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向須彌子苦口婆心,勸他不要動手。他最後說道:「屬下覺得自己如今可能是個餌,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詭計。」
須彌子沉吟半晌後,道:「好,你說的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現在安心去吧,我們這邊怎麼做事,自然有我們的考量。」
陳揚無奈,便道:「是!」
之後,陳揚離去。
等陳揚走後,須彌子面有難色,道:「黑屍先生,軒轅台所說的不無道理。現在看來,咱們再要動手非常不智。不如就此回去?」
黑屍看了眼須彌子,淡淡說道:「繼續按原計劃行事,你盡全力即可,其他的交給我。」
須彌子道:「我擔心……」
黑屍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須彌子便也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他只能聽從。
次日,陳揚和白青在茫海上空飛行。
飛不多久,天空之中黑雲壓城。
死亡之氣瞬間席捲而來,原本還是晴天白日,忽然就如陰森地獄一般。
四周皆已不見光亮。
這死亡之氣與亡靈之氣看起來形態一樣,但本質上是有大大區別的。
陳揚看到死亡之氣降臨,便知道是黑屍和須彌子來了。
當下,他立刻傳音給白青:「小心!」
白青心領神會,道:「二哥放心!」
死亡之氣降臨的同時,便也將陳揚和白青隔絕了開來。如此一來,陳揚也不用再做什麼戲了。
他也算是夠累,方方面面都要做戲。
想想,這不隔絕開的話。眼下碰面,他到底是要幫白青殺敵,還是要幫黑屍他們對付白青呢?
做雙面臥底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
不過眼下,陳揚依然是不放心,怕戲過了,白青真的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唯一讓陳揚放心一些的是,蕭翎和瓊花仙子一直待在附近。而且白青和蕭翎之間是有某種聯繫的,到了要蕭翎出場的時候,白青就會發出信號。
如果信號斷了,蕭翎也會在一定的時候出場。
既來之,則安之。
陳揚這個時候沒有過分焦急,而是開始慢慢體悟周遭的這種死亡之氣。
他知道眼前的黑暗之力就是黑屍的死亡聖境。
這是屬於一個聖人的聖境……也是他第一次體悟聖人的聖境。
這是難得的機會!
死亡之霧冰冰涼涼的,不包含任何的感情。就仿佛是來自死人屍體的那種觸感一樣。陳揚體悟過那種亡靈之氣,亡靈之氣是格外冰寒的,冰寒到讓人難以忍受。
再細細體悟,陳揚就又察覺到了其他的不同。
死亡之霧雖然沒有什麼溫度,但霧氣之中擁有死亡的世界。這種死亡之力一旦合攏,發作,乃是可以溝通到一個巨大世界的。
「死亡之後到底是什麼,這是未知之數。但每個人的死亡都會帶出一種氣,組成一個死亡世界。這個世界裡雖然沒有鬼與魂,卻有一種獨一無二的氣。」陳揚暗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一刻,陳揚對世間的氣又有了新的認識。
氣與人之間的關係,人與道之間的關係。
氣,貫穿整個宇宙!
凡有生靈,皆有氣息!
人活一口氣,氣在人在,氣亡人亡!
所以人死為之斷氣!
其他的生靈也是如此,沒有這口氣,不叫活著。
氣,亡靈之氣,死亡之氣,生命之氣,等等。
另外還有三清之氣,鴻蒙紫氣等等!
「氣,乃人之根本,也是道之根本啊!」陳揚暗道:「我得在這氣上下真正的功夫。」
這一刻,陳揚覺得自己好像掌握了一點什麼,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而這時候,白青正在經歷什麼呢?
白青陷入死亡聖境之後,第一時間就祭出了心魔聖境。他也聽到了陳揚的警告,知道自己的大考來臨。更知道陳揚的安危與否,已經全繫於自己一身。所以這一戰,他必須打的漂亮。
須彌子很快就出現在了白青的面前,不過此刻的須彌子並沒有顯露真容。
儘管你知道我,我知道你,但就是不能以真面目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