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心領神會,也沒客氣,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菸。閱讀
「來點茶,這茶可是我們自己家茶莊的。」
劉娟娟拿著茶具,給秦宇倒了一杯。
秦宇也沒那耐心,直接一口給幹了,一旁的劉娟娟急了。
「哎,你幹什麼!」
秦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劉娟娟。
「這可是幾十萬一斤的茶葉,你以為喝水呢?」
劉娟娟白了秦宇一眼,又優雅的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一口,津津有味的說道。
「品茶,就像是品嘗人生,茶雖苦,但卻能讓人靜下心來,慢慢的感受人生。」
「行了行了,說正事兒!」
秦宇擺了擺手,沒興趣聽什麼茶道。
劉娟娟瞥了秦宇一眼,緊接著開始講起了集團里的事情。
「廣信公司我相信你看過文件之後,你應該會有個片面的了解。」
「除了徐飛父子,剩下的那三人都是早些年與我父親一起大江山的老臣子。」
「我父親在的時候還比較老實,但我父親出了事兒之後,就對徐飛父子馬首是瞻了!」
秦宇點了點頭,拿起了筆在記事本上記著一些東西。
「現在這三個股東,都是徐飛的人?」
秦宇有些驚訝的看著劉娟娟。
劉娟娟則是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在辦公室里的秦宇話鋒一轉,淡淡說道。
「既然我答應來幫你,那麼我們就談談待遇的事情吧?」
劉娟娟起身,從辦公桌上拿出來一份合同,遞給了秦宇。
「準備好了,你先看看吧。」
秦宇接過合同,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條件讓秦宇很滿意。
他拿著筆就在上面簽了字,劉娟娟也很乾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人保留一份。
秦宇簽署完文件之後,繼續說道。
「有個道理,我相信劉董應該知道,現在不再是單打獨鬥的年代了。」
「現在講究的是團體作戰,我需要一筆錢,我想在榮放集團之外組建一支自己的團隊。」
劉娟娟點了點頭。
「要多少錢!」
秦宇琢磨一會兒,望著劉娟娟。
「回頭我給你一份報表,我也不占你便宜!」
「嗯!」
聊完,秦宇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當中,看著資料。
直到夕陽籠罩了整個城市,他辦公室的門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宇起身開門,門前的劉娟娟一臉笑容的看著秦宇。
「下班了,帶你看看你住的地方!」
秦宇點了點頭,跟在劉娟娟的身後,來到公司當中的地下停車場,沒見到慧姐。
劉娟娟來到一台凱迪拉克車前,打開了車門,自己當起了司機。
在車上,劉娟娟沒說話,上了城市高架橋,行駛了二十多分鐘,來到接近市郊的位置。
拐進一個小巷,有一個很闊氣的大門,見到凱迪拉克之後,這大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行駛進院子當中,秦宇才發現這個地方原來別有洞天。
這裡的占地面積很大,足足要有五六公頃。
建築是一個很有年代感的四合院,一股歷史悠久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種很低調的奢華感,讓秦宇覺得這地方與周圍的建築格格不入。
先不說價格,就看院子裡這兩顆參天古樹,就知道是自己這輩子都買不起的。
停好車之後,坐在駕駛位的劉娟娟淡淡說道。
「到了!」
秦宇也很識時務,連忙說道。
「劉總,我住在這裡不合適!」
如此奢華的地方,自己何等身份,能住在這裡呢?
