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CPU都快整短路了也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見狀，林晨尋思著可能是自己說得不夠通俗，沉吟片刻後又繼續道：「舉個例子，冬天的時候，你把羽絨服賣給一個乞丐，這只能說是一名合格的銷售。但如果能把羽絨服賣給非洲人，再把短袖賣給北極的因紐特人，這才是一個成功的銷售。」
「啥跟啥啊？咱不是說在哪擺攤的事兒，你跟這扯啥犢子呢，啥非洲啥北極的，這有毛線關係啊。」張斌不耐煩的擺擺手。
林晨聞言也就放棄了無謂的對牛彈琴。
「算了，懶得跟你說，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是了。」
正如他剛才所說，銷售真正的核心是創造需求。
城管局老大樓這片區域，看似的確沒有任何商機可言，畢竟沒有人流量，但事在人為，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創造需求。
片刻後，林晨大步朝著不遠處那唯一的一家報亭走了過去。
報亭的老闆，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看歲數起碼也有六十往上。
老太太就坐在躺椅上，帶著老花鏡，手裡看著報紙。
即便現在社會發展的很快，各種智能產品層出不窮，但對於這部分上了年紀的人來說，他們還是保持著舊社會的生活習慣。
站定後，林晨打量了老太太片刻，而後開口道：「奶奶，來份甬城日報。」
老太太聞言，扒拉了下老花鏡，看到面前是個模樣十七八歲的少年，還穿著校服，不由得有些吃驚。
「孩子，你剛剛說要買報紙？」
「是的奶奶，我要一份甬城日報，多少錢？」
老太太遞給林晨一份報紙，一邊笑吟吟地說道：「老婆子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歲數的娃娃花錢買報紙的。」
「怎麼？您這報亭平時生意不好嘛？」林晨道。
或許是因為平時很少有顧客的原因，老太太平時無聊得緊，突然有個人聊天，一來二去的就聊了起來。
交談中林晨也得知，老太太早在三十年前就開了這家報亭，只是後來時代發展太快，基本沒人再看報紙，可她也習慣了，就每天守著這家報亭，看看報紙喝喝茶，算是打發時間。
林晨也是順勢提出了自己來意，表示想用每天一百塊的價格短租報亭。
這報亭在老太太手裡，一天都賣不出去幾份報紙，再加上她覺得面前林晨也面善，聊得投緣，很爽快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還把價格降到了五十塊，只是要求林晨在歸還報亭時要完璧歸趙，並且打掃乾淨。
算了算身上錢，除了張斌剩下的小金庫，再加上老爹給的錢，林晨流出點生活費之外，一次性支付了十天的錢給老太太。
老太太把鑰匙交給林晨後樂呵呵地就離開了。
「斌子，別傻愣著了，開工幹活了。」
招呼了張斌一聲後，兩人就著手忙活起來，沒一會就把報亭騰出了些空間。
雖說面積不算太大，甚至是有些擁擠，但林晨尋思著應該夠用，畢竟他也只是打算撈一波塊錢，又不是打算長期在這裡干。
馬路牙子上，張斌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後來索性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不幹了！爺要罷工！沒你這麼坑人的！」
「別發牢騷了，還有活兒呢，快起來。」
林晨搖頭失笑，上前拽著張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家裡，開上三蹦子，把先前已經準備好的芋泥波波奶茶一股腦都拉到了報亭。
當忙活完所有的準備工作後，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
報亭外，林晨鎖好門，心滿意足的拍拍手。
萬事俱備，現在就只差明天的東風了。
再看此時的張斌，又坐在了地上，累得直喘粗氣。
「累死爺了，小林子，你是不把我折騰掉二兩肉你不甘心是吧？」
「今天辛苦了，走，請你擼串去。」
一說吃，張斌頓時就精神了，可轉念想到了什麼，又蔫兒了下去，一臉無語的說道：「哪還有錢啊！擼完這頓，以後吃啥？喝西北風能頂飽？」
「你就說去不去吧。」林晨道。
張斌一咬牙，下定決心，回道：「去！姥姥的，反正都要挨餓，先吃爽了再說！」
隨即兩人便是騎著三輪離開。
距離這附近最近的就是桂林路新開的夜市。
兩人到的時候，正好也趕上了上班族的下班時間，路上男男女女，或是三兩成群的學生。
人聲以及不絕於耳的小販叫賣聲，使得這夜市更是熱鬧非凡。
桂林路本就是繁華路段，再加上新開的夜市，人流量的確是不小。
張斌越看越是悔青了腸子，尤其是看到旁邊的林晨還愜意地哼著小曲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到這多少人沒！咱要是在這擺攤，不說賺多少，起碼也不至於虧啊！」
「你怎麼就確定一定不會虧？要知道，世事無常，別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要創造需求。」林晨輕描淡寫地回道。
縱使說破了天，張斌也知道花出去的錢找不回來，最後也只得化悲憤為食慾。
繞了一會，兩人找了家人比較少的攤子。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來兩份！最後，再給我來五串羊腰子！要超級臊的那種！」張斌朝著老闆吆喝一嗓子。
「你點的這些……」
林晨真要說話，不料張斌還以為前者是心疼錢了，眼睛一瞪，回道：「咋的？不讓爺發牢騷，還不讓爺吃了？現在知道心疼錢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點的這些不一定夠，再讓老闆加兩串腰子，我也補補。」
張斌：「……」
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林晨的下身後，張斌怒了，還給不給他活路了？
「靠！你還需要補？再補還是不是人類了！一會腰子都是我的，你不許搶！」
在這件事上，無論男人還是男孩兒，都有著無比強悍的勝負心，畢竟關乎著男人尊嚴。
不多時，兩人點的東西陸續上桌。
忙活了一下午的兩人，也都餓得不行，直接開造。
中途休息的時候，林晨兜里的手機響了一聲。
拿出手機一看，是他們班級群里艾特全體的通知。
「同學們，讓我們一起恭喜張冪老師被評為全校優秀教師代表。」
張斌點開連結進去看了看，都是他們學校各個年級的優秀教師，張冪的個人資料以及照片赫然也在其中。
說起來，他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跟張冪單獨聊一聊，不過這幾天肯定是沒時間了，只能等忙完手頭的事，再找個機會。
可就在此時，張斌拍拍肚子，正準備給繼續開造，突然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臥槽！她……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