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濃只能安慰陳一諾,說道:「大概,這就是命吧。孫毅博士的安保設施非常強,不可能有外敵潛入。他殺基本可以排除了,而且,最不應該出聲的,就是你。你不要再攪合這個事情了,知道嗎?」
「難道,你也懷疑,孫博士的死和我有關?」陳一諾聞言顯得有些激動。
沈墨濃說道:「我們都沒有懷疑你。若是懷疑,你現在也不會好好還待在這兒了。」
陳一諾沉默了下去。
孫毅的死,給了她一定的打擊。
不過,量子武器的研究並沒有停下來。就算不求突破量子武器的極限,但量子武器現階段,對待氣海高手也是有一定的震懾力的。
遙遠的北冰洋,蜂巢之中。
距離智囊團慘敗過去已經有三個月時間了。
德科和傑瑞回來之後,梵迪修斯也沒有責怪他們。
梵迪修斯的心態很好,他和范堯能夠置身事外,那麼一切的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德科和傑瑞去辦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弄了一桿量子槍回來。
梵迪修斯與這量子槍每日就待在一起,無論睡覺,吃飯都不離身。
於是時間轉眼一過,又是三個月。
這幾個月里,世界各地都很平靜。燕京很平靜,教廷也很平靜。
此時,距離陳一諾戰勝智囊團已經過去了半年的時間了。
陳一諾並未出任任何官職,她每天就是住在別墅里,閒看雲捲雲舒。她的日子過的寧靜,簡單。有時候會去菜市場買些菜親自回來下廚,有時候會一個人開車出去,喝上一杯咖啡。有時候會去江邊坐很久。
她變得越來越安靜,居然有種漸漸要遠離紅塵的感覺。
這讓高晉很著急。
高晉逗陳一諾的時候,陳一諾也很配合的笑。她也會陪高晉鬧一鬧,但是過後,她的神情又會陷入一種落寞。
高晉找過沈墨濃。
沈墨濃重重嘆息,她心裡清楚,這孩子,心中還是有心結。
某一次,高晉陪陳一諾喝酒。陳一諾喝多了之後,他聽到陳一諾迷迷糊糊中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高晉也知道,這一聲對不起是對她父親陳揚說的。
這一天,沈墨濃將陳天涯夫婦接到了燕京。
就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早上,陽光是那樣的溫柔和耀眼。
別墅里,各高手早已散去。雷凌和善忍和尚也搬了出去。他們是男士,始終住在這裡,總覺得不太好。
畢竟,陳一諾是個小女生。
至於高晉,他則是沒想那麼多,一直陪著陳一諾。
陳一諾正在庭院裡安靜的看著書。
這時候正是陽春三月,陽光之中還透著一些寒意。
陳一諾上身穿著白色針織衫,外套是黑色小皮夾,下身穿牛仔褲。她的頭髮紮成了馬尾。
庭院之中,二十一歲的女孩兒是那樣的安靜。安靜到周圍落針可聞,仿佛一旦泄露出什麼聲音都是一種褻瀆。
陳天涯夫婦已經垂垂老矣,陳天涯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不過在來之前,沈墨濃給陳天涯做了一些治療,讓他保持了清醒。
高晉也在一旁陪著。他和沈墨濃帶著陳天涯夫婦進來。
「一諾,你看,這是誰來了?」沈墨濃先沖陳一諾喊道。
他們之間,隔了十米的距離。
陳一諾抬頭,她立刻就看到了陳天涯夫婦。
她呆了許久。
她知道,眼前的夫婦就是她的爺爺和奶奶。她一直都想去東江拜訪,但是卻一直沒有去。有很多的原因不能去,首先是怕教廷。其次,她不知道以何種面目去。是害死父親的兇手,還是其他身份?
她沒想到,此刻,爺爺和奶奶會這樣的出現在她面前。
陳一諾起身,她丟下了手中的書,並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面臨大敵時能夠鎮定如山,但此刻,卻是不能控制自己了。
陳天涯夫婦的到來讓陳一諾變得開朗了許多,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對陳天涯夫婦照顧得很盡心。
別墅里,開始有了許多的歡聲笑語。
但這依然是表面的。
許多時候,陳一諾還是喜歡發呆。她呆呆的看著遠方,似乎是在等待某個人的到來。
有時候,她會和某個陌生人對視很久。看到對方不好意思的離去。
她其實很希望,那個陌生人會說,丫頭,是我。人人看小說 .
