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做法

  聽到秦寧的話。

  姜柔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

  只下一秒。

  一道的清涼的氣息湧入其眉心,不多時便是遊走全身上下。

  焦慮的神情,不受控制的身體,在這清涼氣息的洗禮下,也是漸漸恢復了平靜。

  而其猙獰快要扭曲的五官,也是慢慢的恢復原樣,只沒多久後,卻是慢慢變成了一張頗為精緻的又有些稚嫩的臉蛋,她眼中含著淚水,只因這一年來,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感覺輕鬆,在迎上秦寧那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神後,卻終究控制不住,撲在秦寧懷裡便是嚎啕大哭。

  她終究就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本應該享受著大好的青春年華,可是飛來橫禍,讓她背負了沉重枷鎖,這一年來每逢深夜她都會獨自流淚,今日感覺身上背負的枷鎖被打開,自然是要痛哭一場。

  「不哭了。」

  秦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只是秦寧越說。

  她卻是哭的越厲害。

  只待最後哭的無力,卻是在秦寧懷裡沉沉的睡去。

  將其抱回了屋裡。

  等在出來後,徐尊人就忍不住問道:「好了?小柔是不是好了?」

  「我只是暫時延緩了她體內旱魃之力。」秦寧搖了搖頭,臉色頗有些凝重,道:「若想徹底控制旱魃之體,還沒那麼簡單。」

  徐尊人忙點頭。

  秦寧這次出手,卻也是讓他看到了久違的希望,心中也是大喜,不過很快又是問道:「小柔剛才是怎麼回事?周震明明以血陣控制了她的旱魃之體,兩年之內不該爆發才對,難不成是血陣出了問題?」

  「不,有人盯上她了。」秦寧搖頭,道:「血陣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有人知曉她的生辰八字,開壇做法,引動了旱魃之體。」

  「是什麼人?」

  徐尊人大吃一驚,臉色頓變,道:「難不成還是之前盯著我們的人?」

  「我怎麼知道。」

  秦寧翻了翻白眼。

  只沉思了片刻後,道:「你儘快將昆吾刀造出,我會想辦法遮掩姜柔的命宮,不過想要解決旱魃之體的麻煩,還需要多做準備。」

  「好,好,我這就動手,鑄劍台我已經準備好,三天之內絕對可以。」

  徐尊人急忙便是說道。

  這老傢伙是個完美主義者,在打造兵器上,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會選擇重新開始,所以一把兵器,他可能會耗費數年,甚至是數十年去打磨,所以交貨時間上,這老傢伙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而這也是身為徐夫人傳人的原則和底線,不過這會兒徐尊人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畢竟事關姜柔的命,他要是真敢拖延個十天半月,惹惱了秦寧,到時候姜柔可就真的沒救了。

  秦寧也是信守承諾。

  以顛倒陰陽之術,遮掩了姜柔命宮,如此一來,即便是在有人開壇做法,也休想在害姜柔。

  而也就在秦寧施展完顛倒陰陽的神通後。

  遠在雲騰市郊區某個民宅院落中。

  白袍男的臉色卻是變的難看無比,眼中帶著陣陣寒光,死死的盯著面前法壇之上已經泯滅的燭火還引魂香。

  而在法壇中央。

  則是一個泥土捏造的小人,上方貼著符咒,符咒之上所畫,卻包含著姜柔的生辰八字,只不過此時泥人卻已經龜裂,上方符咒也是暗淡無比。

  「怎麼回事?」

  站在一旁的屠亞聖臉色微變,急忙問道。

  「簡直該死!」

  白袍男丟下手中桃木劍,目光陰森,道:「有人敢阻我施法!遮掩了這旱魃女的命宮!」

  屠亞聖臉色又是一變,隨後急忙走上前去,只拿起法壇上擺放著的一件羅盤,卻見上方指針晃動不停,儼然已經失效。

  「混帳,何人敢壞我大計!」屠亞聖亦是捏緊了拳頭,直接將那羅盤咋的粉碎。

  白袍男微微皺眉。

  媽的。

  敗家玩意。

  羅盤不是法器?

  「現在該怎麼辦?」屠亞聖臉色不善,道:「若是沒有旱魃女,計劃難成,我何時才能找秦寧報仇?」

  「莫急。」

  這白袍男沉聲道。

  但是屠亞聖卻頗有些暴躁。

  畢竟計劃進行一直十分順利,盧本也是找來不少黃泉血石,精礦更是不在少數,有了個好的開頭,第一步走的很順暢,結果第二步直接扯著蛋了,他豈能不急?焦躁道:「旱魃女至關重要,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沒問題的嗎?」

  語氣頗有埋怨。

  其實以屠亞聖的心性,出了差錯也不會表現的這般著急。

  可是被秦寧揍的親媽都快認不出來,他是心中憤恨難遮,所以稍有不順就頗有暴躁。

  白袍男微微低頭。

  眼中陰鷙一閃而逝,而後又是道:「你切放寬心,這旱魃女就在雲騰,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屠亞聖也察覺到剛才心急,說的話有些不合適,不過作為蚩尤血脈傳人,自認的未來巫蠱王者,自然不會選擇低頭認錯,冷哼了一聲,道:「希望如此!」

  說罷。

  直接離開。

  卻沒看到身後那白袍男的臉色陰沉的好似要滴出水來,等他走後,這白袍男冷冷呢喃道:「若不是你體內有蚩尤之血,就憑你這般廢物,我早就殺了。」

  離開的屠亞聖是聽不到這白袍男的言語的。

  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這宅院。

  臉上的陰冷卻是一刻也不曾消散。

  尤其是察覺到路過的一些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憐憫還有一些不屑,更是捏緊了拳頭,恨意更濃。

  走向旁邊一間宅子。

  他看了一眼左右後,便是走向了東側的雜物室里,只推開門後,濕冷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他卻是渾然不在意,只雙目陰冷的望著坐在地上的一個女人。

  天蠱寨的周琳。

  此時的周琳,卻是渾身滿是被折磨的傷痕,數不清的毒蟲爬滿了她全身上下,原本姣好的面龐,此時卻是爛了大半,膿液滴滴答答的。

  若不是身體還有微微起伏。

  怕沒人認為她還活著。

  「還是不肯屈服是嗎?」屠亞聖冷冷的說道。

  周琳艱難的抬了抬頭,只張嘴後,卻是一隻劇毒蜈蚣爬了出來,她慘笑了一聲,沙啞道:「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