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陳華,哪天你要是知道真相,不要因為我而難過,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詩韻和孩子,我會在天上祝福你們,如有下輩子,我還能遇到你,我還要做你老婆,希望下輩子,我們能不那麼難,可以幸福過一輩子。」
楊紫曦閉上雙眼,心裡想著,嘴角漸漸揚起,猶如那天邊的彎月,悽美無比。
「我不悔愛過你。」
說出這句話,她悽美的笑容越盛,腳尖踮起,嬌軀漸漸前傾,眼看就要失去重心掉下下天橋。
突然,一個青年沖了過來,身手很快,一個箭步救跳上天橋護欄,將楊紫曦一把攬住,跳回護欄裡面。
楊紫曦心頭一動,猛地睜眼看去。
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之色,不是她最希望出現的陳華,而是一個陌生青年,從未見過的陌生青年。
「小姐,有什麼坎過不去,非要選擇輕生呢?」青年問道。
楊紫曦下意識的掙脫青年摟住她香肩的手,生無可戀道:「你不懂我心中的苦痛,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他禮貌的微微鞠了一躬,打算等青年走了,她再結束自己這悲劇的一生。
卻不料,青年沒走,反而靠在護欄上,嘴角揚起一抹邪而不魅的笑容,徐徐說道:「你應該幸運,天地萬物,豬狗牛羊雞鴨無數,而你不是其中之一,是萬物之首的人類。」
「作為人類,你應該幸運,你是一個健康,沒有疾病,不缺手腳的完整女人。」
「作為女人,你應該幸運,你是一個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
「這麼多幸運於你一身,你又有什麼理由去結束上天對你的眷顧人生?」
聽了青年這番話,本來在隱隱哭泣的楊紫曦,突然停止哭泣,神色有些恍惚。
青年繼續道:「你可以去天橋下看看,那裡睡著很多缺胳膊少腿,亦或因貧窮而無家可歸的人,他們難道活著不比你痛苦嗎?可是即便活著很痛苦,他們依然頑強的活著,哪怕靠爬,也要爬一口飯吃,爬一件衣服穿,不被餓死和凍死。」
說到這,他看向楊紫曦,微笑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多痛心的事,但我知道你再難,也沒有天橋下那些人難。所以,你沒有理由輕生,你應該活著,像他們一樣,勇敢的去面對人生,不要讓你的人生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
聽這了一番仿佛哲學的話,原本生無可戀的楊紫曦,突然燃起了活下去的念頭。
對啊,我有什麼理由輕生?
我如果輕生了,不正讓那些想要我死的人高興了嗎?
哪天真相大白,陳華豈不得因為我的死而自責一輩子?
爸剛能說話不久,紫琪不要他了,我要是死了,爸不得痛不欲生?
「我不能死,為了爸,也為了他,我得活著,我不能因為我的一時想不開,讓他倆苦痛一輩子。」
這麼一想,楊紫曦釋懷了。
雖然現在看似山窮水盡疑無路,但她堅信,會有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一天!
「謝謝你,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楊紫曦面對青年深鞠一躬。
青年笑著攤了攤手:「客氣了小姐,我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是你自己想通了,逃出鬼門關的,跟我沒什麼關係。」
楊紫曦破涕為笑:「但說來,還是你開導了我,不然我現在,已經是天橋下一具無人認領的死屍了。」
青年哈哈一笑,說道:「那就當我救了你吧,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楊紫曦。」
「名字挺好聽的。」青年笑了笑:「我叫韓子平,你住哪,我送你回家。」
楊紫曦苦澀一笑:「我已經沒有家了,只是一個孤魂野鬼而已。」
「這樣吧。」韓子平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不然我家人得懷疑我出去鬼混,你就坐我車,順路我給你送去酒店,開個房給你先住下怎樣?」
「謝謝你。」楊紫曦微微一笑:「我自己打車去酒店就行了。」
韓子平一把拉住楊紫曦的胳膊,說道:「免得我一走,你又想不開,那我白浪費一堆口水了。」
說罷,他也不顧楊紫曦同不同意,直接拉著楊紫曦往前走去。
楊紫曦本來是想反抗的,但仔細想想,從韓子平的談吐來看,是個很有教養的人,應該不會打她主意。
於是,她也沒有反抗,很快就上了韓子平的蘭博基尼,被韓子平送到一家五星級酒店,還帶她帶櫃檯開了間房,才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休息,我明天來看看你。」
說完,他轉身乾脆利落的離去。
看著韓子平離去的背影,楊紫曦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失魂落魄的進入電梯上樓。
此時,蕭家。
「他娘的,給我蕭家炸成這樣,死了兩晚輩,傷了一個晚輩,我蕭家最好的兩根繼承人苗子都毀了,我恨,我恨!!!」
蕭正鄂氣的暴跳如雷,捶胸頓足,憤恨大罵:「陳華這個雜碎,還有杜天華,你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倆死的很慘很慘!」
他咽不下那口惡氣,看向蕭家族長蕭成,問道:「滕青社那邊怎麼說,什麼時候派人去魔都對付那個陳大師?」
「爹,您別急,免得急壞了身子。」蕭正鄂安慰一番,說道:「我剛打過電話了,滕青社拒絕了咱們的好意,說武藤一郎的仇他們自己會報,這幾天東瀛劍道世家宮本家會派一位神境一重的高手去魔都,他們要親手宰了陳大師,讓我們別碰,碰就對我們不客氣。」
「好啊。」蕭正鄂攤手:「他們有本事除掉陳大師,我才懶得去動手,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的除掉陳大師,我得去一趟魔都,宮本家要是除不掉陳大師,我就出馬,必須得幹掉陳大師,不然我咽不下那口惡氣!」
......