劉娟娟一臉困惑的看著坐在副駕的秦宇。
「誰讓你住這了,我帶你來是讓你看一個人的!」
「什麼人?」
秦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
「下車就知道了!」
說完,劉娟娟也沒理會一臉懵逼的秦宇,自顧自的走下了車。
無奈之下,秦宇只好下了車,跟隨著劉娟娟走進了四合院當中的偏房。
一進偏房,秦宇就瞧見這裡就像是一間小醫院一樣。
各種醫療器械,擺滿了屋子,同時屋子中央還有一個病床。
病床上躺著一個昏睡的老頭,帶著呼吸機,幾名護士正忙著護理。
幾名護士瞧見劉娟娟,點頭示意,同時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來到病床邊的劉娟娟嘆了口氣,對著身旁的秦宇說道。
「你能猜到他是誰嗎?」
「你父親?」
秦宇雖說有些不確定,但這個老者是劉娟娟父親的可能很大。
劉娟娟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宇倒吸了一口涼氣。
躺在病床上這個老者,竟然就是劉娟娟的父親,劉祥林。
他聽說過劉祥林的事跡,白手起家,創業經歷一度可以用傳奇來形容。
可這麼傳奇的人物,如今竟然昏迷不醒,面容悽慘,雙眸緊閉。
「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見我父親嗎?」
劉娟娟在一旁冷聲說著。
秦宇並不知道劉娟娟有何寓意,也不好問,只好搖了搖頭。
「前段時間我國外有一個朋友,是國際頂級的大夫,他探查了我父親的狀況。」
說到這裡的劉娟娟,嘆了口氣,憤憤的說道。
「他覺得我父親可能不是簡單的腦部病變,很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腳。」
秦宇皺了皺眉頭,看著床上的老爺子。
「可能?」
劉娟娟點了點頭,同時提高了幾分語調。
「雖然只是可能,但我朋友他建議讓我父親出國做個全面檢查。」
「但是誰知道出境的時候,被邊檢攔住了,說我父親已經被限制出境了。」
「有這麼巧?」
秦宇瞪大了雙眼,恐怕這件事情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其中有陰謀。
劉娟娟咬牙切齒,捏緊了雙拳。
「這個該死的徐飛,我一定要殺了他!」
秦宇風輕雲淡,站在一旁搖了搖頭。
「你總是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
劉娟娟長出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榮放集團奪回來,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安平宇保持著中立。」
秦宇沒說話,經過前兩次自己慘痛的失敗之後。
他很清楚,什麼豪言壯語都是他媽狗屁,與其在這裡自己安慰自己,還不如去狠狠的暗算一下對手。
咬人的狗,從來不吠叫,秦宇現在很認可這個觀點。
看著秦宇沒說話,劉娟娟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帶你來見我父親,就是要告訴你,我父親是拜徐飛所賜。」
「你的生活,你的一切,也都被徐飛給毀掉了,我們是再合適不過的盟友。」
秦宇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著劉娟娟。
「我都這麼與你掏心掏肺了,你就不表示一下?」
秦宇大眼瞪小眼,撓頭道。
「表示?表示我的態度嗎?大姐,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你叫誰大姐呢?面對跟你有共同經歷,共同敵人的我,你就沒什麼說的?」
劉娟娟對秦宇叫自己大姐很不滿,撅著個嘴。
秦宇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有理有據的說著。
「我和你有什麼說的,徐飛不光毀掉了我擁有的一切,老婆,孩子,房子。」
「甚至還毀掉了我的信心,我相當於是從頭到尾,都被徐飛摧毀了一遍。」
「可你呢?你的股份還在,你的家產還在,你我能相提並論嗎?」
劉娟娟恨不認可秦宇的這番話,她掐著腰,氣鼓鼓的說道。
「可我的父親,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秦宇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長嘆一口氣。
「你自己說過,你不喜歡徐飛,是你父親逼你的,儘管我不知道徐飛為什麼對你父親下毒。」
「但我相信應該是利益關係,可如果你父親不是因為徐飛的這種性子,他會喜歡徐飛嗎?」
「你明白嗎?這件事情是你父親自討苦吃,而我,卻是飛來橫禍!」
雖然當著病人的面說這些有些失禮,可話都到這份兒上了,秦宇也沒什麼顧忌的。
「我們有區別嗎?不都是被徐飛害的?」
秦宇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這不是區別的事情,問題是我回農村,都已經快忘卻徐飛對我造成的傷害了。」
「可你總是念念不忘,生活在仇恨當中的人,怎麼可能保持一顆理智的心呢?」
「在這危機四伏,暗藏殺機的商場當中,不理智,等於自殺!」
劉娟娟表情突然變得僵硬起來,秦宇說的很對。
如果她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無異於等於負重前行,在這場生死對抗之中,首先就落入下風,何談勝利?
「秦宇,你變了,以前的你很張狂,現在卻很沉穩,理性!」
沉默了許久,劉娟娟才開口,一臉複雜的盯著病床旁的秦宇。
「那是因為我已經輸過兩次了,如果還用以前的那種思維,下場還是輸!」
秦宇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起來。
「如今的我可輸不起了,只能咬碎了牙咽到肚子裡,將自己換一副模樣,與徐飛來對抗!」
「看來你在鄉下的這一個半月,讓你涅槃重生了。」
劉娟娟有些驚訝的看著秦宇,看著眼前這個堅毅,不容摧毀的男人。
瓜子臉,不算俊俏的容顏上,卻讓劉娟娟有種別樣的情愫。
「那一個半月讓我猶如行屍走肉一樣,我只能選擇改變,為了更好的明天!」
秦宇搖了搖頭,無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