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霆不願意,可葉暉卻點頭。
「你葉伯母還在勸她,眼睛都哭腫了,你去看看她。」
陸聿辰頷首。
他跟著傭人去了葉西棠的臥室。
門口,裡面還有葉西棠的哭聲還有她哀怨的自責。
「媽,真不是我把莎莎頂在前面保全我自己。莎莎是明星,人家認得她,她長得也比我漂亮。」
葉西棠哭聲更大了,她抽噎,「媽,我不想被冷莎連累啊,我只能自保,不然,我也會被...被侵犯的。」
葉母方文宜嗚咽,「你讓我怎麼和你小姨交代?你大姨母被你外婆改嫁帶走,斷了聯繫。方家就剩下我兩姐妹,冷莎是你小姨,小姨父的心尖子,你讓我和你爸如何面對他們夫妻倆?」
傭人想出聲制止,卻被陸聿辰冷冷剔了一眼。
陸聿辰又聽了一會兒才敲門。
方文宜開門,就陸聿辰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
「葉伯母,我來看看西棠,她沒事吧?」
陸聿辰偏頭,就見穿著睡裙的葉西棠趕緊用被子蓋上她的腿,她大腿有青紫,像是被男人掐的。
方文宜為了讓兩人獨處,她退了出去。
陸聿辰看著滿臉驚慌的葉西棠,他擰眉,「你被侵犯了?」
他的話像針一樣扎進葉西棠的心裡。
她攏緊了被子,無助可憐搖頭。
「沒有,我沒有...他們沒碰我。」
陸聿辰捏緊羊皮手套,他眼底晦暗難明,只是他氣場冷肅,仿佛葉西棠的不潔觸碰了他的逆鱗。
「西棠,你知道我對女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乾淨,純潔。」
陸聿辰挑眉玩味地掃過葉西棠裹緊的身體的被子。
他神色冷漠又疏離,「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之前的約定不作數了。」
葉西棠的眼淚落在被子上,她委屈,怨憤。
她尖銳地喊著,「你在找藉口,你根本就沒想履行之前的約定。」
葉西棠攥緊了被子,歇斯底里,「祈寧之前是陸澈的未婚妻,她就乾淨嗎?她為你守身如玉了?」
葉西棠不打自招的樣子特別像個潑婦,形象全無。
她鼻涕眼淚都糊在臉上,一點名媛的影子都沒有。
葉西棠伸手過來抓陸聿辰的大衣,陸聿辰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
「葉西棠,我是祈寧第一個男人,她乾淨純潔地像天山的白雪,不染纖塵。」
陸聿辰冷冷地剔了葉西棠一眼,「而你,打破了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底線,我不希望有一天有人戳我脊梁骨嘲笑我的太太被人輪番姦污過。」
「沒有,沒有輪...」
葉西棠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她不能說,只有一個自稱「瘋花子」的男人。
陸聿辰嘆了口氣,他伸手將葉西棠散落的頭髮別在她的耳邊,「霍維瑀是我好友,看我的顏面,他路過救了你,算我還了你當初陪我走過我最艱難時間的情誼。至於約定作罷!」
他佯裝悵然的垂眸,「我和祈寧分手後是想和你好的,可...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接受不了。」
他在殺人誅心!
葉西棠惡狠狠地看向陸聿辰。
她咬牙切齒地搖頭,「你騙人,你只是在找藉口。你...若是祈寧也遭遇了我這樣的事,你會不會拋下她?」
「我詛咒祈寧,有一天也會被人侵犯,我倒要看看清高的陸三爺是笑著接納她還是對她棄如敝履!」
「葉西棠!」
陸聿辰鬱結於胸的怒氣在升騰,
他捏緊了手,沉聲,「首先,祈寧不會招惹陰狠的男人。其次,她若跟著我,我自然會護著她。」
陸聿辰身子挺拔的站在葉西棠面前,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眼前衰敗,凋零,破碎的女人。
「你招惹了誰?葉西霆為什麼護不住你?你不應該反思下自己嗎?」
葉西棠眼神瞬間空洞了幾分。
陸聿辰要說的話,要說;他要達到的目的,也要達到。
不然,這棋局白下,落子有悔。
他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我會扶持你家的產業的,算我彌補你。我是一個自私的男人,我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一個下賤,醜惡的男人染指過。」
陸聿辰說完,扣上的大衣紐扣。
他目光不觸及葉西棠,「你好好休息,外邊的事你哥會處理,他若需要,我也會幫忙。」
說完,陸聿辰拉門出去了。
葉西棠無限眷戀地看著陸聿辰離去的背影,她深深地望著他。
她好恨,好恨陸予執,好恨葉西霆,好恨冷莎,好恨祈寧,她也恨陸聿辰,恨他的冠冕堂皇,可她確實不乾淨了,他嫌棄她無可厚非。
葉西棠與勞爾結婚也是守著底線,因為那不過是她獲得法國綠卡的權宜之計。
對外,她說的是訂婚,其實她和勞爾是結婚登記後又離婚。
她想拿到法國人的身份是為了規避風險,她不知道她回國後爭奪陸聿辰會觸及哪些法律底線,她這是在給自己找退路。
可葉西棠她沒想到她守著的一切,竟然被一個瘋子一樣的老男人給毀了。
陸聿辰出去後,與葉暉交代一番合作事宜,與霍維瑀離開。
葉西霆則去看葉西棠。
葉西棠見到他,歇斯底里地吼叫,「你是個廢物,你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
陸聿辰聽到樓上女人尖銳的嘶吼聲,他不著痕跡地勾唇淺笑。
他之前還對葉西棠被侵犯感到悲哀,而今看她惡毒詛咒祈寧,他覺得他的悲哀多餘。
而今,她受的遠遠比祈寧痛不欲生要差得遠。
陸聿辰仰靠在車後椅上,霍維瑀不出聲打擾。
到了目的,宋景年將霍維瑀接下車。
他叮囑秦驍,「送你家三爺回去,讓他別去公司,好好休息幾天。」
陸聿辰早上吐了血,又盯著葉西棠的事情,又到葉家談所謂的「商業合作」,整整折騰了一天。
他很疲憊,身體透支也大。
回到沁心園,陸聿辰洗漱後就躺在了床上。
一旦空閒下來,他就會想祈寧。
他在想她落地後去了哪?
一種空虛,思念,難過,鬱結的情緒細細密密地壓了過來。
陸聿辰透不過氣,他摩挲著手上的紅繩,內心卻異常清醒。
他預感祈寧不會再回來了,她不要他了。
陸聿辰翻個身,強制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她,她未回來前,他就掃清一切障礙。
奢蘭苑內,酒過三巡。
宋景年攬著霍維瑀的肩膀,「今天這事兒你幹得漂亮,我和陸三兒都記著你這份情。」
霍維瑀笑著應承,「咱們多年交情,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忽而,趙延推門進來,附在宋景年耳邊,「宋總,老太太讓您回趟老宅。」
宋景年挑眉。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趙延又說,「老太太今天派人去請楚老先生號脈,得知三爺在尚雲別院吐了血。那會兒人進進出出的陣仗太大,怕是老太太發現雲初小姐住在尚雲別院了。」
宋景年將手裡的煙按死在煙缸里,「是福不是禍,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回去。」
與霍維瑀這邊散了,宋景年坐車回了老宅。
雲初等到十點半也沒等到他人。
她起初樂得清靜,她尋思沒有宋景年不知飽地折騰她,她鐵定能睡個好覺。
可直到凌晨,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沒有宋景年在身邊,她失眠了。
忽而,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挺拔俊逸的身影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