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病中驚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張佳佳，怕是再合適不過。
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直接給張佳佳罵懵了。
不只是她，就連一旁的向暖，以及圍觀的眾人也都是怔住了。
尤其是向暖，俏臉的神色變得好不精彩。
這一幕，對她來說實在太熟悉了。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情形，前幾天她就是站在張佳佳的地方，同樣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然後被林晨狠狠推開，緊接著也是一頓臭罵。
「林晨……」
向暖小聲嘀咕了一聲，那垂在身側的小手，卻是緊緊攥起，眼神中也閃過一抹怒意。
尤其是看到周圍那麼多人都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自己時，她那顆向來高高在上的內心，搖搖欲墜。
已經連續好幾次，每當她認為林晨要向她低頭認錯時，林晨總是會讓她處於難堪境地。
即便剛才罵的是張佳佳，但向暖還是氣得不輕。
其實，她內心深處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在她看來，或許是因為剛才張佳佳說的太難聽，咄咄逼人，而林晨因為好面子，所以才死不承認是要給自己賠罪道歉的。
估摸著是之前的林晨給她慣出了毛病，所以向暖總是會下意識的把自己擺在不正確的位置。
輕移幾步後，她走到張佳佳身邊，看著張佳佳氣到直哆嗦的模樣，秀眉一蹙，轉而看向林晨道：「林晨，就算佳佳猜到了你的心思，語氣重了點，可你也不能這麼罵人。再怎麼說她也是我閨蜜，你這麼做，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嘛？」
「滾！」
對於向暖，林晨已經懶得再罵了，只是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個字。
場下圍觀的同學，頓時一片譁然。
這已經是連續兩次，林晨當眾不給向暖面子了。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正從遠處小跑而來，看樣子，正是陳州。
他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林晨，向暖以及張佳佳，而且圍觀的人還很多。
方才自由活動後，他就去廁所方便去了，自然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從一個同學口中得知剛才的事情經過後，陳州眼睛滴流轉了轉。
昨天在教室搭訕向暖失敗後，他就煩的一批，也不知道向暖是什麼情況，明明先跟自己示好，後面又不鳥自己了。
可現在，表現的機會不就來了！？
陳州提了提褲子，大步就朝著向暖走了過去。
此時的向暖被林晨一個「滾」字，堵得面紅耳赤，先不說以前的林晨對她那是言聽計從，即便是學校里的其他男生，也都是一直巴結捧著她，可如今在林晨面前，她已經連續兩次挨罵了。
特別是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向暖又惱又委屈，情急之下，乾脆是一跺腳，就這麼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抽泣起來。
看著那嬌軀隱隱抽動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
林晨只是瞥了一眼，便是一臉的厭惡，隨即徑直越過蹲在地上的向暖，壓根就不打算鳥她。
「站住！」
可就在此時，一道怒喝聲卻突然傳來。
林晨下意識站定，一回頭就看到陳州怒氣沖沖的分開人群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蹲在地上還在抽泣的向暖，以及那在旁安慰的張佳佳，陳州頓時就覺得自己的王霸之氣爆棚，勢要把上次丟掉的面子找回來。
「暖暖，別哭了，有我呢。」
陳州先是安慰了向暖一句，見後者沒反應，扭頭看向林晨，憤憤呵斥道：「林晨，你還是不是男人？人家兩個女生，你怎麼好意思罵人的？馬上跟暖暖道歉！」
林晨眉頭一挑，不由得嗤笑一聲。
以前的陳州因為還跟自己稱兄道弟，所以一直暗戀向暖沒有表現出來，現在跟自己撕破臉，倒是連裝都不裝了。
「道歉？我要是不呢？」林晨嗤笑一聲回道。
萬眾矚目下，陳州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挺了挺腰板，霸氣的說道：「哼！雖說咱倆以前玩的很好，但如果你不跟暖暖道歉的話，我陳州第一個不答應！」
聞言，林晨撇撇嘴，調笑一句道：「看來上回在校門口，你是沒挨夠打。」
提起上回被張斌胖揍一頓的事，陳州的臉當時黑了。
可他斷定，林晨只是嚇唬嚇唬他，現在是在學校里，而且周圍那麼多學生，林晨跟張斌剛被王虎處罰過，他還真就不信林晨跟張斌敢動手。
再說了，只要張斌那死胖子不摻和進來，1V1，他也不虛林晨。
想到這裡，他也是格外的硬氣，回瞪著林晨，厲聲道：「你少嚇唬我！大庭廣眾的，你把暖暖弄哭，就是你不對！以前的你是怎麼做的？死皮賴臉纏著暖暖不放，現在呢？不就是被拒絕幾次麼，你至於這么小心眼？虧得老子以前還把你當兄弟，呸！真是瞎了眼！」
林晨本來不想跟陳州耍嘴皮子，可突然看到周圍不少學生都拿著手機在拍，也是臨時起意，頗有深意笑了笑。
「看來你對向暖很上心，讓我猜猜，你倆有一腿？」
聞言，陳州是真的很想直接告訴林晨，他就是喜歡向暖。
畢竟林晨喜歡了向暖這麼多年，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導致林晨變心，但以他對前者的了解，他還真就不相信林晨對向暖會一丁點留戀都沒有。
一想到自己能親手把林晨喜歡的女神搶到手，陳州就覺得無比興奮。
但他也不傻，學校嚴禁談戀愛，特別是在臨近高考這種敏感時期，他可不會傻到當眾承認。
「你少轉移話題，我就是看不過去你欺負暖暖。」
就在此時，向暖突然是緩緩站起身來，好看的一雙粉目變得通紅，眼角還掛著些許未乾的淚痕，看上去好不楚楚動人。
陳州見狀，心中一喜，對於自己方才英雄救美的戲份，他自我感覺極其良好，沒準真的能捕獲向暖的好感。
「暖暖，你沒……」
陳州上前幾步，正打算說些關心的話，卻見向暖突然狠狠推開他。
「誰要你多管閒事！」
剛才陳州的話她都聽到了，非但沒有任何感激，反倒越發覺陳州多管閒事。
推開陳州後，向暖氣憤的看了林晨一眼，然後抹了抹眼淚，氣呼呼的轉身小跑著離開，顯然是不想再呆下去被別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