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9章 不堪回首的過去

  不堪的往事,瞬間一幕幕的浮現在了薛辰的心頭。

  不堪的往事歷歷在心頭,讓薛辰的臉色變得猙獰、扭曲而又痛苦了起來。

  薛辰沒有著急開口,而是從身上摸出香菸,給自己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閉上了雙眸,將那吸進口中,在肺部轉了一圈的煙霧從口中吐了出來!

  「別人學走路學說話,都是父母教的,可我是誰教的?」薛辰竭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但很可惜,根本無法壓抑住內心之中的激動:「別人罵我是一個雜種,是沒人要的野孩子的時候,你又在那裡?」

  那痛苦的往事,仿佛再次浮現在了薛辰的面前,讓薛辰身上慢慢的湧現出了一股戾氣。

  「你不知道吧,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就是一個沒人要沒人管的雜種,是一個野種。」薛辰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根本無法想像,一個四歲的孩子,被人罵作野種,雜種的時候,那憤怒的心,你也無法想像到,一個四歲的孩子和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去打架的場景吧?」

  耳畔響起薛辰的訴說,姜旭堯蒼白的臉色暗淡到了極點,這一刻,他內心之中除了對薛辰愧疚,便只剩下了愧疚!

  「他們比我大,我打不過他們,每一次都被他們打的遍體鱗傷,每一次我都被他們打倒在地,每一次我都會從地上再次爬起來,因為我知道,我特麼的是一個沒人要的雜種,天不收,地不要的雜種,一切都只有靠我自己,靠我的拳頭來爭取一切,不然我只能夠被人欺負!」

  沈雪凝的內心不受控制的顫動了起來。

  一個四歲的孩子,和八九歲的孩子打架,這不是明顯的找死的節奏嗎?

  可薛辰卻必須要打,而且還不能夠認輸,不能夠低頭,因為他不像其他孩子有父母,有靠山,他沒有,他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爭取!

  「而且我師父從來都沒有幫我出過一次頭,他只告訴我,別人怎麼打你的,就用你的拳頭去打回去!」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告訴我,我是一個男人,是一個男子漢,不能夠依靠任何人!」

  「因為那是懦夫的表現,可我特麼的當時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一個四歲的孩子,我特麼的懂什麼男子漢和懦夫?」

  「那個時候,你知道我是多麼的需要你嗎,我是多麼渴望自己的父親出現在我的身邊,將他們給打跑嗎?」

  「可是你沒有出現,一切都必須我自己去解決,用我的拳頭去解決!」

  這就是武神的教導方式,這就是武神給薛辰的童年,不過薛辰給薛辰的童年遠不止這些。

  「沒人願意和我玩,所有人都孤立我,我一個朋友都特麼的沒有,別的小朋友,都在一起玩耍,你知道我是多麼的羨慕嗎?」

  「這種羨慕沒用,因為我羨慕不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一個棄子,是一個沒人要的棄子!」薛辰狠狠的說道:「我五歲那年,我師父可是教給我武功!」

  「你知道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天要扎六個小時的馬步,是什麼概念嗎?」薛辰歇斯底里的吼叫道:「我告訴你,那是什麼概念,雙腿浮腫,明天繼續!」

  「無論你身體上有多麼的痛苦,都不能夠停下,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棒棍!」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這樣我堅持了半年,整整半年!」

  「你知道一個五歲的孩子,每天和特麼的練鐵砂掌一樣去朝這那燒熱的沙子裡面插進去是什麼感受嗎?你知道有多麼的痛嗎?」

  姜旭堯的眼眶慢慢變得有些通紅了起來,他沒有想到武神竟然是這樣對待他兒子的,竟然用這種殘酷的方式來訓練他!

  這一刻,他恨不得殺了武神。

  而沈雪凝的眼眶之中早已經不知不覺的滑落出了淚水,她真的無法想像薛辰的童年竟然是這樣的。

  別人五六歲的時候都是在父母的懷抱里,都在上學,可他卻好像沒有。

  「每一天我的手都會腫的和熊掌一樣,但是第二天還要繼續,別人五歲的時候小手是白嫩,我的卻是老繭橫生!」

  「別人六歲的時候開始上學,你知道我六歲的時候在什麼地方嗎?」

  「你不知道!」薛辰忽然如同野獸般怒吼一聲:「我告訴你,我在最為原始的森林神農架之中!」

  「我師父把我丟到那裡後,就走了,無論我怎麼哭,怎麼喊,他都沒有回頭,他只告訴我,我必須在這裡面依靠自己的本事生活半年,不然就是死!」薛辰歇斯底里的吼叫道:「我特麼的六歲啊!」

