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日記到手,卻沒把握帶她回來!

  陸聿辰翻看著祈寧的日記。

  他那張英氣的臉格外專注,時而擰眉,時而輕笑。

  秦驍又問,「三爺,之前派人看著陸予執與葉西棠接觸拍照的人,要不要撤回來?」

  「不撤!」

  陸聿辰盯著陸予執派了兩撥人,各司其職。

  一波盯著他去不去找祈寧,一波盯著他如何應對葉家的報復並且拍下他與葉西棠接觸,讓祈寧看到證據徹底摒棄陸予執。

  秦驍沉吟良久。

  他憋了好半天才敢說話,「要不...要不您帶著現有的材料去看下祈寧小姐?」

  他心裡明鏡似的,他家三爺現在很難受,因為祈寧已經開始和別的男人接觸,開始新的生活了,而他家三爺還在原地打轉,傷情難過。

  陸聿辰捏著筆抄日記的手,頓住,他苦笑,「我去找她容易,可我沒把握帶她回來!」

  祈寧走得決絕,一點眷戀都沒有,連他的微信都拉黑了。

  秦驍掃了一眼那一本本的日記。

  他覺得那會成為他家三爺和祈寧最美好的回憶,可他家三爺也會被困在這回憶里,再也出不去了。

  深夜,陸聿辰謄抄著祈寧的日記。

  另一邊,宋景年一身酒氣地回了尚雲別院。

  雲初回來了正在洗澡。

  宋景年脫了大衣和毛衣,掐著煙直奔臥室,他腳步有點踉蹌。

  陸聿辰提前走了,剩下的酒他一個人喝了。

  他最近心情算不上多好,陸聿辰的事是一方面,家裡的事也讓他糟心。

  一開春,他生日一過,宋景年就三十一歲了。

  距離家裡要求的32周歲結婚也只有一年的時間。

  前兩天,他祖母與他談過後,老太太就和他母親開始給他張羅相親對象。

  春節放假休息,他就要去相看。

  而雲初的檔期是這部戲殺青,年前拍兩個頂奢的代言GG,一部電影的官宣還有年底電影節露個臉。

  過年,她也休息,她會和雲氏夫婦回雲宜老家。

  每每想到這,宋景年就難受,他覺得自己很渣。

  可雲初與他是簽了合同的,兩人的關係規定很明確。

  基於此,他的相親結婚並無不妥,可他就是難受,覺得自己不是東西。

  忽而,浴室的門被推開,宋景年站在門口。

  室內水汽氤氳,雲初雙臂攏在胸前。

  一股涼風撲了過來,她皺眉,「宋景年,你要麼出去,要麼進來,你站門口,我很冷!」

  宋景年抬眸看向雲初,微紅的眼睛含著挑弄與情愫。

  他掐了煙彈進一旁的垃圾桶,回手關上了門。

  宋景年邊走邊挽襯衫袖子,他走到浴缸前,俯身下去撩了下水。

  「水有點涼了,再放水,我們一起洗?」

  雲初覺得宋景年頂不要臉,她伸腳踢他。

  宋景年卻握住她的腳踝,拇指摩挲踝骨,「都坦誠相見這麼多次了,你還不好意思?」

  「我不習慣,你出去吧,我洗完,你再洗。」

  雲初的臉被熏得更紅了。

  看得宋景年心癢,他捏著她的下巴撬開她的唇齒吻她,絲絲縷縷的菸草夾雜著酒氣渡進了雲初嘴裡。

  雲初猛地推開他,「你去刷牙,我最討厭酒味和煙味了。」

  「讓我戒菸戒酒也可以,那你給我生孩子嗎?」

  宋景年的手依舊在水裡作亂。

  提到孩子,雲初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

  她小聲道,「我現在事業剛起步,我不想生孩子。」

  宋景年放肆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看向雲初,「我馬上三十一了,比你大了小七歲。」

