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摩爾酒吧之後,徐雅琪醉意熏熏,她挽著陳揚的胳膊,那飽滿的柔軟擠壓著。
而且,這美麗的女人還在陳揚的耳邊呢喃著說道:「好弟弟,咱們找個星級酒店,房費姐姐出。今天,姐姐要出軌,要睡個男人。」
陳揚能聽出徐雅琪的怨,這是對她自己老公的怨。這女人今天喝多了,來找男人肯定也是一時衝動。等醒過來後,說不定就要後悔。
陳揚喜歡在酒吧找女人,但都是找那種玩得起的。早上醒來,可以愉快說拜拜的。像徐雅琪這樣的,陳揚就算在以前也不會去開房。
更別說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灑脫起來。
所以,陳揚帶著徐雅琪去附近開了個房間。但開完房間後,他就離開了。
至於那徐雅琪後來到底如何了,陳揚不想管,也不想知道。都和他沒多大關係。
安置了徐雅琪後,陳揚出了酒店。
他一個人走在馬路上,那馬路很是寬闊,路燈明亮。
偶爾有豪車飈過,跟一陣風一樣。
一陣夜風吹來,居然還有些寒意。陳揚雖然不怕冷,但是身上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不由有些想要苦笑。
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婆婆媽媽,不痛快了?
雖然有些痛恨自己,可陳揚的心情還是沒辦法歡快起來。他不願意和蘇晴結婚,但現在離開了蘇晴,他同樣感到不痛快。
矛盾!
一如既往的矛盾。陳揚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快是三流言情小說的主角了。
這個時候,陳揚忽然想起了沐靜。
這貨是個從來都不會跟沐靜客氣的人,所以立刻就給沐靜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陳揚嘿嘿一笑,道:「靜姐,睡了嗎?」
沐靜語音淡淡,說道:「廢話,這個點還不睡覺?」
「不會太打擾你吧。」陳揚假惺惺的說道。
沐靜說道:「會。」
陳揚打了個哈哈,說道:「今晚我無家可歸了,你能不能收留收留我?」
沐靜淡淡一笑,說道:「你不是跟蘇晴住在一起麼?你該不是想酒後亂性,最後被她趕了出來吧?」
陳揚呵呵一笑,道:「咱們見面再說。」
沐靜其實也是了解陳揚的性子,於是也不多說,便道:「好吧,你過來吧。」
沐靜的住宅陳揚是知道的,海景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那種。
陳揚得了命令,很快就歡快的開車去沐靜家裡。
海邊別墅區,陳揚車子在別墅區前停下時,沐靜已經下來迎接。她穿了黑色的風衣,戴了墨鏡,顯得格外的有范。
陳揚見到沐靜就覺得親切,安心無比。這是無形中,兩人關係的拉近。
陳揚今天一個人的時候。因為猶豫,多少會覺得有些彷徨,無助。
但現在,他沒有了這種感覺。
「嘿嘿!」陳揚搓了搓手,傻笑了一聲。
沐靜微微一笑,說道:「走吧,進去吧。」說完便轉身帶路。
沐靜的海景別墅富麗堂皇,整個裝修風格是呈現地中海的。
在二樓可以看到那邊的沙灘,海洋。晚上睡覺還能聽到海潮的聲音。
那客廳的奢華水晶燈,簡直要亮瞎陳揚的狗眼。
他在柔軟的沙發上躺下,然後舒服的伸展了下雙臂。說道:「靜姐,你這沙發真舒服,今晚我就睡這裡了。」
沐靜一笑,說道:「你還真是不跟我講客氣啊!」她一到家,就將風衣脫掉,裡面卻是紫色睡衣。她說著話的空當,轉身去酒櫃裡取了紅酒。
陳揚看著她的婀娜背影,只覺那真是苗條挺翹啊!
很快沐靜倒了兩杯紅酒,她走了過來,遞給陳揚一杯。又在陳揚左側的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道:「說吧,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揚喝了一口紅酒,細細品味一番,說道:「是法國酒莊98年的芝華士。」沐靜說道:「你再不說,我就上去睡覺了。」
陳揚連忙不裝逼了,舉手投降。他嘿嘿一笑,隨後說道:「今天蘇晴忽然問我想好了沒有,之前我有說過,結婚這件事情,我沒有準備好。現在她也沒逼著我要結婚,就是想要有個明確的答覆。」
沐靜一笑,道:「這個要求不過分啊!」
陳揚說道:「的確不過分。但是靜姐,先不說我還是個天命者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變動在等著我。就算不是,我也不想要結婚。一想到會守著老婆孩子,我就覺得這種生活讓人不寒而慄。」
沐靜說道:「所以你拒絕了蘇晴?」
陳揚點頭。 .
