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戲開場

  崔墨淵氣的本來今天想去小妾那裡平復一下心情,只聽小斯稟告說,蘇侯爺連夜面聖去了。

  崔墨淵不過猶豫了一瞬息,淡然道「哦,有人迫不及待去給本相上眼藥,那就讓他求錘得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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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少爺過來了」

  崔嫣然素手一頓,雙手輕輕放在為顫的琴弦上,待琴弦完全靜止,對婢女吩咐道「把琴收好,備點茶水。」

  「妹妹怎麼不彈了,怪好聽的。」說罷崔皓晨神秘兮兮的從懷裡掏出個盒子,遞給妹妹「給你,哥哥剛從爹那裡敲詐過來的,都沒捂熱,巴巴的給你送過來了」

  崔嫣然明眸流轉,看著哥哥笑道「哥哥,這是過來分贓了,我可不要。」

  崔皓晨知道妹妹是與自己開玩笑,也不是真的惱了,自顧自的說

  「你必須收,好妹妹你可知,那蘇家的花孔雀蘇祁月回來了,從小她就愛裝模作樣與你比較,這次回來鬧的動靜可不小,按她那沽名釣譽的做派,肯定要施粥了,妹妹你也去,粥棚必須比她大!」

  崔嫣然看著哥哥胡說八道,收起了笑容「哥哥!你莫要這樣評價一個女孩子,非君子所為,我不在乎,我又不同任何人比,再說施粥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麼人家做就是沽名釣譽,你我去做就是好人好事。」

  崔皓晨見妹妹真的生氣,又恢復了世家貴的做派,連忙告罪,「行,行,行,哥哥不說就是,看看老頭子把你教的,死氣沉沉!你這泥捏的脾氣,將來嫁了人還不被人欺負死!」

  崔皓晨恨鐵不成鋼,說著就打算拿走銀票。

  崔嫣然袖手一拂,盒子便到了自己的手中,「哥哥,真是越活越過去了,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能收回去。我替災民謝謝哥哥了。」

  崔皓晨看著自己懸空的手,所以這是挨了頓罵,又用了自己的建議和銀票,崔皓晨潸潸的收回手,呢喃道「我就說那老頭能教出來什麼好人,不過妹妹說的有道理。」

  崔嫣然收了錢,提醒道「哥哥,有些地方還是少去,被父親知道了,可少不了你的苦頭吃。」

  崔皓晨一聽便炸毛說道「好妹妹,聽哪個小賤皮子胡說八道,我扒她皮,哥哥還有事去練武場休息了。」

  說著帶著小斯就逃,比父親追走的還快。

  「小姐,這少爺越來越不著調,但對小姐可真真的好。」

  崔嫣然看了眼婢女,訓斥道「主子的是非豈是你能議論的,帶下去掌嘴。」

  嬤嬤聞聲立刻,讓人堵了嘴帶下去,連求饒聲都未響起,「小姐向來溫和,今天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聽著嬤嬤的提點,崔嫣然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道「還不是被那不省心的哥哥氣的。罷了,終究是我自己心不淨。」

  崔皓晨走出妹妹的地界,看著身邊的小斯沒了臉上的笑意,「查,是哪個多舌的把爺的消息,傳到了妹妹這裡,我身邊也缺了一個啞奴」

  小斯不敢多說,想起剛剛自己開少爺的玩笑,後悔的想抽自己的嘴巴子,啞奴並非天生啞疾,而是沒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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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內,一群殿宇陳設簡單,只是中間的丹爐檀香裊裊,沁人心脾,一個身著紫袍的張天師與一個身著黃袍的景仁帝席地而坐。

  蘇連勝被劉大家(劉大家皇上的貼身大太監)帶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心口一陣翻湧,該死的崔莫淵蠱惑陛下修仙,這景國都亂成什麼了。

  蘇連勝準備行禮,劉大家眼疾手快托起,小聲道「陛下正在悟道,連結仙人,莫要驚擾了陛下。」

  蘇連勝抱拳感謝,給陛下行禮可以,這張天師不過一神棍,他也配!