  說著薛辰伸出手做了一個六的手勢:「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在神農架原始森林生活半年,有幾個能夠活下來的?你又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吃樹根,我喝露水,能吃的不能吃,我都要吃,能喝的不能喝的我都要喝,不然我就要被活活餓死!」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竭力的控制著自己那有些激動的內心:「不僅如此,我每天還要面臨無數的野獸,有狼,有野豬,有你這輩子都可能沒有見過的動物!」

  姜旭堯的身軀狠狠的顫慄了起來,六歲,武神竟然在薛辰六歲的時候就把他丟在神農架,讓他一個人生活!

  「我每天都要和野獸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要擔驚受怕,會不會被什麼東西給吃了……」薛辰輕輕的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喉嚨,頓了頓繼續說道:「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我怕黑,可就是這個時候,更是野獸出沒的時候,我更是害怕,我怕到樹上,不敢怎麼睡覺,因為我不知道我如果睡著了,會不會死在這裡……」

  「後來,我慢慢的適應了那裡的生活,我和野獸搏殺,吃帶血的肉,喝那些野獸的血,將他們的皮給剝下來給自己做衣服……」

  「半年後,我師父出現了,很是滿意的將我帶出了神農架,但是他卻又把我丟在了長白山,還是特麼的讓我在裡面待半年,你知道嗎?長白山和神農架之中的危險一個等級,而且天氣還特麼的不一樣!」

  「我要在那裡靠自己活半年,不然結果一樣,死!」

  「我手中只有一把刀,一件用野獸的皮製成的衣服,我就這樣開始了我的生活,你根本無法想像到,我是怎麼活的,因為你當時在山珍海味的吃著,在摟著女人睡覺,還特麼的有了一個女兒,恐怕早已經把我忘到了天邊!」

  「我恨,恨我師父為什麼對我那麼殘忍,更恨你,為什麼要特麼的讓我來到這個世界受罪!」薛辰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但我既然來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和老虎鬥,和黑瞎子賽跑,和野豬打游擊戰……」

  薛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刀一般狠狠的刺進姜旭堯的心臟之上。

  「半年過去了,我師父終於再次出現,並且找到了我,將我帶了出去。」薛辰的聲音慢慢變得平穩了下來:「那個時候你知道我是多麼的高興嗎,多麼的開心嗎?」

  「我沒有死在這裡,我終於可以活著離開了,可誰知道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我本以為我師父會帶我回家,可是誰知他沒有帶我回家,而是帶我去殺人了,去殺人!」薛辰重重的說道:「七歲,我七歲,就學會了殺人,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後是什麼感覺嗎?」

  「我害怕,怕的要死,尤其是看著對方那絕望的眼神,我更害怕,可是我師父卻把對方的頭給割了下來,讓我抱著睡覺,你知道不知道抱著一個死人頭睡覺是什麼感受,你知道不知道?」

  無論是沈雪凝還是姜娥皇,哪怕是姜旭堯都無法想像的到,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去殺人,而且在殺人後還要抱著對方的頭睡覺,是什麼場景。

  只能夠說是太殘忍了。

  「那次,我連續做了三天的噩夢,我都夢到他來找我索命,我好害怕,我好像有人能夠保護我,能夠抱著我說,沒事,那只是一個噩夢,不要怕。」

  「可沒人,沒有人對我說這話!」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殺的那個人,是你們這些無能政府抓了三年都沒有抓到的死刑犯!」

  「至於後來怎麼樣,我已經忘記了,我只知道從那以後,我便開始了活一天賺一天的生活,我開始遊走在黑暗之中,我開始在死神的鐮刀上跳舞!」

  「在後來,我師父把我送到了國外,把我送到了阿富汗,遍地黃金的阿富汗,也遍地是屍體的阿富汗,我要在那裡生活,你是玩政治的,你應該比我清楚,想要在阿富汗活下去,要做什麼吧?」

  」殺人?」姜旭堯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沒錯,那就是殺人,只有殺人才能夠活下去,只有殺人才能夠生存,你不殺人,別人就會來殺你!」薛辰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我每天都過著要麼我吃人,要麼人吃我的生活。」

  「我每天都過著生死一線的生活,甚至當時我特麼的差點死在那裡的時候你在那?你告訴我,你特麼的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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