沐靜說道:「那就沒問題了呀。既然已經拒絕了,你還煩惱什麼?因為你心裡還喜歡她?」
陳揚苦笑,說道:「沒錯。」他頓了頓,又道:「感覺不管怎麼做決定,都不夠痛快。靜姐,你也知道,我們練武的人,講究的就是心意暢快。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暢快。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想問你,如何處理和蘇晴的問題。我只想知道,到底要怎樣,我才能痛快起來。」
沐靜抿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她說道:「我也不大痛快。」
陳揚微微一怔,道:「嗯?」
沐靜說道:「一直以來,我做任何事情都順風順水。但是我總覺得我缺了點什麼,應該說是缺少了點挑戰。所以,我也不痛快。我覺得我的生活像是一潭死水。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無法到達金丹之境的原因。我也想知道,應該要怎樣才能痛快起來。」她頓了頓,說道:「陳揚,你不痛快是因為你還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你也一直沒辦法到達金丹之境。我們兩個人的處境相同。」
陳揚陷入了沉思。
沐靜也不說話。
好半晌後,沐靜說道:「金丹之境是一個大坎,是凡人通向仙人的龍門。釋迦牟尼成佛之前,拋棄妻子苦行,經歷萬般苦楚。又在菩提樹下盤膝而坐,苦思七天,最後方能想通成為佛陀。你現在有了煩惱,反而是一件好事,也許等你將這件煩惱事想通,那就是你登上金丹之境的時候。」
陳揚心頭一跳,他覺得沐靜說的很有道理。隨後,他又想到了沈墨濃所說的武道。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又不太清楚。
沐靜站了起來,她一口喝了杯中酒,道:「樓上有客房,你最近要是不想回去,就住這裡吧。我先去睡了。」
她說完便上樓而去。
陳揚盤膝而坐在沙發上,他依然想不通自己的武道是什麼?什麼是迫切渴望想要的?金錢?不是。美女?不是。自由?不是。
呼!
陳揚苦惱至極,最後乾脆什麼都不想,就躺在沙發上這般睡了。
陳揚所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家門的時候,對於蘇晴而言又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那一刻,蘇晴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那是一種極端酸楚,酸澀的感覺。蘇晴不想自己還像個小女孩那樣敏感,流淚。所以她在眼中瀰漫出水汽的時候,她揚起了頭,努力的將水汽逼了回去。
她不想這麼軟弱。
哪怕沒有人看見,她也不想流淚。
更多的,蘇晴心裡是一種對陳揚的死心。
所以在第二天,蘇晴很早起床,穿上運動服去樓下跑步。跑完步後,她回到家裡洗了個澡。洗澡之後,又開著車去一家很有品位咖啡店喝了早茶。
如此之後,再去逛逛書吧,買一些化妝品。
中午的時候,再去給女兒小雪買了許多東西。然後開車回家看小雪。
蘇晴決定忘記陳揚,不再為陳揚苦惱。她要努力的活出自我來。雖然這很難,但她會朝這方面努力。
如今的她,更不會自暴自棄。
晚上的時候,蘇晴打扮得美麗而知性。她照常來到幽靈主題酒吧,主持一些日常事情,當好她的總經理。
陳揚也從其餘人口中得知蘇晴一切正常,他便也放下了心。
十月尾,江南市的秋意已經很濃。
大街上的人們都穿上了外套。
楊氏公館內,白衣如雪的楊凌依然是那樣的冷峻,美麗。
自從跟陳揚的交鋒失敗後,到如今已經有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里,楊凌一直沒有找過陳揚的麻煩。這並不是說楊凌怕了陳揚。
最主要的是,楊凌一直沒有小姨蕭冰情的消息。
楊凌找不到蕭冰情,每天都是鬱鬱寡歡。對於其他的事情,一切都不上心。所以就更別提去找陳揚的麻煩了。
就算是楊氏公館的生意,他都已經很少過問。
這天晚上八點,蕭冰情所住的閣樓里。
燈光柔和。楊凌坐在蕭冰情的床上,他手中拿的是蕭冰情用過的梳子。
他閉上了眼睛,聞著這屋子裡的味道。這裡似乎還殘留著蕭冰情的味道。
他的臉上出現一片迷醉之色。
只有這個時候,楊凌才覺得日子不會那麼的難捱。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管家莫無疑的聲音在閣樓外響起。
「少主!」
楊凌被打擾,眼中閃過怒氣。但他很快就壓抑住了怒氣,因為管家莫無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楊凌深吸一口氣,放下梳子,沖外面道:「莫伯,有事?」
莫無疑恭敬的說道:「少主,剛剛收到消息。釋永虎師叔來了江南市,已經下榻在江南大酒店裡。」
「什麼?」楊凌吃了一驚。「永虎師叔怎麼會突然來了?」他說著話便快步出了閣樓,來到了莫無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