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只有她懂

  「什麼味?」

  白洋聞到這血腥味差點吐了。

  但他還是牢記自己現在是陸余恨,所以忍住了。

  九狸看著盒子裡的東西,眼角微微抽搐,隨後轉身對白洋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要失態,白洋側頭看了過去,卻是發現那幾個盒子裡擺放著的竟然是幾顆血粼粼的人頭,人頭顯然是剛砍下來,鮮血看上的去都覺得溫熱,而連屍體都沒見過的白洋,在看到這幾顆人頭後,頓時一陣反胃。

  黑葉子和九狸一顆心提了起來。

  不過良好的素質讓二人臉色不變分毫。

  但心中已經焦急不已。

  畢竟堂堂青衣會二號人物,如果只見了幾顆人頭就吐了的話,那豈不是太扯淡了?

  白洋也知道這一點。

  但他實在忍不住,在者今天被追殺,還喝了點酒,精神還未鎮定下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吐了。

  吐的那叫一個排山倒海。

  黑葉子和九狸對視了一眼。

  已經在眼神交流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只是這司徒哲幾人,本事非凡,哪是說殺就殺的?

  司徒哲看到陸余恨吐,淡漠的臉龐上也是微微一怔。

  畢竟陸余恨能坐在青衣會第二把交椅上,那絕對是走過屍山血海的人,區區幾顆血粼粼的人頭就吐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抱歉,抱歉。」

  索性白洋很機靈,等吐的差不多了,就給九狸示意把盒子蓋上,道:「最近口味清新,這麼血腥的看到容易吐,失態失態。」

  他這一說。

  駱王就是眯了眯眼睛。

  心中對面前陸余恨的評價更高了。

  畢竟自己說口味一換,然後見到血腥的說吐就吐,這個人不好琢磨啊,絕對不能用常人的心態來琢磨,畢竟旁人說換口味,但本質並不會有什麼變化,但面前的陸余恨,那是說變就徹底變,這常人能做到嗎?

  白洋拍了拍胸口,又漱了漱口後,道:「故意的吧?」

  「陸先生,這幾個人不眼熟嗎?」駱王問道。

  白洋撇撇嘴,道:「我一天到晚見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是個人我都得記住不成?」

  「是先前的殺手。」黑葉子這時道。

  「嗯?」

  白洋頗有些驚訝道:「你們速度很快啊。」

  駱王笑道:「如果陸先生需要,我們可以更快。」

  「真男人不想要快。」白洋擺了擺手,道:「你們這麼好心好意,我可是受寵…受寵什麼來著?」

  「受寵若驚。」

  九狸幫忙說道。

  白洋拍手,道:「對,受寵若驚。」

  他這麼一插科打諢。

  司徒哲等人對於剛才白洋吐了一事,也就沒任何計較了。

  而駱王笑道:「陸先生,上次見面會談,司徒大人曾為陸先生算了一卦,物極必反,而我等此次來,也是為了陸先生解難而來。」

  「好人。」

  白洋拍了拍手,誇讚道:「世上像你們這樣的好人簡直不多了,我必須給你們幾個贊。」

  駱王笑道:「陸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想來您應該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駱王本來是不想這麼挑明的說的。

  因為一旦開口,就代表落了下風。

  他需要爭取。

  爭取上風。

  所以這也是他站出來和面前陸余恨交涉的原因,而不是司徒哲。

  但是面前這「陸余恨」的幾番表現,讓他實在把不住脈,在耽誤下去只擔心今晚上會無功而返,故所以便是將話挑明了,一時的下風並沒有什麼,只要能得到天子墓的線索,那這一切絕對是值得的。

  「你在諷刺我?」

  白洋笑眯眯的問道。

  他是真開心。

  本來還想著今晚上怕是要絞盡腦汁,沒成想這鬼相門的人這麼快繃不住了。

  「不。」

  駱王一臉嚴肅道:「對於朋友,我們從不會諷刺。」

  白洋臉色也嚴肅下來。

  坐在那一言不發。

  只手指在桌子上敲來敲去。

  大廳內一時間陷入了安靜之中。

  林敬最受不了這氣氛,再加上心裡還憋屈,故所以道:「陸余恨,你別以為你是什麼青衣會二把手就敢這麼狂,小心我…」

  他話還沒說完。

  就感覺一陣凜冽的殺意。

  這陣殺意讓他冷汗直流,想要說的話也是咽在肚子裡。

  這陣殺意並不是陸余恨的。

  而是司徒哲。

  倒是白洋無所謂道:「司徒先生不必如此,畢竟現在隊伍不好帶,我都已經深有體會了。」

  「既然如此。」駱王趁機說道:「不如陸先生與司徒大人合作一番,如何?」

  …

  且不說這邊。

  在刺殺陸余恨的殺手全部陣亡後,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始作俑者的耳中。

  這始作俑者的確就是白狐狸。

  她坐在書桌前,冰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一旁的心腹手下開口道:「小姐,收手吧。」

  白狐狸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我還沒輸。」

  「在下去的話,陸余恨遲早會查到您頭上。」心腹手下略有幾分焦急,道:「您不能在冒險了。」

  「閉嘴!」

  白狐狸冷聲道。

  「為了一個女人,您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心腹手下道。

  白狐狸冷冷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心腹手下卻是絲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

  出乎意料的。

  白狐狸敗下陣了,她收回了冷冽的目光,雙眼望著門口,道:「陸余恨這番舉動,少不了黑葉子在背後推波助瀾,我不甘心。」

  「小姐,這不是您的作風。」心腹手下低聲道。

  白狐狸嘆了口氣,道:「我變了。」

  她拿過一旁許青青送的項鍊,道:「雖然很不想承認。」

  「我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擔心。」心腹手下低下頭,道:「您認識那個女人後,我的確為您開心過,可是現在,小姐,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如果這次不任性,我怕永遠都會沉淪在黑暗中。」白狐狸握緊了項鍊,道:「我捨不得那份開心和快樂,你不懂,你不懂我。」

  「小姐…」

  心腹手下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白狐狸笑了。

  卻笑的像個普通女孩一樣,明媚的笑容驅散了臉上所有的陰暗,唯獨眼中還帶著絲絲的殺意,道:「只有她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