  正在悟道倆人還是被他們動靜驚動,景仁帝看見蘇連勝打斷自己悟道,不悅道「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不然自個領罰。」

  蘇連勝本欲開口看見那個張天師,不悅開口「回陛下,臣確有要事,請張天師迴避,國家政務,像張天師這樣的方外之人,怕聽了亂了道心。」

  張天師迎上蘇連勝的惡意,臉上不見一絲一毫怒色,淡然起身,朝陛下施了一禮,胸懷大度的說「陛下心懷天下,對著塵世羈絆良多,現塵緣未道,遂不得仙人共頻。今日貧道就先退下。」

  景仁帝頓時煩躁,剜了蘇連勝一眼,挽留道「天師不必迴避,朕修仙也不過為了以後庇佑萬民,蘇連勝你有事就說。」

  蘇連勝不願開口,張天師打了一個道語:「無量天尊。陛下不可強求,道法隨心,這何嘗不是蘇侯的道,貧道告退,等再算的天人下凡日,在為陛下接引」

  說罷轉身就走,仿佛真的是一位世外高人,氣的蘇連勝心裡大罵神棍!裝模作樣的老神棍!

  見張天師態度堅決,景仁帝也不再挽留,招來劉大家扶做到案首,這才有了絲帝王的威嚴「說吧」

  蘇連勝忙跪下行禮,忙地上自己所整理的奏摺,又回到「臣所書之容,句句屬實,往陛下明鑑」

  說完不忘給汪新陽和崔相上眼藥,「陛下為萬民,不辭辛苦,接引神通,以求成仙后庇佑萬民,可崔相卻辜負陛下信任,將景國上下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蘇連勝看著景仁帝抓住奏摺的手青筋暴起,擠出倆滴眼淚嚎啕著繼續補刀:「可憐我那一雙嫡出兒女,為全孝義,為外祖守孝三年,今災荒不斷,心中惦念族親,可那景兆司汪新陽拒開城門,要不是陛下恩典,我這一雙兒女都要折了進去。」

  「啪!」景仁帝把摺子扣在案几上,罵道:「廢物都是廢物,朕養他們還不如養頭豬。」

  正當蘇連勝得意,這次可以讓崔墨淵失了陛下的寵信時。

  景仁帝畫風一轉,「汪新陽不作為,你說崔相干什麼,崔相幫忙監國,代替朕處理政務,已經夠憂心。荒災三年,是崔相讓天不下雨的嗎?」

  說著又抽出一個奏摺,扔給蘇連勝,蘇連勝,看了奏摺上的內容,太陽穴一陣突突,崔莫淵還真是難搞。

  罪己書:

  罪臣莫淵久居景城,不察地方官員高大喜功,只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五穀豐登,災情一年,官員上書糧倉充裕,不讓朝堂擔憂,旱災倆年,報事情在可控範圍,部分地區請求救災,臣嘔心瀝血,不敢耽誤,遂湊糧救民,然糧價居高不下,更有奸商,發國難財哄抬糧價,佞臣,倒賣官糧。奈何天功無情,大旱三年,災情擴大,臣空有赤忱但分身乏術。

  辜負陛下信任,痛心疾首,不堪大任,請辭陛下,告老還鄉,然陛下愛民如子,必不捨得民之水深火熱,臣願捐出畢生家產,救國救民,臣之所有本就陛下所賜,臣甘之如飴。

  只是此去不知何時相見,陛下對臣知遇之恩,銘感五內,願陛下年年歲歲常安常樂,臣願折壽10年以報君恩。

  罪臣崔墨淵呈上

  蘇連勝不禁感嘆終究是棋慢一步,這招似乎似曾相識,仔細想來又無蹤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