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年捏著手機，緩了好一會兒才從睡夢斷片中清醒。
他看向昏昏沉沉還睡著的雲初，想起昨晚上他多次暢快的荒唐。
宋景年撩眼皮看向一旁的鬧鐘，上午10：20。
玩大了，他沒起來，不去公司是小。
雲初一個新人放攝製組鴿子，事大。
陸聿辰在電話里輕咳，「哎，被雲初睡斷片了？景年哥，你這不行啊，該進補了。」
宋景年回神，笑罵，「你給老子滾遠點！有話，你說，你沒事兒，我掛了。」
「祈寧想雲初了，晚上我倆去尚雲別院聚餐，吃火鍋，你準備好鍋就行了，剩下的我帶過去。」
陸聿辰心情不錯，語調都透著輕快。
宋景年被好兄弟抓到這個時間不起床有點尷尬。
他想扳回一局，「聽你這意思，你又沒去公司？要說重欲，還得是你，我承讓。」
祈寧靠在陸聿辰懷裡聽兩人鬥嘴，笑得合不攏嘴。
陸聿辰冷嗤，「我跟你不一樣，我馬上就要瘋了，去公司不好，不去公司正好。」
祈寧擰眉，她沒聽懂，什麼叫他馬上就要瘋了？
宋景年罵罵咧咧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行了，我這還有事兒，掛了。」
「悠著點，你多想想古代不早朝的那些君王，比如漢成帝劉驁、比如明光宗朱常洛，再比如...」
「滾！」
宋景年掛了電話。
祈寧也不憋笑了，她笑著戳了戳陸聿辰的胸口，「你可真壞，劉驁和朱常洛不是死在溫柔鄉了？」
確切地說是服藥後，死在嬪妃的床榻上了。
陸聿辰壞笑，摩挲祈寧的後腦勺，「歷史學得不錯。」
祈寧聽出了揶揄之意。
她冷著臉，「故意這麼說我？」
「呃，我說得不對，應該這兩段歷史學得不錯，歲歲術業有專攻，就喜歡學這些香艷的野史。」
陸聿辰話說的一本正經，卻氣得祈寧牙痒痒。
祈寧自打上了初中就偏科，數理化極好，政史地極差，兩極分化嚴重。
用陸聿辰當時話來說就是「祈寧的學業就像只坡腳的蟲子，三條長腿吊著三條小短腿，一路走來是連滾帶爬。」
祈寧因此還發憤圖強來著，早起背政史地。
想到這，她嘆了口氣，「學不會的是真學不會。我初中那會兒天天爬起來背政史地，明明記住了，一考試就學不會融會貫通了。」
「嗯，我可以作證，你的勤學沒有補到你文科的短板。」
陸聿辰意味深長的點頭。
祈寧不敢置信的看向陸聿辰，「你作證？你看到我背書了？」
陸聿辰沉默了幾分鐘，而後笑容恣意，帶著痞氣。
「我愛看你背書，尤其是你夏天穿著粉色娃娃領睡裙坐在鞦韆架那背書，你的腿真白，腰也是真細。」
話音落，秦驍又按起了隔擋玻璃。
祈寧罵陸聿辰從小不學好，窺探她。
陸聿辰作為高中部的學霸，全科學神，他是那種需要起早背書的人嗎？
不是！
但他是起早偷看祈寧的「小登徒子」，「小色胚」，「小色狼」。
這些話被祈寧罵出口。
陸聿辰笑得爽朗，「登徒子，色胚，色狼，我認了，我是，但是我不承認我小。」
他攬緊了祈寧的腰，「歲歲，你是成年人，不能指鹿為馬，不能說謊吧？」
祈寧被陸聿辰調得臉紅撲撲，她像個小野獸。
「等你好了的，我非得皮鞭蘸辣椒水伺候你一頓！」
陸聿辰拇指捻著她的肩頭。
他似笑非笑地應聲，「SM，我不喜歡。不過，跟宋景年比，我還是對你太好了，捨不得你累得下不了床。」
他沉聲，「我這個壞毛病，得改。」
祈寧說不不過他，上嘴咬陸聿辰脖子。
陸聿辰都沒動，只輕飄飄地說，「一會兒到了國醫館，我告訴楚爺爺，你給我咬的。看看咱倆誰害臊！」
祈寧氣得直嗚嗚，還沒發泄出來，陸聿辰已經開始落唇磨她，親她了......
尚雲別院內，害臊的宋景年親自給攝製組的導演打電話給雲初請假。
導演喜出望外。
他一綜藝導演，不是電影大導，是那種在電視台年會都沒辦法和宋景年搭上一句話的人。
現下，宋景年親自給他電話。
「宋總，您說的哪裡話，雲老師既然身體不舒服，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先錄製其他組。」
宋景年覺得這導演腦子還算靈光。
他沉聲，「李導，我和雲初是秘密戀愛。她剛起步，我不希望外界瞎傳，煩請您以後多照顧雲初，她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說她。」
宋景年這話說得很有意思。
言外之意有兩層，一是讓他閉嘴，二是暗示他有事可以給宋景年打電話，宋總記這份人情。
導演連連稱是，掛了電話，他喜上眉梢。
他沖羅澤賠笑臉，「羅老師，雲初老師不舒服，您今天先休息下，我們先拍其他三組。」
羅澤想起昨晚上宋景年的葷話，他心裡不舒服，只是他到底在意什麼？
他也有過與經紀公司女老闆戀愛的經歷，他不在乎雲初跟宋景年。
只是，羅澤一想到宋景年玩命的折騰一個女人讓她起不來，他就難受。
宋景年不會做飯，他叫了外賣，是一品粥坊的海鮮粥，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
他洗漱後就守在床邊看熟睡的雲初。
宋景年愈看，愈喜歡，愈看，愈寶貝。
他抱著雲初呢喃，「我們以後好好的，別鬧了。」
雲初半夢半醒聽到了這句話。
她迷濛道，「你在那方面再這麼鬧我，我就剪了你。」
無意識的一句話，讓宋景年悶笑連連。
宋景年親了一下雲初的耳朵，「剪我哪？」
雲初伸手比畫比畫，特別像數學題里的長寬高。
宋景年啞然失笑。
他吻了吻雲初的臉頰，「下次不弄這麼狠了，我一定特別溫柔。」
像是聽到滿意的答覆，雲初又睡著了。
宋景年則坐在書房處理事務，距離他交接公司，時間越來越近了。
新年就要來了。
另一邊，陸聿辰牽著祈寧的手進了國醫館。
楚楓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他招呼徒弟國華給兩人上茶。
楚楓瞄了一眼國華，他笑問陸聿辰，「三爺，你母親的忌日快到了，今年您還去她喜歡的瑞士嗎？」
陸聿辰垂眸，搖頭，「不去了，只在深城的墓地祭奠。」
祈寧聽得一愣。
陸聿辰為什麼之前要到瑞士去祭奠他媽媽？
陸聿辰捏緊了祈寧的手，「歲歲，我媽不喜歡深城，那邊只是個衣冠冢。我媽下葬在瑞士，還是國華叔和楚爺爺幫忙的。」
鄭國華眼底閃過絲絲愧疚，他尷尬笑笑，「我和聿夫人是高中同學，應該的。」
楚楓則轉了話題，「我給你倆號脈，好好進補一下，都瘦了。」
話音落，他放下脈診示意陸聿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