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江湖在哪裡?
無處不在!
商業場上的生意,便是處處江湖。
有名有利,闖下偌大的家業之後想要金盆洗手,哪裡有那麼簡單,那麼容易。
一步江湖,一輩子都是江湖。
雖說有些中二,但秦宇卻明明白白的知道,這才是現實。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的成功,往往是在無數失敗者身上所踏過的腳印,才奠定的路程。
想回頭,想安寧,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成功的代價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得起來的。
「琳琳,你覺得到了現在,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秦宇唏噓感嘆著說道。
就好比上一次,如果不是趙泰還打算著利用他的心思,說不定他此刻早就是身首異處了吧。
聽到秦宇的話後,周琳琳的身子猛的就是一震,顯然因此而受到的感觸並不小,本來打算想要說的話,此刻卻是變得欲言又止了起來。
是啊,身處上京這個巨大的棋盤,無論是她周琳琳還是秦宇,早就到了身不由己的時候,現在想要退出,早已為時已晚。
「秦宇,我們難道就真的沒有絲毫辦法了嗎?」
周琳琳抬起頭,眼神中還包含著幾分希冀。
可惜秦宇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家小妮子一個人的期待罷了。
寵溺一般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安慰者說道:「有我呢,沒事的。」
可真的能夠沒事嗎?
在這一刻,周琳琳不受控制地便是想到了之前在機場的一幕,秦宇被一堆黑衣人團團圍住……
大廳廣眾之下,他們都敢這麼做,周琳琳實在無法想像,當真正撕破了臉之後,秦宇身邊又有幾分安全性可言。
不自覺的就是把小腦袋給低了下來,漸漸的,她的臉上浮現了一層淡淡的擔憂。
不過這一幕,秦宇卻是並沒有看到。
見自家的小妮子低下頭,他還以為對方是真的害怕,再次安慰了起來。
「沒事的,而且大不了我就退出上京這個棋盤,頂多再付出些代價罷了。」
周琳琳現在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秦宇的這個想法,但其實她心裡也明白,所謂的代價,很有可能便是秦宇的幾乎所有,包括整個秦氏集團,甚至可能都還不夠。
一時間她的心緒複雜無比,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累了的話,就先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
「嗯~」
將周琳琳送走之後,重新返回車上,黑色的商務車裡,秦宇面色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此次趙英博的出手,不僅是攪亂了周氏集團金融部的計劃,更是將秦宇把秦氏集團入駐上京的節奏打亂了,幸好對方應該並沒有發現什麼,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於之前周琳琳里的提議,他僅僅是考慮了一下,就完全放棄了這個想法。
大丈夫怎可一日無權?!
曾經那個金融部小組長的樣子,他是受夠了,像一個整日乞討的乞丐一樣,整日裡仰人鼻息地活著,看人臉色地那種生活,秦宇是絕對不想再回去了。
有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個道理,適用於秦宇的身上也同樣可以。
秦氏集團暫時是立刻調不過來了,不過上有對政策,下有對策,他很快就是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先將秦氏集團的部分高層一個個轉移過來,交接好手續,之後的事情只能到時候再說。
念及此處,一通通電話很快就是打了出去。
在秦宇的心裡,此刻的a省最應該調過來的,自然首當其衝是他的左膀右臂,地拓集團的馮老和秦氏集團的副董事長朱鑫濤。
有了這二人在他身邊,在上京的日子他一定會好過不少的,不然的話,他一旦出了事,除了周琳琳外,連個真正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他需要擴張自己的勢力了。
這已經是他必須且優先要採取的第一步,現如今的他,暴露在上京的各大家族之中,單打獨鬥的弊端無疑是顯現了出來,任何一個人想對付他,簡直是不要太輕而易舉。
「老朱,最近怎麼樣啊!」
秦宇和朋友之間的慣用招數,剛開口先寒暄一陣。
可惜的是,就他這種招數,早就是被其他人給看穿了。
電話裡面的朱鑫濤,輕嘆一口氣,「秦董,要是有什麼事您就直接說吧!沒必要弄這些虛頭巴腦的。」
見朱鑫濤都這個樣子了,秦宇也就是索性攤開了。
「好吧!我最近有意想讓秦氏集團進駐到上京,所以想提前調幾個人員來協助我。」
秦宇話都說到這裡了,朱鑫濤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館裡,朱鑫濤的手機就那樣明晃晃的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免提按鈕按著。
進軍另外一個陌生的省份,而且還是上京,這樣的一國之都。