  他摩挲水下她的小腿上的肌膚,「我年齡到了,要結婚生子,宋家也要繼承人,你不願意?」

  雲初覺得宋景年喝多了,竟然說出這胡話來,待到明天醒過來,他一定為自己說的這話感到後悔。

  「景年,你喝多了吧?說這些話來誆我!」

  雲初嬌俏地蹬腿,水打濕了宋景年的襯衫袖口。

  他切切地看著雲初,「我認真的,沒喝多。我只問你願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我願意啊!」

  雲初對此並不信,她伸手按沐浴露的泡沫,「可你們宋家不會願意,生繼承人這種大事,估計輪不到我。」

  宋景年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他收回手,起身,「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雲初神情一頓,抬眼看宋景年。

  彼時,宋景年西褲口袋裡的電話卻響了。

  是趙延打過來的。

  宋景年接起,就聽趙延說,「宋總,查到霍硯舟的身份了。秦驍剛才打電話過來問,我告不告訴他啊?」

  宋景年冷漠地回身看了眼雲初。

  他緩聲說,「你帶著資料過來接我,我現在去沁心園。」

  以為出了事,雲初坐直了身子,似全然忘了她還在洗澡。

  宋景年見此表情一滯,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洗完了早點睡,我去找陸三兒,晚上不回這邊了。」

  他的襯衫濕了,要換,他邊解襯衫扣子邊走。

  雲初察覺出宋景年不高興了。

  她輕聲詢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宋景年頓住腳步,「沒事,別瞎猜。」

  雲初不放心,她又問,「那你晚上在哪休息?」

  宋景年本就氣悶,被雲初追問得更加不耐煩。

  他忽而轉身,定定地看著雲初,「你到底要問什麼?我是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人?」

  雲初覺得宋景年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她垂眸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隨口一問。」

  隨口一問?

  宋景年更加憋屈。

  原來,雲初根本就不在乎他有幾個女人,不在乎她是不是他的唯一,他跟誰睡,甚至他娶誰。

  宋景年舌尖抵了下口腔壁。

  他自嘲地笑,「我竟不知道雲初老師竟這麼有契約精神,履行合同的能力十分優秀。」

  他拉門出去了。

  沉悶的關門聲砸在了雲初的心上。

  她覺得宋景年最近陰晴不定的,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難道他希望她說出真實的想法「她想和他一直好」,他再心滿意足地嘲弄一下她的痴心妄想?

  雲初沒了繼續泡澡的心思,她擦了身體起身套上了浴袍。

  她開門回主屋。

  就見宋景年穿著黑西褲,酒紅色的襯衫出來,手裡正在卷一條黑色的領帶,臂彎里搭著一件雞心領的黑色羊絨衣,他似乎要帶走。

  宋景年眼波觸及雲初。

  眼前的出浴美人美得驚心動魄,勾人得厲害,可他卻沒了興致。

  宋景年收回眼光,又挑了一副袖扣,往外走。

  路過雲初的時候,他腳步放緩了,他在想若是她此刻抱住他,哄哄他,要他別走,他一定留下。

  可雲初沒有,她一手捂著干發帽,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她去吹頭髮了。

  宋景年擰眉不悅,闊步離開。

  雲初吹著頭髮,掃了一眼打在窗上的車燈,她咬著嘴唇停下吹風機,眼中盈盈有淚。

  路上,宋景年坐在後面一言不發地看著手中的材料。

  資料看完,他搖了搖頭,「怎麼這麼巧?」

  到了沁心園,秦驍等在門口。

  宋景年下車,詢問,「陸三兒睡了嗎?」

  秦驍搖頭,「沒有,在謄抄日記。」

  陸聿辰的字寫得極好,宋景年的字頂多算是好看,可陸聿辰的字堪比大家,而且他很會臨摹,模仿他人字體。

  自小,字帖練得多,還學會了這個。

  宋景年微抬下巴,「秦驍打掃兩間客房,太晚了,我和趙延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