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作惡自有天懲

  可如今的阮離,也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可以任由阮家人揉圓搓扁的廢物。

  以前的她沒有能力,護不住家人。

  但現在,她早已今非昔比。

  就算是她如今的修為不是阮自雄的對手,且還有眾多宗老在場,那她也要讓阮家這些人知道她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性子。

  尤其今日,阮家竟然拿父母和弟弟妹妹來威脅她,更是觸了她的逆鱗。

  眼下周遭被毀壞的一切,都真真切切映射出阮離絕不退讓,更不會屈服的態度!

  「這是幹什麼,有話就不能好好說?」

  面對憤怒難自持的阮自雄和性情大變的阮離,宗老之中地位斐然的阮浣之終於出聲。

  只見他走上前來,先是撇了阮自雄一眼,才道:「阿離是小輩,性子不成熟。你一個長輩脾氣也如此暴躁,還與其動手,傳出去不讓人笑話?」

  「她心中記掛著父母,你將事情如實說來便好了,總想著端起長輩的架子去拿捏小輩,有何意義?」

  阮浣之,阮家嫡系宗老,是阮自雄兄弟三個的親二叔。

  「他傷我玉兒!」阮自雄咬牙切齒的道。

  阮浣之不耐的擺了擺手:「那本就是無意殃及,你我心中都知。」

  說罷,抬眼看向阮離,道:「阿離莫怪你大伯,你父母和弟弟妹妹都好,這搬離洐拂院的事兒也是你爹主張的,不是你大伯要將人藏起來的。」

  「本就一句話就能解釋的事情,何故要鬧的如此難堪,若被外人知曉了,只會淪為笑柄談資。」

  有阮浣之挺身出言,其餘宗老自是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何必呢。」

  「家主你也消消氣,不至於跟一個晚輩大動干戈!」

  「可不是,大家都冷靜一下,有事去前廳慢慢說來。」

  看著眼前這一幅景象,阮離心中冷笑。

  尤其是這個阮浣之,此時一副明事理的好人做派,可她心中知道,當初那個提出送自己去天歸派參加試煉給阮家湊數的人,就是阮浣之!

  現在看到自己的天賦和潛力,想要籠絡她,以此來填補阮家小輩之中無強者的空缺。

  鬼心思昭然若揭,自己才不會因為他這一番勸和就迷了心竅!

  但即便如此,阮離還是收了身上氣勢。

  因為她知道阮浣之現在說的話沒有在撒謊,既然父母無恙,那她最終的目的是帶父母離開,自是不能在這裡與他們一直僵持。

  但她也沒打算和這些人來一場相談甚歡的對話,因為如今的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用自己的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見阮離氣勢已收,阮浣之的臉色也稍有緩和,拍了拍一旁的阮自雄低聲寬慰:「好了,正事要緊。」

  「哼!」阮自雄冷哼一聲,一甩拂袖轉身離去。

  阮浣之隨即招呼阮離:「阿離,隨二爺爺去前廳說話。」

  這次阮離沒有多言,跟著這些人去了前廳。

  主位,阮自雄一臉冷色的端坐,其餘宗老按照地位依次在前廳兩側的位置上排開列坐。

  阮離步入之後,見右邊有空位,便直接走過去坐下,看也沒看阮自雄一眼。

  手都動過了,那些表面的規矩她也不想裝了。

  阮自雄見狀眼睛一瞪,阮浣之卻對其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阮自雄這才將心中惡氣生生壓了下。

  阮浣之正要開口掌握主動,卻不想阮離坐下之後搶言道:「諸位長輩有什麼話儘管說,儘管問。」

  「我能說的,能答的,都可奉之。」

  「但在這之前,我要知道我爹娘現在身在何處。」

  「在這之後,我要帶著他們離開。」

  「這是我們可以友好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如果你們不同意,我自然也有不友好的法子,但恕晚輩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候難堪的只會是阮家!」

  阮離目視前方,沒有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也就代表著她不將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且她明確的表達了自己此行回來的目的,那就是接走家人。

  她知道阮家定是要在她身上挖點什麼東西才肯罷休,而此時,她完全準備好了。

  「阿離,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跟阮家斷絕關係?」

  有宗老聽了阮離的話不禁皺眉斥責:「你可是阮家嫡系之女,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阮離聞言,抬眼看去,不由的冷哼一聲:「當初阮家逼的我們三房一家離家,怎麼沒人站出來說我們三房是阮家嫡系?早在那一刻,我就已經不當自己是阮家人了!」

  「但你也要知道,若不是阮家給了你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能有今天?」另有人出言附和。

  阮離懶得去看是誰說出這種屁話,目光輕瞥門外,語氣譏諷道:「這樣好的機會,怎麼沒見你們給自己的孫子孫女?送我一個沒有仙緣的凡人去天歸派參加試煉,若非是我親身經歷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你們如今竟然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出我有今日是拜阮家所賜,當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所有這一切的報應總有一天會落在阮家頭上!」

  話至,阮離看向阮自雄,冷冰冰的道:「就像阮玉一樣,作惡自有天懲,都不用我親自動手。」

  「轟——」

  阮自雄再一次被阮離挑釁的言語激怒,一巴掌拍碎了身側茶案,憤然起身:「阮離!」

  「自雄!」阮浣之一聲厲喝,威懾八方。

  阮自雄氣的身子都在抖,阮離卻眼神飄然含笑的看著他,眼底毫無雜質,滿滿當當都是嘲弄。

  她太知道阮自雄的軟肋和弱點,也太知道如何激怒他了。

  只要一直不停地提起阮玉的遭遇,就能活活的把阮自雄給氣死!

  阮浣之起身,在阮自雄此時情緒如此不穩定的情況下,只有他來主持大局。

  且聽了阮離剛剛的一番話,阮浣之也收起了那虛偽的平和,臉色微沉的看著阮離問:「看來你早已拿定了主意,要帶著你爹娘離開阮家,繼而和阮家徹底斷絕往來。」

  阮離看向他,毫不猶豫且果決的吐出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