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方詩韻在病床旁守了一晚上,不知道何時迷迷糊糊,抱著陳華的胳膊趴在床邊睡著了。
不多時,陳華迷迷糊糊醒來,目光一掃,落在方詩韻身上。
由於她面向另一邊,陳華只能看到她棕色的頭髮,又由於她的髮型及頭髮顏色,和楊紫曦很像,陳華就以為她是楊紫曦。
「這個傻女人,旁邊有床她不去睡,拍在床邊睡,多難受啊。」
陳華心中雖然責備,但卻是倍感溫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老婆,真好。
於是,他坐了起來。
嘶!
腹部的傷,令他猛吸一口涼氣。
好一陣之後,疼痛感才緩和一些,他才抬起另一邊手,撫摸在方詩韻的臉上。
不過,他依然沒有看到方詩韻的正臉。
「老婆,你是不是又擔心我擔心了一晚上?」
他嘴角揚起,笑容充斥著幸福。
「你也真夠傻的,那麼嚴重的車禍我都沒有事,這點小傷,哪裡會有事,看你還擔心一晚上,看的我都心疼。」
說著,他用大拇指在方詩韻臉上輕輕搓揉了幾下。
這一搓揉,方詩韻迷迷糊糊,搓著眼睛醒來了。
見此,陳華咧嘴一笑:「老婆,你醒來啦?」
結果話一出口,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為,方詩韻已經抬起頭,他看清了方詩韻的正臉。
而方詩韻也聽到陳華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但很快,她就心中嘆息:「可惜叫的不是我,是三少爺把我當楊紫曦了。」
「額...是你啊詩韻。」陳華將手抽回,尷尬不已。
方詩韻鼓起勇氣,咧嘴一笑:「小時候,三少爺也叫過我老婆的。」
陳華一愣,然後苦笑:「那時候,咱兩都還沒十歲呢,是過家家的時候叫的,你看你,還當真了。」
小時候在陳家,兄弟姐妹們都嫌棄他,不願意跟他玩,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發呆,自從方詩韻被選進陳家,當九鼎集團分公司的總裁培養,他這才有了個玩伴。
儘管方詩韻跟他玩,都會被他的兄弟姐妹們欺負,但方詩韻只是一段時間不跟他玩,事情過了就又跟他一起玩。
說實話,方詩韻給他的童年添加了一抹色彩,他也不得不承認,方詩韻十八歲的時候,被送去國外留學,他暗自落過淚,也非常想她。
那是陪伴了他十年,從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唯一把他當朋友,因為他挨了很多打,受了好多欺負的女孩啊!
以至於那段時間,他心裡都空落落的,甚至他都問過自己,是不是喜歡方詩韻。
只是他清楚,自己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喜歡她?
所以,從那以後他就沒有惦記過方詩韻。
「反正你敢叫,我還敢應。」方詩韻厚著臉皮道。
陳華愣住了。
我都結婚了,這丫頭,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呢?
許是看出了陳華的難處,方詩韻笑了笑,說道:「你丈母娘非要逼楊紫曦跟你離婚,她不離,被拽回去了,所以我就替她,在一旁守著你了。」
陳華聞言,氣的傷口都疼,無奈道:「我這丈母娘,真的太受不了她了,幫她賺錢,為了她女兒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她怎麼...真不知道要怎樣,她才能接受我這個女婿,真是沒辦法。」
「我媽肯定不會這樣。」方詩韻撇了撇嘴。
結果她這麼一說,又把陳華整不會了。
「我說著玩的。」方詩韻見陳華為難,就咧嘴一笑。
「對了。」她似乎想到什麼,說道:「黃天霸和雷虎,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陳華再次愣住,然後問道:「是因為我讓他倆...」
「對。」方詩韻點頭:「你也在逮捕的名單中,不過你受傷了,暫時沒抓你,外面有兩警方在守著呢。」
陳華聞言苦笑:「看來我這次是虧大了。」
「何止虧大,簡直是虧死了!」方詩韻說著,不忘嘀咕了句:「都是你丈母娘和你老婆害的。」
「詩韻,別這麼說。」陳華說道:「你說我丈母娘害的,我還能接受,紫曦也是蒙在鼓裡,但凡她知道問那事會對我不利,她絕對不會問的,這一點我還是相信她的。」
