的黑影見她久久沒有反應,刀鋒一偏,貼著向苼面門劈下!
向苼終於「驚醒」,看到身前扭曲的黑影,頓時嚇得臉色瞬白,二話不說激發儲物戒的護身法寶,一邊跌跌撞撞地想外逃。
「想走?」
扭曲黑影見狀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意,嘴上冷笑一聲,閃身攔住向苼的去路,再一刀劈在護身禁盤上。
只聽「砰」的一聲,護身禁盤應聲而碎。
向苼花容失色,正待有所動作,房門忽然被陸風撞開。
陸風看到黑影,臉色亦是微變,當即大喊:「敵襲!」
黑影好事被人打攪,惱怒地冷哼一聲,身形一閃,憑空消失不見。
就在其消失後的下一刻,大批女戰仙趕到。
為首的百夫長走進屋中,凌厲的雙目掃過一圈,冷聲問道:
「人呢?」
「不……不知道。」
向苼指著屋中空地,顫聲回道:「陸師傅進來後,他就憑空消失了。」
百夫長看到差點被害的竟是個女禁仙,神態稍緩。
旋即她想到什麼,眉頭一蹙,猛地看向陸風:「此間房屋有禁制隔絕,你怎麼知道裡面出事了?」
「是禁盤。」
陸風一臉後怕地擦了擦額頭冷汗,揀起地上的禁盤碎片,遞給百夫長:
「這護身禁盤是我送給沈襄的,因是新制,我留在上面神魂印記的還未消散。
感應到印記破碎,我就知道出事了,立刻趕過來,」
說到這裡,他目光轉到向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幸虧沒來晚。」
向苼當即動容不已,「陸師傅,多虧有你,否則我……」
「好了,你們這些話留著之後再說。」
百夫長打斷兩人演戲,肅聲道:「你們兩個人都沒有嫌棄,不過謹慎起見,還是走一遍破虛陣吧。」
破虛陣,便是專門識破異族的陣法。
向苼二人自然沒有異議,跟著去到甲板上所設的破虛陣呆了半天,確定沒有異常後,才被放回。
凌瑩恰好在當值,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不禁憂心忡忡。
這才剛離開外圍地帶,就有人暗殺沈襄。到底是這丫頭倒霉,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抬頭看了一眼,嘴唇緊抿。
謹慎起見,她得多看著點這丫頭才行。
另外一邊,向苼和陸風回到屋前,自是一陣感激涕零。
向苼一臉真摯地看著陸風,鄭重其事地說道:「大恩不言謝,陸師傅,我如今修為不濟,禁製造詣也一般。
待得我日後學有所成,陸師傅有任何需要之處,儘管吩咐,沈襄一定幫您!」
陸風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哈哈一笑,道:
「你果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不過我救你,可沒有圖你報答的意思,好生歇歇著吧。」
向苼聞言更加感動,連連點頭:「陸師傅今日也受驚了,晚輩便不多留了。」
陸風微微扯唇,狀似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