但……她每次迎接的只有失望。
這一日,依然平靜,安好。
陽光明媚。
別墅里,陳一諾陪爺爺奶奶吃完了早餐。爺爺每天都要吃藥,但依然大多時間都是犯糊塗的。有的時候,爺爺清醒的時候會對陳一諾非常愛惜。但有時候也會沉默不語。犯病的時候,會罵陳一諾。
「你不是我的孫女,你爸爸害死了我的兒子。你們,你們滾!」
大概,這才是陳天涯內心深處永遠無法解開的結。
陳一諾什麼都沒多說,當年的事情,她也聽了很多,也知道很多。
爺爺的罵,不是沒有道理。但父親,卻是她真正的父親,唯一的父親,沒有任何質疑的。
所以,她覺得自己也該承受。
而這個時候,奶奶林倩會悄悄抹淚。
突兀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陳一諾接過了電話。
是沈墨濃打過來的。
沈墨濃的聲音很嚴峻。
「不好了,一諾!」沈墨濃說道。
「怎麼了?」陳一諾吃了一驚。
「教皇梵迪修斯來了。」沈墨濃說道。
「什麼?」陳一諾感到很吃驚,說道:「他一個人來?他瘋了?」
「就是一個人來的。」沈墨濃說道:「來的很突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陳一諾說道:「我立刻召集所有高手,前去堵截他!他的修為是很厲害,但還沒到可以無視一切攻擊的地步。另外,量子部隊也準備好!」
沈墨濃說道:「好,這都沒問題,只是,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陳一諾說道:「你確定是他嗎?」
沈墨濃說道:「當然可以確定!」
陳一諾說道:「不管是不是詐,都要先交手了再說。」
隨後,她結束了和沈墨濃的通話。
陳一諾這邊很快就召集了雷凌,善忍和尚,還有邪神克瑞斯,以及其他一些高手。
大家齊聚在了別墅的庭院裡。
高晉也在一旁。
陳天涯夫婦躲在屋裡,並沒有出來。
庭院之中,量子部隊在外面等候。
陳一諾穿上了黑色的風衣,她頭髮扎了起來,顯得英姿颯爽。
其中一名高手白袍盧一生首先說道:「一諾小姐,你這麼著急召集我們,是有事情嗎?」
那關中王劉倉不屑一笑,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一諾小姐能想得到我們這些粗人?」
他的話里,卻是有著一絲的情緒和不服氣。
陳一諾終究不是陳揚,他們一時之間聽從陳一諾的。但時間久了,卻也覺得,聽從一個毛丫頭的,實在是有些沒面子。
陳一諾這半年裡,卻是疏於溝通了。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這時候才發現,下面的兵有些使不動了。
陳一諾漂亮的秀眉微微皺起。
她沉聲說道:「根據可靠情報,教皇梵迪修斯單身一人入京了,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他既然一人前來,必有所圖。我來召集大家,就是去追捕梵迪修斯!」
「這教皇老兒,出了名的謹慎。這次居然單身一人入京,這其中只怕是有大陷阱吧。貧道不去!」那無眉道長第一個說道。
這幫人,說不好聽點,全是綠林好漢。
此時,一個個炸毛起來,那也是讓人頭疼的。
「我也不去!」血手趙立仁也說道。
「我也不去!」其餘人跟著起鬨,看笑話似的看著陳一諾。
高晉在一旁,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他馬上呵斥說道:「咱們現在都是為了國家辦事,這可不是去攔道搶劫。你們這不去,那不去,難道以為是在做生意嗎?」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那白袍盧一生眼中殺意畢露出來,惡狠狠的沖高晉說道。
高晉可也不是好脾氣,他馬上就炸毛了,說道:「艹,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小爺面前來橫了?」
盧一生勃然大怒,他說道:「小雜碎,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成天在陳一諾面前跟條哈巴狗似的,你以為她會正眼看你嘛?傻玩意兒,來來來,今天老子好好跟你練練!」
「小爺今天要殺了你這狗雜種!」高晉也是怒不可遏,凶光畢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