方詩韻撇了撇嘴:「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躲過這一劫吧,還替她著想。」
陳華苦笑:「我什麼都沒了,那些老總要搞我,說實話,我真沒應對之策。」
「算了,還是我替你解決吧。」方詩韻當然知道陳華已經失去解決這件事的能力。
陳華搖了搖頭:「老爺子他不會動關係救我的。」
「我知道。」方詩韻說道:「董事長本來就不想讓你當繼承人,是無奈之舉,他要是知道你犯罪,巴不得你被抓,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撤銷你接承認的資格,你外公都挑不出毛病。」
「何況...你外公自身難保,哪裡還能騰出手去對付九鼎集團。」
「是啊。」陳華當然知道這一點,笑著道:「所以你也別為難你自己,更不要去求他,好好當你的總裁,別為了我,斷送你的前程,那樣不值得。」
「我不會不管你的。」方詩韻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找董事長,我求孫神醫就行。」
陳華一愣。
孫神醫如此醫術,肯定認識很多達官貴人,救他似乎還真不難。
「難為你了詩韻。」陳華發自肺腑說道。
「只要能幫你,沒有難為不難為。」方詩韻很認真的說道。
隨後兩人又聊了會兒,陳華才知道,孫神醫跟方詩韻同村,雖然孫神醫靠醫術認識很多權貴,也賺了很多錢,但他沒事就回農村,子女們在城裡也很有名,可他住不慣城市,就喜歡農村的田園生活。
方詩韻還因此逗陳華,說他跟孫神醫一樣,有福不去享,就喜歡當他的上門女婿天天被人罵。
陳華只能撓頭苦笑了。
隨後楊紫曦進來,方詩韻就離開了。
「好點了嗎陳華?」楊紫曦往床邊一坐,有氣無力問道。
陳華打量著她,見她的臉比起昨天,又多了一塊淤青,就捧著她的臉,心疼問道:「媽打你了是嗎?」
楊紫曦聞言,仿佛小孩受了委屈,被大人問起,眼淚瞬間決堤般涌了出來。
陳華心一疼,將她摟進懷裡,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沒用,總是讓你受委屈,對不起紫曦。」
「不怪你的。」楊紫曦搖搖頭,用哭腔說道:「其實你真的很好,是媽她...」
說到這,她抹了把眼淚,溫柔道:「你好好養傷,不用擔心,我會說服媽不逼我和你離婚,哪怕你被判刑,我也等你出來的那一天。」
「等你傷好的差不多,我會挑個不是安全期的日子,在這裡把自己給你,看看能不能為你懷個孩子,哪怕你坐十年,二十年牢,出來時就可以當爸爸了。」
陳華聞言,欣慰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是丟失天下,也無怨無悔。」
說罷,他捧住楊紫曦的小腦袋,吻了上去。
楊紫曦沒有反抗,摟住他的脖子,享受他對自己的肆意妄為。
她無悔嫁給這個為了她,差點丟了兩次命的男人,也無悔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雖然這個男人,總給她惹麻煩,屢屢讓她受委屈。
但是,這個男人,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她沒理由怪他,更沒有理由拋棄他。
一番索取之後,楊紫曦來了感覺,紅著臉問道:「我今天,不是安全期,你...有傷在身,能行嗎?」
「擇日不如撞日,等你傷好的差不多,我去檢查,沒有懷孕,就...再來一次。」
陳華一聽,小腹轟的炸開,一股熱浪瞬間席捲全身,就像打了雞血似得,感覺全身都不疼了。
「可以,我可以的。」
他說著,本想站起來給他看看,自己能行,結果扯到傷口,給他疼的齜牙咧嘴。
噗哧!
楊紫曦忍不住笑噴:「你看你,猴急的樣子,扯到傷口了吧?」
「額...」陳華尷尬笑著撓了撓頭:「你看我,真的太不給力了,關鍵時候,這點傷都忍不住,真的是...太沒用了。」
楊紫曦又是噗呲一笑,紅著臉低頭道:「其實,你...可以不用動的,我...應該可以。」
陳華聞言,又精神了起來:「真的嗎?」
楊紫曦點點頭,含羞帶澀說道:「你躺下,我去把門反鎖。」
「好好好!」
陳華連連點頭,躺了下去。
楊紫曦將包包放到一旁,走到門前正要將門反鎖。
突然,門被重重推開,一隻手伸了進來,直接抽在楊紫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