朱鑫濤不用腦子想都能知道,這其中的難度究竟有多大,不過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作為副董事長每天的工作量,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
話剛開頭三個字,隨後便是話鋒一轉。
「最近金融部門的部長,把之前華爾斯集團在我們這裡的探子,給找了出來,正好我最近不知道怎麼打算提拔他,既然秦董事長您要求的話,我就把他給您送過去。」
秦氏集團金融部的部長,秦宇還是有點印象的。
可他現在幾乎都快要指明點著朱鑫濤過來陪他了,對方居然給他耍起了這種小把戲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不給面子了。
輕輕咳嗽了一聲,就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來。
「老朱啊,金融部的部長固然十分優秀,但是我們秦氏集團進駐上京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還是需要一個能力比較強的人過來,所以這件事情就定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聽了秦宇的話,朱新濤頓時就是淚流滿面了起來,他就知道自家這個董事長,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就是推脫了一下嗎?至於這麼明明白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嗎?不知道有些事不說出來,大家還能夠做好朋友的嗎?
打完了朱鑫濤之後,秦宇緊接著馬不停蹄,中間也不休息,又一通電話就是打了出去。
給馮老的。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朱鑫濤是一個態度,對馮老自然秦宇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態度。
「喂,馮老,您最近怎麼樣啊?」
同樣的一間古色古香的茶館,同樣手機放在了面前,桌子上依舊同樣的免提按鈕。
秦宇的話從手機裡面傳出,不由得,馮老就是滿頭黑線了起來。
這傢伙連基本的打招呼,都是這麼一成不變的嗎?
沒好氣地輕輕『嗯』了一聲,馮老這才是繼續說道:「說吧,找老頭子我,最近是有什麼事兒?先提前跟你說一聲啊,老頭子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怕是經不了長途跋涉的。」
這話一出口,幾乎是就把秦宇的出路給堵了個半死。他甚至懷疑馮老是不是有什麼順風耳之類的神通,能聽到他剛才的話。
尷尬的笑了笑,「您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在想什麼?」
馮老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其他四肢,老生在在的就是回了一句。
「別,我可不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寶要是對付起自己來,也是毫不留情,秦宇現在是切切實實的有了這番感受。
一句話剛說到一半,接下來的就是被自家這位老寶貝二話不說,直接攔腰斬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不得勁。
無奈秦宇的臉皮已經厚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儘管馮老一再回絕,他依舊是繼續開口:
「馮老,上次我跟您說過,秦氏集團要入駐上京的事情,這次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所以我打算將您老這位a省的定海神針給搬到上京來……」
「這樣的話,你小子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搞事情了,是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是再一次被馮老給攔腰斬斷。
對於這位老人家,秦宇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換成朱鑫濤那小子,他現在早就是一個大嘴巴抽上去了。
兄弟是用來幹什麼的?
兄弟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兩刀不行,四刀也可以。
許是馮老已經夠了,沒了再玩下去的心思,也就直接給了個準話。
「好了,老頭子我也不再和你說這麼多了,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把老骨頭也不能再折騰了,你就讓朱鑫濤那傢伙陪你一起去吧!比起我這個老傢伙來,年輕人還是更加幹勁十足的。」
「就他?怎麼能夠和馮老您比啊?」
頓時,秦宇肆無忌憚的開始貶低,捧高了起來,至於貶低和捧高的對象自然是顯而易見了。
馮老的對面,朱鑫濤此時當即感覺自己的一番熱忱,完全就是付諸東流凌薇。
雖然說秦董事長大概可能說的就是事實,但是他朱鑫濤也完全沒有那麼差吧。
還讓不讓人活啦?
他不要面子的嗎?!