「紫曦!」「紫曦!」「紫曦!」
凌晨的街上,陳華一邊狂奔,一邊呼喊。
抽了一包煙,冷靜下來想了很久,他也沒有想通,楊紫曦和她爸一樣那麼善良,為什麼要流他的孩子?
正因為想不通,他怕會不會把楊紫曦誤會了,所以想跟她好好聊聊,有誤會就把誤會解開,沒誤會就從此一刀兩斷。
可是打電話卻打不通,處於關機狀態,他開始慌了,怕她會想不開,所以就跑出來找她了。
「老闆,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子,哭著從這兒路過?」陳華來到一個燒烤攤急著問道。
「是不是穿牛仔褲,白襯衣,黑外套?」燒烤攤老闆問道。
「對對對!」陳華連連點頭。
燒烤攤老闆直接將手上一把羊肉串砸向陳華,沒好氣道:「你個渣男,把人家女孩傷害的那麼深,一路哭到天橋上,差點都跳下去了,還好被好心人給救了,否則現在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你知不知道?」
陳華聞言,仿佛靈魂被抽空,無力問道:「那你知道,她去了哪裡了嗎?」
「知道也不告訴你,把人家傷害的那麼深,還有臉去找人家?你要是男人,就別去禍害人家了,免得又給人家害死!」燒烤攤老闆氣呼呼道:「再不滾開,我用碳砸你身上了啊!」
陳華很識趣的走開。
「紫曦,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給你賠罪。」
陳華心中充滿著堅定。
決定,必須徹查此事!
......
此時,一處四合院內。
「爺爺,您猜的真准,那個陳華回大內沒多久,他老婆就嚎啕大哭的出來,我一路跟蹤,結果她竟然要去跳天橋,我及時出手把她救下,又一番開導她,我想她心裡應該很感激我,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從她嘴裡套出有價值的東西了。」
韓子平回來,往茶桌前一坐,就興高采烈的徐徐說著。
「很好!」
韓先成面露滿意之色,說道:「那個陳華,我觀察過了,他能當著蕭正鄂的面把蕭正鄂的曾孫打傷,可見其實力不低,或許真正的陳大師就是他,而非周擎蒼所謂陳大師是陳華的爸。」
「所以不出意料的話,真武修煉決應該就在陳華手上,而且我也有種預感,老頭子恐怕是不在世了,否則老頭子出面,蕭家還敢那麼對待陳華,嚇都得被老頭子一招真武劍法給嚇死。」
「不過我得小心謹慎,萬一老頭子沒死,我硬搶真武修煉決,那就是在自挖墳墓。」
「所以你靠近陳華的老婆,得探出兩個問題,一是老頭子死沒死,二是真武修煉決在哪,這兩個問題探出來,爺爺就把這可長壽丹給你吃。」
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放桌上。
「多謝爺爺,我一定會努力把這兩個問題探出來的!」韓子平拍著胸脯道。
第二天一早,他就開著蘭博基尼前往酒店,並敲響了楊紫曦所住房間的門。
敲了幾下,房間的門打開,一臉憔悴的楊紫曦出現在他面前。
「看起來很憔悴,一晚沒睡吧?」韓子平笑著問道。
楊紫曦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心事太多,一夜難眠。」
韓子平笑了笑:「心結再多,花點時間就能慢慢解開,只要人還活著就行,我也是擔心你會不會又想不開,白救了你,所以一早就過來看看,見你沒事,我也可以放心了。」
楊紫曦頓時一臉歉意道:「對不起,我給韓少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韓子平擺了擺手,問道:「請你吃個早飯,方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