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林夕夢在樓下超市買了點小米,給李黃軒熬小米粥,換換口味。6̶̛̎̋̔̇ͅ9̴̮̦͖̥͈̳̭̭̋̏͝ŝ̸̢̜̳̱͈̹͓̀̆̔͋͛͜͠ḩ̷̻̩͍̱̗͔̺̏̓͊̀͂̀ͅṵ̵̙̻͉̦͙̗̥̉̓̓͊̑̂̑x̸͍̘̳͂͊̂̊̀͊̕͘.̷̹̦̆̆c̶͙͈͚̽̄̈̎̒͜ó̶̧̧̝̳̠͇͕̺̲̹̔̈́̃͝͝m̷̗͓̽̂̌̋̃̌
李黃軒在臥室里碼字,聞到廚房飄來香味,忍不住推門出來。
林夕夢穿著拖鞋,繫著圍裙,專心致志地撥動著鍋里的菜餚。
背影絕美。
李黃軒悄悄來到身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貼在她耳畔輕聲問:「又做什麼好吃的?」
林夕夢象徵性掙扎了一下:「哎呀,別鬧,一會兒油濺到臉上。」
李黃軒摟著溫熱的身體,感覺一輩子都沒這麼幸福過。
幸福得就像一場夢。
旁邊的鍋里,傳來小米粥的香味。
李黃軒猛然瞪大了眼,心中忐忑不安。
小米,就是黃粱。
他突然好害怕,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這一切的幸福,都只是一枕黃粱。
可懷中的嬌軀,又是那樣的真實。
哪怕這是黃粱一夢,也讓我盡情放縱,一晌貪歡。
李黃軒的小說,已經滿足試推薦的字數,讀者比起之前多了許多。
劇情發展到中期,很多伏筆起了作用,能勾起人的閱讀興趣。
他熬過了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漸漸迎來曙光。
讀者的評論和禮物,也多了起來。
但他每次登錄作家後台,總會先去尋找那位「獅子座流星雨」,看到禮物和留言,才會感到心安。
或許是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他文思如泉湧,碼字效率比以前快了許多。
拿起鍵盤一通噼里啪啦,行雲流水,下筆千言,宛若文曲星附身。
到了十一點,一杯熱牛奶從身後遞了過來。
「喝了最多再寫半小時,就趕緊去睡覺。」
林夕夢剛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沒完全吹乾,身體香噴噴的。
李黃軒的愛意,快要從雙眼溢出來。
狗尾巴草也有春天嗎?
他一口喝掉牛奶:「那我先去洗澡,你看看我的草稿寫得怎麼樣。」
林夕夢點頭答應,輕握著滑鼠,一邊認真閱讀,一邊幫他修改語病和標點。
讀著別人的故事,流著自己的淚。
「加油,你一定能成功的,一定能變成更優秀的人。」
……
新的一周到來,這是林夕夢留在江城的最後一周。
這份被加上期限的愛情,正在一分一秒地縮短。
星期一一大早,李黃軒走出地鐵口,碰到了許晚晴。
二人便一路同行。
「晚晴,早,周末怎麼過的?」李黃軒隨口問。
「就是在家看書追劇,昨天跟閨蜜去逛了逛街,看了你推薦的那部電影。」許晚晴的臉頰被晨風吹得有些發紅。
「你跟夢夢經常聊天嗎?」李黃軒裝作漫不經心。
「是呀,她性格很開朗,懂的東西也多,每次跟她聊天都很開心。」許晚晴毫無心機地回答。
李黃軒心想,要是讓她知道,林夕夢刻意接近她,形成了一份幾頁紙的調查報告。
不知作何感想。
會不會覺得人心太複雜?
「你們沒說我什麼壞話吧?」李黃軒半開玩笑地問。
「沒有,她一直在誇你,說你是特別好的人。」許晚晴非常誠懇地說。
李黃軒相信,她不會說謊。
林夕夢,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是真的想撮合我跟晚晴嗎?
許晚晴忽然又問李黃軒:「你跟她住一起,覺得她是什麼樣的女生?」
李黃軒立即皺起眉頭,數落了起來。
「嗨,她看著挺漂亮,實際上真不怎麼樣。」
「脾氣差得要死,動不動就跟人翻臉。」
「還特別愛騙人,根本不知道她那句話真,那句話假。」
「總之一句話,比你差遠了。」
……
許晚晴聽到這話,不但沒有一絲歡喜,眼神反而黯淡下來。
「你還真了解她呢!」
李黃軒一愣,林夕夢明明渾身缺點,而許晚晴卻這麼完美。
自己的心,怎麼偏偏就不聽使喚呢?
到了上班時間,李黃軒坐在工位上,心不在焉地畫圖。
偶爾趁主管不注意,摸魚刷一刷短視頻。
看到好笑的冷笑話,忍不住分享給林夕夢。
往往卻只能換來一個翻著白眼的表情包。
有男同事結伴上洗手間路過,瞥了李黃軒一眼,隨風飄來一兩句議論。
「這小子傻笑什麼呢?」
「發情了唄,雄性生物都這樣。」
在公司里煎熬,李黃軒歸心似箭。
一到了家裡,就祈求時光能過得慢一點。
多希望分別的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可是時光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像被秋風捲走的落葉,一去不復返。
到了星期二,李黃軒開始坐立不安。
星期三,變得焦躁多慮。
他忍不住給張川發消息:「老三,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把隔壁女神留下來?」
張川的回答,火上澆油。
「她只跟你做一星期情侶,分明就是不愛你,你給我清醒一點。」
李黃軒又發:「不,我感覺得到,她對我是真心的。」
張川秒回:「你怎麼又說這種話?」
李黃軒不解:「你為什麼要說又?」
這句話發過去,張川跟死了一樣,再也不回復了。
李黃軒懶得再問。
反正他也不指望張川能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只是心情太煩躁了,想找個人傾訴,緩解一下壓力。
星期四一早,跑完步回來。
林夕夢對李黃軒說:「今天我要出去一趟,回來得可能晚一些,你下班就在家乖乖等我,我給你做好吃的。」
李黃軒問:「你去哪兒?我下班可以接你一起回家。」
林夕夢推著他出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
李黃軒依依不捨地離開家,走到樓道里,還不禁駐足回望。
他恨不得跟傻逼主管打電話,說老子這周不來上班了,要在家陪女朋友。
你那個破圖,愛找誰畫找誰畫,老子暫時沒心情伺候。
不過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能做戀愛腦。
為愛情放棄事業,是很傻的做法。
這種牢騷,在心裡發一發就算了。
下午回到家裡,林夕夢果然還沒回來,李黃軒便打開電腦碼字。
寫完一個章節,天已經完全黑了,客廳里依然沒動靜。
外面漸漸傳來雨點的聲音,敲擊在玻璃窗上,演奏出凌亂的樂章。
一層秋雨一層涼,李黃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牽腸掛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